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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變故發生得實在太快,不過眨眼之間。
於是,顧青山眼睜睜的快要到手的柔荑,就那樣明目張胆地從指尖中滑走了,然後,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一向端莊優雅地安陽郡主,竟撩起身側華麗的裙擺,沿著護城河一路亢奮的跑遠了。
顧青山:“……”
話說安陽同姜明月追了小半條街,終於跟逮兔子似的,將丹暘縣主給一把逮住了。
確切來說,應該是姜明月跟拎兔子似的拎著丹暘,將她抵在了一家燈籠鋪子門口,讓她寸步難行。
安陽氣喘吁吁地攆上來時,便見這兩人正爭得面紅耳赤。
“姜明月,你……你鬆開。”
“不松!”
“本縣主命你鬆開!”
“你說松便松?哼,不松不松就不松!”
只見姜明月揪著丹暘的袖子,姜明月略有些胖,人又結實膀圓,她還比尋常女子略高半個頭,偏偏丹暘又是小巧嬌小掛的,二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加之,丹暘這會子不見侍女隨身跟隨,而姜明月偏偏又是置禮法於不顧的,她幾乎毫不費力的便將丹暘給牢牢桎梏住了。
兩個跟個三歲小孩似的,爭得面紅耳赤。
直到看到安陽的到來,姜明月頓時一臉得意又臭美道:“郡主,你看,她被我給逮到了罷,想要從我姜明月手裡頭逃脫的人,這輩子還沒出現了。”
姜明月抬起大拇指,朝著鼻尖下用力的一噌。
一臉洋洋得意,一臉臭屁著。
丹暘氣得面紅耳赤道:“安陽,你還不讓這個小肥妞放開本縣主。”
“嘿,再罵我小肥妞,我……我揍你。”
“好了,好了,明月,且先放開縣主罷,只要逮到她沒讓她跑了便成了。”
安陽這會子早已收起了方才的慌亂和激動,修煉得通身從容,只一邊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發,一邊盈盈笑著朝著丹暘走了過去,臉上笑眯眯道:“竟不想,在此處遇到了縣主,可真巧啊?”
說著,安陽又似笑非笑衝著丹暘道:“本想跟縣主打個招呼,縣主跑什麼跑啊?”
一邊說著,一邊抬眼四下張望著。
丹暘頓時一臉心虛,只支支吾吾道:“是啊,好……好巧啊,安陽!”
話一頓,又立馬挺直了腰杆,道:“本縣主哪裡跑了,分明是你們在追我,你們追我,我……我我當然跑咯。”
丹暘一臉理直氣壯的說著。
姜明月斜眼瞅著她道:“縣主不跑,我們怎麼會追?”
丹暘道:“你不追,我……我怎麼會跑!”
姜明月叉腰:“你不跑,俺們怎麼可能追!”
眼看著這兩人又要扛上了,安陽無奈打了個手勢,道:“停——”
終於,兩人同時氣鼓鼓的停了下來,齊齊朝著安陽看了過來。
丹陽的眼神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安陽。
姜明月卻想起方才安陽的四下張望的舉動,連忙道:“你方才在看什麼?”
安陽瞥了丹暘一眼,丹暘立馬渾身警覺,安陽倒也並不點破,只笑了笑道:“在看,縣主怎麼就一個人,身邊怎麼沒有其他人,縣主,你的侍女們呢。”
姜明月道:“我逮到她的時候,就她一人,跟只小老鼠似的,藏頭藏尾的。”
丹暘立馬又要炸鍋了,正要回懟回去,見安陽雙眼一瞪,立馬縮了縮脖子,又理直氣壯道:“這不走丟了麼,本縣主……本縣主差點遇到了人販子,要來擄走本縣主來著,這不,看到你們在身後追,還以為是歹人了,嚇得本縣主腿都跑軟了,是的,就是人販子。”
丹暘為自己尋了個完美的藉口,而一臉義正言辭。
不斷重複著。
姜明月似信非信的瞅著她。
安陽看了看她,也沒有再點破,只漫不經心道:“那看來一會兒只能害本郡主辛勞一趟,送某人回府咯。”
丹陽暘聽安陽不再追究,頓時心生一喜,心中壓著的石頭立馬鬆懈了下來,一時,飛快竄過來,一把抓著安陽的袖子扯了扯,又見縫插針的一把挽住了安陽的胳膊道:“臭安陽,這麼久了,你都不來找我,這樣和沒和好又有啥區別!”
丹暘危險解除,又開始為虎作倀了。
說著,不知想起了什麼,忽而一臉激動的挽著安陽道:“對了,你上回送給我的那瓶生發玉漿,真的有用耶,你看,你快看,我才不過用了倆月,腦門上就長了一撮小碎毛來了,還有還有,你瞅瞅,我的頭髮是不是變黑了,安陽,這寶物你還有麼,還有麼,再給我一瓶罷,我可愛死你了。”
丹暘一臉激動連連,恨不能當即跳起來,朝著安陽臉上吧唧一口才好。
安陽聞言,朝著丹暘的腦門上瞥了一眼,頭髮變沒變黑,還隱隱瞧不出來,不過,光禿禿的額前確實長出了毛茸茸的一片。
安陽頓時挑眉笑道:“能起作用便也不枉費本郡主耗時四年的心血了。”
頓了頓,又一臉誇張詫異道:“你可知這么小小的一瓶,耗費了本郡主多少銀兩,我又不是開錢莊的,銀票不要錢啊,哪能大把大把往外撒,這不方子在陳太醫那兒麼,你自己個去尋陳太醫去,保管要多少陳太醫便能幫你熬多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