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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上被一條結實有力的臂膀給箍住了,像是一條鐵鉗,令她片刻動彈不得。
而身子往後一翻,瞬間,一股赤、裸、精壯、堅硬的鐵牆便直接朝著安陽後背貼了上來。
毫無保留的親密相擁。
堅硬的肌膚,精壯有力的胸膛,她甚至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鼓鼓囊囊的肌肉紋理。
瞬間,一股電流竄過安陽全身。
她渾身的雞皮疙瘩再次冒了出來。
安陽起先先是嚇了一大跳。
她活了十八年,從未有一日醒來後,會遇到這樣的畫面,她五歲跟太后分床,此後雖偶爾會同赫連毓一起瘋鬧一起睡,然而除此以外,再也未曾同他人一道入睡過了。
哪怕成親三年了。
哪怕如今顧青山回京一月有餘了。
他向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哪次睜眼能看到人影了。
安陽還從未曾跟任何人這般同床共枕相擁而眠。
還是,男人。
這是第一回 。
待反應過來後,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身後之人竟是顧青山,是她的夫君。
也漸漸回想了起來,此時此刻究竟是身處何等的處境,以及更早之前的昨晚,都經歷了些什麼。
身後是顧青山,此刻單臂攬著她,將她擁入了懷裡。
她側身躺著,半躺在他的胸膛里。
胸口一條臂膀,仿佛將她緊鎖住了,將她同他鎖到了一起,緊緊的。
顧青山因人高馬大,高了安陽足足一個頭,安陽在他懷裡,顯得格外嬌小。
她渾身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
竟連頭皮都有那麼一瞬間真真發麻。
只覺得極為不適應這般的……親密接觸。
兩個完全並不相熟的人,忽然就成婚了,忽然間就……這般親密無間了。
在此之前,幾乎是令人難以想像的。
是所有的夫妻……都是這樣的嗎?
她以為,三年前成婚那日,或者三年後他回京後,兩人這般不咸不淡的生活才是常態。
然而——
這是成婚這麼久以來,安陽第一次在清醒中睡去,卻又是第一次在清醒中先一步醒來。
前面兩回,她幾乎都是在半道上便疼痛得昏厥了過去,醒來時,身側早已沒了身影。
而這一次——
思緒悄然回到了昨晚,像是一場夢似的。
竟不全然是疼痛的,也不全然是痛苦的,今日醒來時,雖身子略有些酸楚,卻不再是像前兩回那般,如同被車輪碾壓過半,生生鈍痛了。
昨晚——
安陽的臉驟然脹紅了一片。
光是回想,她都覺得羞恥萬分,恨不得尋根地縫給鑽進去。
他怎麼能夠……那樣?
只覺得她郡主的威儀在昨夜碎了一地似的。
還能重拾得起來嗎?
安陽一時有些惱恨,又有些……羞恥。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怕是要殺人滅口了。
思緒拉回到現實中。
此刻,身後之人的呼吸綿長。
溫熱的鼻吸一下一下打在安陽的肩上,臂上,讓她不由跟著輕輕打起了哆嗦。
那人……竟還未醒。
這麼久了,安陽還未曾遇到過早起的顧青山,據蕉月等人說,他日日不到五更天便起了,起時多數外頭天還是黑的,起來便直奔練武場,日日騎射一遭後,這才沐浴更衣去衙門。
按照這個時辰,這會兒早過了五更天了,怎麼還沒起?還沒醒?
是昨兒個……累到他了麼?
想到這裡,安陽的臉便又是微微一脹。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昨日,像是在取悅她似的。
昨日,他沒有顧及自己,一直在……取悅她。
聯想到白日在邑王府時對方難得的“殷勤”,是發生了什麼麼?
雖然,在此之前,安陽並不看好這樁婚姻,狗男人一走就是三年,回來後又頻頻打她的臉,若非讓皇祖母心安,按照她往昔脾氣,一準搬回她的郡主府逍遙快活了,哪裡還賞他半個眼神。
不過,若是知錯能改,表現得好,這輩子就這般稀里糊塗的過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安陽心裡這般想著。
一時,被箍得太緊,壓得她呼吸不順,只憋得小臉通紅,快要窒息了。
她下意識地便想要呵斥眼前的狗男人,速速將他的狗爪子從她嬌貴的身子上拿下來,管他醒沒醒來。
然而眼下處境尷尬,兩人在這般畫面中大眼瞪小眼,安陽覺得有損她的華貴威儀,往後她的臉往哪兒擱。
最終只得自己屈尊從那片陌生又熟悉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卻如何都掙脫不過,最終,安陽只得小心翼翼地將箍在自己胸前的那條大鐵臂費力地抬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挪啊挪,挪啊挪,眼看著終於快要從自己身體上挪開了,卻在費心費力要抬走了那一刻,那條大鐵臂忽而輕而易舉的從安陽的手中掙脫了開來,再然後,嗖地一下,再次朝著安陽胸口上一砸,然後,箍住了她的身子,再度往他懷裡一帶,險些要脫困的安陽再度被圍困得死死的了。
作者有話說:
①詩詞
祝祖國昌盛太平,祝大家平安康健,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