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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地這般……得寸進尺!這般不要臉的!
她才……不要!
安陽不要跟他耗了,鬼知道他不要臉的要求竟會越來越多,正要立馬停止這般無腦行徑之時,卻不料,這時,方才還微微端著的人,到底坐不住了,這會子卻是驟然化被動為主動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倒沒有其他過多的動作,只是淺淺重重的親著,唇與唇之間的碰撞,雜糅,輕輕吸允,重重的叼啄,安陽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每一分唇線的線條,每一處吸允的力道和氣息。
溫熱的鼻息交織在一起。
其實,不算激烈的親吻,卻不知為何,安陽的耳尖驟然發熱發燙了起來。
安陽忽而發現,就這般細細輕輕的親吻,甚至比夜裡的激烈糾纏更令人……心悸和心癢。
像是拿根羽毛,一下一下刮著她的心房,讓她痒痒的,酥酥的。
只覺得對方難得溫柔。
安陽下意識地抬起手,不自覺地抱緊了他的脖頸。
就在安陽紅著臉,漸漸放棄掙扎,準備任他親下去之際,卻不想,竟在此時,他忽而沒有任何掙扎的輕輕張嘴,朝著安陽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漸漸迷失在這抹片刻溫柔假象中的安陽驟然一驚,下意識地“唔”了一聲。
正意亂情迷之時,這時,那顧青山忽而化春風為細語,驟然趁機一把撬開了她的唇齒,而後化細語為狂風驟雨,開始本性暴露。
溫柔與瘋狂之間,沒有半分徵兆。
時而吸允,叼著她的舌兒重重的吸允,時而如同暴風雨,龍捲風般霸道又張狂的掠過她每一寸芳華,再然後,他竟霸道又專橫的叼起了她柔弱的舌兒,捲入了他的唇齒間。
“唔——”
安陽被他這一舉動生生嚇了一大跳。
他這個……登徒子!
大膽!
嗚嗚。
她想掙扎,卻被他叼得緊緊的,她想縮回,他卻不輕不重的往她舌尖上輕輕一咬,仿佛刻意懲罰似的,瞬間一股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從她的舌尖朝著整個口腔蔓延開來。
安陽嗚咽著,陌生的腔域,陌生的領地,令她方寸大亂。
他像是一條靈活又霸道的蛇,貪得無厭的糾纏著她,欺負著她。
又像是一頭兇猛地的野獸,好似要一口一口,將她整個吞之入腹。
安陽的呼吸漸漸受阻,不多時,竟覺得漸漸出氣多進氣少,她口中的空氣好似要被他給一口吸乾了,整個靈魂都要被人給奪走了似的。
原本的小歡喜小羞澀,瞬間轉化成了滿腔羞憤和惱羞成怒!
然而,再大的羞憤,在他密不透風的包圍和掠奪面前,也絲毫掀不起任何浪花來。
安陽只覺得渾身漸漸發軟,雙腿漸漸撐不住地面了,她只覺得頭暈目眩,整個天地整個世界都在飛速運轉和旋轉,自己像是油鍋里的一條魚兒,被他反覆的油炸蒸煮著,眼看著空氣一點一點變得稀薄,眼看著世界一點一點昏暗,就在她快要窒息昏倒的那一刻,終於,舌兒被他卷著交還給了她。
他放開了自己。
渾身卻像是一灘軟泥,沒有任何支撐,直接軟倒在了他的身上,雙臂像是抽沒了骨頭,軟趴趴的搭在他的肩上。
嗚嗚,直到這一刻,這才知道,什麼狗屁溫柔,原來親嘴竟比夜裡的放縱更加令人……無力承受。
這哪裡是親嘴,分明是……吃人。
關鍵是,她的舌兒……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沒有半分疼痛,半分知覺了,竟然就那樣耷拉著,軟趴趴的伸在那兒,怎麼也……收不回來了。
安陽的臉瞬間脹成了豬肝色。
此刻她的意識是清醒的,然而渾身就跟被抽乾了似的,竟使不出半分力氣來。
她知道自己的舌兒軟趴趴的躺在那兒,像條小狗似的,微微咧著舌頭,卻就是一時……收不回來。
她可是堂堂安陽郡主,活了十八年,從未曾有過任何有失顏面的舉動,然而此刻竟——
安陽又羞又恨,恨不能將眼前這狗男人碎屍萬段,殺了去餵狗。
卻不曾想,她這一副畫面落入顧青山眼裡,是何等的誘人。
只見許是因為親得太過激烈,她殷紅的紅唇亮晶晶的,紅得滴血,紅唇略腫,唇上大紅色的口脂被他蹂、躪得四處皆是,碾壓成了紅色的汁水,印記蹭到了嘴角,下巴處,呈現出一股凌亂、摧殘的美來。
尤其,那粉嫩的舌尖收不回去,從兩片朱紅的唇瓣中輕輕探出頭來,仿佛在召喚在勾引著他。
煞那間,顧青山如同烈火烹油般,頭皮一下子炸了。
便又忍不住再次湊上去,輕叼上那一抹淡粉,放肆蹂、躪。
直到舌尖處傳來淡淡的酥麻感,終於舌頭慢慢有些知覺,只嗖地一下飛速的縮了回去。
此刻,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均是劇烈的喘息著。
一場吻,竟險些耗費了兩人半條命。
饒是體力健碩的顧青山,也稍稍抵著她的額,原地紮營整頓。
安陽一邊微微喘息著,一邊暗暗蓄力,只待恢復體力的那一瞬間,親手將眼前的狗男人撕成兩瓣。
顧青山將額頭抵在安陽的額頭上,原先緊繃的眉眼漸漸舒展了,原本緊繃的腮幫子也平坦了,眉眼間透著一抹淡淡的魘足,顯然,這個吻,他十分……滿意,全身上下透著股子顯而易見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