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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道:“郡主身份尊貴,怎能……毫無顧忌。”
齊嬤嬤卻笑著道:“年輕人血氣方剛,也是情有可原,再說了,郡主生得那樣貌美,仙子般的人兒,少主便是定力再深,怕也是——”
齊嬤嬤擠眉弄眼,又道:“何況少主同郡主成親三年多了,這幾年來二人兩地分居,生生耽擱了幾年,如今好不容易團聚了,老奴還一直擔心這小兩口相處不來,唯恐二人之間生了嫌隙了,如今看來……是老奴多慮了,老奴冷眼瞅著,少主對郡主,是多有維護的——”
齊嬤嬤笑眯眯的說著,又道:“顧家人口稀疏,最好少主同郡主和和美美,不日便給咱們顧家生個胖大小子來,這樣的話,便是老侯爺在泉下有知,也該安息了。”
齊嬤嬤一臉激動的暢想著美好願景。
老太君聞言,聽到這裡,臉上的寡淡嚴肅之色終於淡化了幾分,然而片刻後,又微微一頓,道:“郡主身嬌體弱,怕是——”
話到一半,隱去了,良久,忽而又想起了一茬,道:“聽聞太后身子有恙,這兩日隨我入宮探望一遭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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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安陽那塊“狗與姜明月不得入內”的牌子還沒來得及擺上了,姜明月又很快噠噠噠的去而復返,並一臉傲嬌的朝著安陽抬抬小下巴,道:“郡主,你放心,老太君會給您做主的,今兒個無憂哥哥下值回來,一準遭老太君罰了跪祠堂,你莫要怕,往後若再遭了欺負,便來找我便是,我一準替你出頭!”
看著姜明月那牛哄哄的樣子,安陽卻恨不得將腳上的繡花鞋脫下來,一股腦塞到姜明月那張嘴裡去。
她決定了,未來倆月告假,不去北苑請安了。
沒臉!
用過午膳後,安陽本欲休息片刻,不料,正要入睡時,外頭有人來報,樂夫人來了。
安陽有些驚訝,文姐姐?
當即起身洗漱一番,連連起身去迎,剛到院門口時,卻見顧青山的貼身屬下綏進隨著樂文卿前後腳一道來了。
“文姐姐,稀客稀客——”
安陽上前,拉著樂文卿的手,笑臉相迎著。
樂文卿笑道:“這個時候過來,沒有打攪到你罷。”
安陽笑道:“隨時來都可以,文姐姐隨時來我都熱烈歡迎,何來打攪一說。”
兩人寒暄一番,安陽這才看向綏進道:“可是大人有事要吩咐?”
綏進恭恭敬敬道:“稟郡主,今兒個南邊出了一樁案子,大人去辦案了,特讓小的回來跟郡主稟一聲,說晚膳不必等了,大人今夜許要晚歸,讓郡主早些用膳,早些安歇。”
綏進哈著腰,將少主的“體貼入微”傳達得入木三分。
安陽聽了,卻將眼尾一翻,心道,狗不狗,這男人,早不派人來稟,晚不派人來稟,偏在客人登門時派人來稟,對外端得一副體貼好男人的模樣,將他的形象維護得不知多好,實則——
安陽才不吃這套。
原來,今兒個一早出門時,顧青山那廝特意留了話,讓晚膳留膳,他回府用晚膳。
安陽一抬眼,果不其然,對上樂文卿笑盈盈的目光,安陽臉微微一熱,心中卻有些惱。
面上裝得似副好人,實則,是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不過在人前,安陽還是端得一副端莊大方模樣,道:“派個跑腿的過來通傳便是,怎還勞你走一趟。”又隨口道:“辦的什麼案子,可有兇險?”
綏進立馬腆著臉道:“少主說小金寶最笨,詞不達意,老是傳錯話,誤了大人的心思,這才特讓屬下來。”
又猶豫了一遭,這才開口道:“南邊今兒個出了樁命案。”
話一落,見郡主和樂夫人二人齊齊變了臉,綏進立馬又道:“不過郡主放心,命犯已捉拿歸案了,不會有兇險的。”
如此,話一落,安陽這才捂著胸口,鬆了一口氣,一時朝著綏進叮囑道:“你們外出辦案時,當心著些。”
綏進稱是,這才恭恭敬敬去了。
安陽這才領著樂氏進了屋,樂氏道:“想不到這太平盛世下,竟還發生了命案,真真嚇人也,也不知是歹徒行兇,還是惡霸欺凌弱小,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雖不相識,到底令人可惜——”
樂氏悠悠感慨著,雙方入內就座,樂氏話語一轉,朝著無恙居內打量了一遭,視線落入了安陽的臉上,又笑著道:“沒曾想,當年那位絲毫不將滿京貴女們瞧在任何眼裡的第一公子,竟還是個貼心人。”
樂氏笑著將安陽打趣著。
樂氏有些意外,外界將這對夫妻二人之間的關係傳得神乎其神,更有甚者,那日在邑王府內,也紛紛戲說這二位是在人前作秀。
如今樂氏看來,卻不然。
安陽面對樂氏的打趣,端得一派鎮定道:“這麼些年,也就貼心了這一回,這不巧了,偏生就讓文姐姐你給撞見了,他一走這三年,和回京這一個多月來沒見著人影的日子,偏就叫人瞧不見,你看氣人不!”
安陽大大方方的將人“敗壞”著,樂氏聞言不禁莞爾,見安陽氣色紅潤,滿面潮紅,尤其是那雙眼,水汪汪的,裡頭像是蓄滿了一池春水,便知,不像是個苦大仇深的,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