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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摟著顧青山的脖頸,捏著嗓子,柔柔說著。
說話間,還有意無意的用臉蹭了下他的臉。
果然,下一刻,細微輕柔的摩挲瞬間激得男人渾身繃直了,不多時,便見那顧青山薅著她的腰,將微微往後傾的身子一把薅直了,顧青山分開她的雙,腿,立在安陽身前,兩,腿之間。
她坐在柵欄上。
他站在柵欄前。
兩人的視線剛好齊平。
漆黑的黑夜裡,四周一片昏暗不清。
不過他倆的頭頂上,正好有一盞八寶宮燈,斜斜照射下來,打在兩人的臉上,讓兩人的臉陷入忽明忽暗地夜色里。
顧青山盯著安陽一臉委屈又理直氣壯的臉,定定的看了片刻,半晌,嘴角微微一抽,不知是被她的理直氣壯給打敗了,還是被她的厚臉皮給打敗了,一時胸悶氣短,一時又有些無可奈何,好半晌,終是咬了咬牙,斜斜瞅了安陽一眼,惡聲惡氣道:“回回不是丙便是丁,郡主竟還有臉主動提起這一茬。”
顧青山說這番話時,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仿佛在極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然而嘴角仍然忍不住細微的抽動著。
安陽立馬反駁道:“橫豎我又不靠這個科考,不靠這個建功立業,我作甚那樣起早貪黑?皇祖母說了我用不著苦做學問,只需跟在夫子下頭耳濡目染,跟著染些墨香,學些知識,知些道理,能明辨是非便足矣!”
安陽叭叭叭地說著,說到一半,忽而不知想起了什麼,忽見她飛快眨了眨眼,一時猛地抬眼,目光炯炯地看向對方,道:“咦,你怎麼記得這樣清楚?你怎知我回回不是丙便是丁的?”
安陽直勾勾,目光發亮地猛地看向顧青山,不多時,雙眼一時微微眯了起來,研究的目光來回在顧青山面上來回掃著。
卻見顧青山眉頭一挑,不咸不淡,始終神色鎮定道:“我有說過這話?”竟當場不認帳了,就在安陽瞪著雙眼,快要咋呼之際,便又見顧青山斜斜掃了她一眼,微微嘲笑道:“郡主當年那連狗都嫌的成績,顧某便是想不知道都難!”
顧青山一臉毒舌的說著,他這會兒依然守口如瓶,竟端得四平八穩,半分風聲竟都不敢透漏。
而安陽被他這話氣得渾身顫抖,氣得恨不得一口撲上去咬掉他的鼻子,最終礙於自己這會兒的處境,只氣得一個一個字往外憋道:“最好是這樣,若被我發現了其他什麼,你可別想好過!”
安陽陰惻惻的警告著。
只見那顧青山雙眼微微一閃。
話說,兩人這一來一往交鋒後,一直到了這裡,安陽琢磨著顧青山這個狗男人的氣應該已經消散了七八分了,於是,話語一改,便又開始直奔主題道:“好了,現下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了罷,你方才到底怎麼了?你為何那樣討厭二皇兄啊?討厭到連我都給牽連上了?你跟二皇兄之間到底有著怎麼的過節啊?”
安陽一臉好奇一臉不解的問著。
安陽問這話時,只見顧青山一直看著她不說話。
神色有些奇怪。
安陽撒嬌催了他幾回,一副很想知道,好奇得不得了的樣子。
顧青山卻一直抿著嘴,似不想再提及這一茬,半晌,在安陽的死命催促及旁敲側擊下,只見那顧青山忽而定定的盯著她看了許久,神色有些古怪,像是有些惱恨,有些胸悶氣憋,有些無名竄火,又有些無可奈何,最終忽而一把將柵欄上的安陽往懷裡摟了摟,良久良久,隨即將下巴一抬,露出下巴底下一道淺淺的印跡,衝著安陽道:“郡主且看,這便是你那位心心念念的二皇兄弄的!”
顧青山忽而朝著安陽亮出下巴底下靠近脖頸的一抹印跡。
如是說著。
安陽卻神色一愣,整個人只有些懵,道:“這道印子不是……你不是說是不小心磕的麼?”
是的,顧青山下巴處有道印子安陽是知曉的,即便是這會兒燈光昏暗,她沒有看清楚,她依然知道。
因為這道印跡還是由她親手上的藥了。
一個多月前她剛剛醒來那會兒發現的,回來額下帶著傷,不過顧青山沒有細說,只說是在公務時不小心磕的,安陽彼時沒有在深究,日日替他上藥,如今早已好得差不多了。
沒想到,竟是由二皇兄弄的?
真的假的?
“你……你跟二皇兄打架呢?”
安陽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顧青山,如是問著。
怎麼可能呢?
二皇兄那段時間應當一直在宮裡守孝才是,怎麼可能出來跟他顧青山打架?
安陽仿佛有些不信。
卻見那顧青山繼續“告著狀”道:“他遷怒為夫沒有照顧好你,便偷偷跑出宮來不由分說的打了為夫。”
顧青山抿著嘴說著,一副遭人暗算的受害者模樣,說著,瞥了安陽一眼,便又繼續道:“為夫覺得你的那個二皇兄這幾年在外頭學壞了,他如今變得一身……匪氣,早已不再是郡主心目中的那個二皇子了,依為夫看,郡主日後還是莫要與他來往的好!”
顧青山如是說著。
說著,還不待安陽緩過神來,忽見他又將方才那包被他沒收的梨花糕拿了出來,擺在了安陽眼前一一分析道:“便說這梨花糕,店家在小年夜時便已發了告示,說過年放假七日,不會開張,為夫親眼所見,可如今這熱乎乎的梨花糕擺在眼前,郡主可知其中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