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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卻也時時在午夜夢回時,稍稍回味過幾回新婚之夜的迤邐。
甚至還有幾回夢到過,捨不得醒來的地步。
真正的聞到味,吃到手並且品嘗到其中的美妙滋味卻是在回到將軍府後,只覺得在軍中歷練幾年,又去貧苦的西南鍛鍊了幾年的自己早已修煉的四平八穩了,卻不想,回來之後沒多久便跟個毛頭小子似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日都恨白日過長,黑夜太短,他日日是歸心似箭,整個人魔障了似的。
無他,皆因那滋味太美了,只恨不得日日軟了腿。
原來春宵苦短,芙蓉帳暖,君王不早朝這些他曾日日唾棄又鄙夷的詞彙,卻有朝一日成為了他日日真實的寫照。
只恨成親太晚,也時時暗自後悔,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當年便是他三日當作一日用,便是給西南的百姓們當牛做馬,也該將繁重的公務連夜處理完了,騰出一月半月的功夫奔赴京城將人給親自接來的。
省得白花花香噴噴的媳婦兒無故遭人編排不說,他這邊還生生浪費了三年的好日子,事後每每回想便覺得真真得不償失。
如今正在興頭上了,正慢慢的熟能生巧,剛剛才琢磨、解鎖出了些新門道來,不想,在這最要緊的關頭,生生被勒令停止了。
太后薨逝,三月內自然不能貪歡,何況,郡主傷心過度,病成了那個樣子,再加上她那樣孝順,顧青山便知,這至少得有半年的功夫來怕是沒他的份了。
郡主病重,他一心撲在她的身子上,自然無心惦念其他,可如今一日塞過一日的好了起來,日日同床共枕的,免不了開始心痒痒了起來。
日日只能看,不能摸不能吃,擱在三年前,他堪堪能夠忍受,可一旦開葷了的人,哪有人受得住這般煎熬。
平日裡沒有機會,他也不敢在郡主的“孝心”上耍什麼滑頭,只能逮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過把癮,解解饞了。
“不放——”
見郡主臉紅成了紅蘋果,顧青山揚了揚嘴角,如是挑眉說著。
心中卻想到:臉色果真還是泛紅的好看,早兩月日日小臉慘白,他都瞧怕了。
要每日多紅一紅才好了。
安陽卻被顧青山這無賴的口吻一時懟得目瞪口呆,又啞口無言,見他跟個沒事人似的,她整個人被震驚到了。
天吶,眼前這無賴當真是他顧青山麼?
要知道,不近女色當年在皇家學院那會兒,可曾是他顧無憂的專屬詞彙呢,是整個皇家學院所有人的共識。
當年那麼多小娘子青睞暗戀於他,有人偷偷路過他時丟帕子,有人偷偷朝他眉目傳情,有人向他討教夫子留下的課業,還有人路過他身邊時假裝身子不適,偷偷暈頭,橫豎各種手段是層出不窮。
那時就連丹暘和赫連毓都被他迷惑住了,一前一後日日爭風吃醋,鎮日在安陽跟前細數其他“小賤蹄子們”的各種傷風敗俗之類種種,聽得安陽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不過那時每一句酸味後,丹暘和赫連毓每每都會得意又高傲的補上一句:幸好無憂哥哥不近女色,絲毫不將那些便宜貨放在眼裡。
所以,安陽便也理所當然的認為他顧青山當真是個不近女色的。
不然,顧青山他當年從北疆回來後,有一回皇宮夜宴時,她難得鼓起勇氣去跟他打了招呼,小聲的喚了他一聲“無憂哥哥”,他卻連理都沒理她是怎麼回事?
也是自那以後,安陽自尊心受辱,徹底“封心鎖愛”,便再也沒有多瞧過那姓顧的一眼了。
得瑟個什麼勁兒?
不就是個在戰場上待了幾年,比尋常少年英武了幾分麼,有什麼了不起的,皇帝舅舅讓他回來,不也得乖乖回來麼?
傲慢個什麼勁兒?
橫豎,那一句小小的“無憂哥哥”成為了安陽一生的侮辱。
此後餘生,她再也沒有再喚過半句了。
好了,“無憂哥哥”這事暫且不表,至少他不近女色的形象還是堪堪在安陽心目中立住了。
然而,他當年形象立得越穩,如今翻車便翻得越發厲害。
好吧,雖然顧青山在床榻之上確實……厲害,且貪戀,武人出生的人,比尋常男子勇猛些許,也是理所當然,可他是武人不假,卻也是百年赫赫帥府的繼承人,是個斯文體面人更加不假啊。
哪個體面人能在青天白日裡干出如此不要臉的齷齪勾當!
他是變態麼?
安陽只恨不得砍下他的兩隻無賴的手來。
不過好在,他的斗篷厚,直接垂落到了小腿下,將她一攏一罩,外界其實壓根瞧不出什麼門道來。
然而,便是旁人不知,安陽卻也容不下如此……不要臉的行徑。
然而她又深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也知本就重、欲的顧青山確實素了好幾個月,怕早已憋壞了。
硬的不行,怕是只能來軟的了。
當即安陽咬咬唇,做了許久的面部建設,這才小聲採取懷柔政策,道:“小白糕都被你壓壞了,你……你瞧,它在咩咩叫,你……你壓疼它了——”
安陽努了努嘴,點了點懷中的小羊羔,衝著顧青山道:“你……你還不快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