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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讓我回來給姑娘拿件披風過去,等我拿了披風回去時,將軍人就不在了。”
夏柳兒不敢相信:“你看清了?真是將軍來了?”
芬兒連忙道:“那我怎麼能看錯,肯定是將軍!”
夏柳兒不明所以,想不明白。
這時,外面傳來如意的聲音:“夏姑娘?”
夏柳兒趕緊讓芬兒去開門,隨後就濕著頭髮上前去,只聽如意說道:“夏姑娘,將軍讓你打理好,就去和正堂一趟。”
“將軍他,知道我落水了嗎?”夏柳兒問。
如意點頭:“知道的。”
夏
柳兒還想問什麼,卻又忍住了。
為什麼是讓她去見他,怎麼他沒來看她呢?
果真就說了不納她進門,就真的不聞不問了嗎?
夏柳兒換好衣服,又將濕發打理一下,重新塗了胭脂,這才前往和正堂。
已是夜深,院內安靜著,一點聲音都沒有。
和正堂內燃著燈,駱晉雲穿得整整齊齊,如同白日見外客一樣,就靜坐在堂屋椅子上,夏柳兒進屋去,乍見他這樣,一時有些緊張起來。
他的樣子,太過嚴肅了,就好像她是個民女,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兩人沒有任何私事上的牽扯。
這讓她不由自主,竟想跪下來請安。
最後她沒有,只是低頭福身道:“將軍。”
駱晉雲靜靜看著眼前的女子。
她的眉眼,與夏七還是有一些相似的,但夏七相貌平平,她卻稱得上貌美。
也許正是因為貌美,才讓她有了那麼多玲瓏心,沒有了她哥哥的踏實與安分。
“或許是我一直對你太過和氣,才讓你對我有所誤會。”駱晉雲緩緩道。
“我其實不是什麼好人,一個從屍山血海里走出來的人,不可能仁慈到哪裡去。”
夏柳兒低下頭,不敢哭,大氣也不敢出。
駱晉雲繼續道:“你哥哥的確為我而死,但就算如此,你有朝廷給的撫恤銀兩就夠了,這本是他的職責,我並不欠你的。
“但我記你哥哥恩情,所以帶你回了京城。
“因我出爾反爾,所以承諾可以認你做義妹,其實這些,我不做也行。
“可我沒想到,你會夥同我的下人來算計我。”
駱晉雲冷聲道:“你沒在我們這些人身邊待過,竟愚蠢到,覺得我會中這些雕蟲小技,覺得我會被你拿捏。”
夏柳兒頓時淚如雨下,哭道:“將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只是又夢到了我哥哥,再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卻沒想到會……”
“我還是會給你一條生路,在京城給你安排個住處,由長生照顧你,你若要嫁他便嫁他,若要自謀生路便去,如此,我也算仁至義盡了。”駱晉雲說。
夏柳兒面色陡然一白。
她抬眼看坐在堂上的人,只覺得他眉目冷肅,高高在上,如此威嚴,如此讓人畏懼,竟連哀求都不敢。
明明,他是會安慰她的人。
明明,就算他有些神色上的不對,只要她提起哥哥,他就會溫和起來。
可此時,她提起了哥哥,他卻說要她嫁給長生。
長生只是個下人,她怎麼可能嫁給長生?
這時,他開口道:“進來吧。”
長生一步一步從門外進來,跪在地上。
駱晉雲說道:“郊外那處小屋你知道,你帶她去住下,今夜便走。”
長生低頭:“是,將軍。”
他確實是被夏柳兒的眼淚蠱惑了,一時腦熱,以為不過是叫將軍去救夏柳兒,不算什麼。
卻沒想到,這是對將軍的瞞騙與算計。
他與夏柳兒何德何能,竟敢設計來騙將軍?
明明將軍在軍中就是最擅使詭計的那個人。
是他忘了……
夏柳兒還在嚶嚶哭著,長生起身道:“夏姑娘,走吧。”
“將軍,我知錯了,我只是仰慕將軍,喜歡將軍而已,我不出去,我也不奢望嫁你,你就讓我做個丫鬟好麼,求求將軍……”
駱晉雲不再有耐心,冷聲道:“帶她下去。”
長生將哭著的夏柳兒拉下去。
金福院。
守夜的玉溪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嘈雜聲,讓何媽媽去打聽了一圈,回來見
薛宜寧還沒睡著,便到床邊給她轉述。
說到後面,玉溪臉上眉飛色舞道:“聽說她那衣服特別薄,就乘涼的一件紗衣,下了水,那可真是跟沒穿似的,小衣小褲都能看清,竟讓長生救上來了。
“也不知是說她命大,還是福淺,她們都在猜呢,說這下可不知該怎麼辦了,將軍這樣身份的人,能容得下這個?”
薛宜寧想了想,回道:“做妾的話,倒也說得過去,就看將軍的態度,只是長生大概是不能留在府上了。”
“走了好,我不喜歡他!”玉溪立刻說。
隨後又不情願道:“將軍不會只把長生派走,還留著她吧,我還以為這下她這事就黃了呢!”
薛宜寧默然半天,問她:“好好的,都入夜了,她怎麼還跑去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