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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宜寧一聽,震驚道:“他要怎麼樣?我知道你大哥的意思是皇上健在,他不願加入奪嫡,你大哥不是說,那兩個人奸|污良家婦女,他殺了也沒事嗎,怎麼……”
“那件事是問題不大,只是還有……”
“將軍。”外面傳來喜鵲的聲音,駱晉風的話戛然而止,立刻看向院中。
果然駱晉雲大步從外面進來,朝駱晉風道:“在說什麼?”
駱晉風連忙哈哈笑,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自然得誇張道:“沒,沒有,就是幾日沒見,有點想寶珠了,來看看,我……我先走了,餓壞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跑了出去。
薛宜寧奇怪道:“二弟這是怎麼了?”
說著想了想他剛才的話,問駱晉云:“二弟特地來和我說瑞王的事,他說你得罪了瑞王,瑞王要對你不利?”
駱晉雲從她手中抱過寶珠,輕飄飄道:“無非就是反對我領兵去收復南方,我不去就是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真是這樣?”她問。
駱晉雲無所謂道:“要不然呢?他只是個王爺,又不是皇上,還想怎樣?”
薛宜寧有些懷疑,但看他的樣子,又
似乎確實沒什麼事。
那二弟找她,到底是要說什麼呢?這種事告訴她,似乎也沒什麼用才是……
只是用過晚飯,駱晉雲就說有事,去了外書房。
過了一個多時辰,還不回,薛宜寧不知他在忙什麼,跑去前面找他。
才到前院,卻見駱晉雲送一人從外書房中出來。
那人長身玉立,穿一身寶藍色間白色的錦袍,外罩一件藏青色竹紋斗篷,眉眼如畫,昏暗夜色下,讓她猛然一怔。
這個人,言談舉止間,竟有幾分裴雋的神韻。
駱晉雲送他往這邊而來,薛宜寧躲在了樹後,這人大約知道是女眷,也沒往這邊看,只緩步往外而去,而她在樹後悄悄看他,便發現只是和裴雋有幾分神似,五官並不及裴雋那樣恍若謫仙。
駱晉雲送那人出去,好久才折返,算著時間,竟是將那人送到了大門外。
薛宜寧已從樹後出來,在院內等他。
待他走來,問道:“那是誰,怎麼這麼晚來訪?”
駱晉雲回道:“淳王。”
薛宜寧早猜出這人身份不凡,竟沒想到是皇上另一位皇子,驚異道:“你……要加入淳王一派?”
駱晉雲拉她走進了後院才說道:“不,我只聽命於皇上。”
“那這淳王過來是……”畢竟是從小長在京城,薛宜寧想了想,小聲道:“他見你與瑞王交惡,想拉攏你?”
駱晉雲點點頭。
等回了房,她又問:“這兩位皇子,你一個都不看好麼?萬一日後他們誰做上了太子……”
駱晉雲回道:“並非不看好,未來誰做太子,無人能預料到,但無論以現在的形勢還是我的身份,都不該加入某一派,至於其他的,便是天意了。”
薛宜寧明白他的意思,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眼前大臣是否站隊,站誰的隊,都是自己的判斷,但誰也不敢說自己的判斷就一定是準確的,所以只能選擇好,謀劃好,然後看天意。
兩人正說著,外面隱隱傳來一陣吵鬧哭泣聲,是銀福院的方向。
很顯然,黃翠玉和駱晉風又鬧起來了。
隔一會兒,那哭鬧聲一直沒停,駱晉雲喊來守夜的花媽媽,讓她去那邊看看。
去了一會兒,花媽媽回來道:“兩人不知為什麼吵,二夫人在哭,栓兒也在哭,二爺好像要休妻,我去的時候,老夫人那邊的春花也去了。”
聽見休妻的話,薛宜寧驚了一下,轉頭看駱晉雲,卻見他臉色平靜,沒什麼反應。
薛宜寧回道:“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概是春花去勸了,沒一會兒,那邊的哭鬧聲停了。
等在床上躺下,薛宜寧問駱晉云:“弟妹的娘家,是做米油生意的?”
“嗯。”駱晉雲淡聲回。
她又問:“聽說她父親娶了後妻,又納了兩房妾?”
駱晉雲回說:“黃家在幽州,打著駱家的旗號,收受賄賂好處,拿了錢,便納妾蓋新房,十分招搖,我才提點過晉風。”
“那二弟對岳家一定也不太喜歡……”
駱晉雲側過頭來,看她道:“你倒很關心這事。”
薛宜寧意識到自己顯得像個閒話別人的村頭婦人,有些心虛地解釋道:“我是聽說二弟要休妻什麼的,怕弄成真的。”
“就算休了又如何?”駱晉雲反問,說話間,頗有些無所謂。
薛宜寧很快道:“可不是還有個兩個孩子麼?”
駱晉雲回:“有她在,兩個侄兒也沒好到哪裡去。”
聽他的意思,似乎就算駱晉風要休妻,他也不會阻攔。
夫妻間要休妻、要和離,許多時候受阻礙的便是雙方家
族,駱家發跡,黃家本就不再配得上,若是駱晉風真心要休妻,駱家這邊的人也贊同,那這休妻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