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
主要是,男人貪得無厭,而那顧青山孔武有力,偏又十足……持久,一次下來,她每每累得頭暈目眩,嬌嗔嚶嚶,甚至有好幾回中途無力承受,生生昏厥了過去,可他卻不過才剛剛起了個頭而已,兩人的體力懸殊過大,床事漸漸不大……和諧,一個欲求不滿,一個……嫌棄滿滿,日子一久,安陽漸漸體力不支,無力承受,鎮日陰陽怪氣,白眼亂翻,恨不得日日躲著他走。
經歷了約莫一個月的“痛苦”周旋後,最終,覺得並非長久之計,於是二人齊齊反思,最終一人各打五十大板,各自退了一步,他們慢慢摸索,雖不曾商議明言,卻也漸漸在房事上達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那便是每三日同房一回,每回兩次。
安陽雖依舊覺得……苦累,卻也堪堪能夠承受,卻無半分喘息的機會。
而如今,這十日的岔開,竟難得讓安陽休養生息,有片刻的鬆快竊喜,她暗自祈禱,這樣的日子來得更長久一些,卻未料,昨日顧青山下午便早早回來,安陽當時心中便立馬咯噔一聲。
果不其然,她所有的竊喜轉成了……瞠目結舌。
這十日的落下,待這廝清閒下來後,竟好似要一夜之間全部給一口氣補回來似的,這才知道,萬事萬物還是要遵循個細水長流,平流緩進,循序漸進,切不可過於荒廢,也不可過於索求。
橫豎欠下的債總歸是要還的,無論是自願,還是被迫——
於是,竊喜了十日的安陽,一朝被打回原地,以更慘烈的姿態擁抱了昨晚,後果就是白日裡她昏睡了一整日,如今冷不丁一聽到那廝那名字,就恨不得咬牙冒火。
“哼,這可是紫黛姐姐親手下廚熬了一整個下午熬給本郡主用的,沒那勞什子不相干人的份!”
“他辛苦公務關我什麼事兒,本郡主又不惦念著他那一年四十兩銀子的俸祿?”
安陽撇撇嘴,淡淡譏諷著。
毫不掩飾,直接明晃晃的拒了姜明月這想得美的提議。
又淡淡瞥了姜明月一眼,仿佛在說:賞你半碗,已是本郡主開了天大的恩典了,再叨叨,連你的份也沒有了。
姜明月一聽安陽這語氣,便知,喔嚯,定又是無憂哥哥做錯事,惹得這位嬌滴滴的郡主不忿了。
其實,相處這幾個月下來,姜明月已漸漸對這夫妻二人之間的種種離奇火花漸漸不那麼稀奇敏感和好奇了。
反正郡主已成了無憂哥哥的妻子,這是不爭的事實,無憂哥哥已不是她可以肖想得了的了。
何況,幾個月下來,郡主對她好吃好喝的供著,從不小氣,姜明月待在郡主身邊的日子可比待在無憂哥哥身邊的日子長久多了,人心總是肉長的,免不得不知不覺就偏了心了。
不過,到底有些不甘心。
一時,姜明月臉上那雙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不多時,只忍不住道:“郡主,你覺不覺得無憂哥哥此番回京,變化極大,大到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若非那張臉還跟從前一樣,不然,我都差點兒要認不出來了。”
姜明月一時將話題岔了個十萬八千里。
安陽不知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聞言,舉著湯匙的手依然忍不住微微一頓,片刻後,只淡淡挑了挑眉,道:“你無憂哥哥原先是什麼樣兒的?”
其實,安陽也有些好奇。
姜明月仿佛被這話徹底打開了話匣子似的,立馬眉飛色舞道:“我無憂哥哥原先在軍營里時,策馬奔騰,鮮衣怒馬,是北疆雪地里最瀟灑肆意的少年郎,你可知,整個北疆的少女都恨不得朝他扔奶薰草潑馬奶了,他是北疆最明亮最耀眼的少年郎。”
姜明月雙眼亮晶晶的說著,說起往昔,仿佛格外神往,然而話一落,忽又見她垂頭喪腦道:“不過九年不見,怎地變得這般……不近人情了。“
姜明月一時幽幽感慨著。
話一落,忽又雙眼高抬,看向安陽道:“聽說西南貧瘠苦寒,郡主,你說是不是這些年無憂哥哥勞心勞力給朝廷辦差才累成這樣的?哎,無憂哥哥為民效力,可謂廢寢忘食、埋頭苦幹,這才累成這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想來,若是能在如此勞累之際,吃上一碗熱乎乎的雞湯,定能溫暖他那顆冰冷的心靈,說不定,一晃眼又會變成原先那個滾燙的熱血少年呢?”
姜明月鬼靈鬼現的說著。
安陽聽她一通胡謅,聽到最後,忍不住氣笑了。
這小妞,怕是有一百個心眼子罷。
“再說了,這操勞之人老得快,郡主,你瞧,你本就生得比無憂哥哥年輕貌美,他年長你五六歲不說,再這般一操勞下去,要不了幾年往你跟前一站,冷眼瞅著足足大了你一個輩分去了,可見,是個丟你郡主臉的,郡主,你就可憐可憐無憂哥哥,將這鍋雞湯給他送去罷,他一喝了定然會容光煥發,年輕十歲的。”
姜明月為了出府玩耍,可謂將她心目中的第一英雄無憂哥哥貶低成了個大狗熊。
安陽嘴角連連抽抽,嘴上卻道:“比本郡主年輕十歲,那他變成八歲了?”
想像到八歲的顧青山同她並肩的畫面,安陽生生打了個寒戰。
姜明月也跟著齜牙咧嘴,難以想像,末了,很快重振雄風,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道:“其實以前在北疆時,好多好多疆北的姑娘鍾情於無憂哥哥的,不過,你知道的,那時的無憂哥哥眼中只有山河萬里,只有疆北的大雕,只有漠北的烈酒,只有他的汗血寶馬和他那群兄弟們,任何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我曾一度難以想像他將來若有一日成婚了該是何等的模樣,我覺得定是將他的妻子拋之腦後,去縱情他的山河去了,可直到看到成婚後,看到無憂哥哥身邊的郡主你後,我才發現,竟與自己的想像如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