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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指向鞦韆架,指揮道:“那裡,走。”
薛宜寧笑道:“寶珠想坐鞦韆?”說著,抱了寶珠過去,將她放在鞦韆上站著。
“等你大一點,就能坐在上面盪鞦韆了。”她說。
寶珠被她扶著站在鞦韆上還不滿足,試著跳了跳。
薛宜寧說道:“人小,膽子倒挺大。”
駱晉雲朝她道:“你抱她坐著,我推你。”
薛宜寧也有興致,臉上帶著歡喜:“我試試。”
說著,一手抱寶珠,一手去扶鞦韆繩,交待道:“你輕點推。”
駱晉雲將鞦韆推起,寶珠抓著薛宜寧的衣服,“咯咯咯”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還要在薛宜寧腿上跳,惹得薛宜寧輕嗔道:“小東西你注意點,等下娘抱不住你,把你摔下去了。”
寶珠仍不聽,繼續在她腿上跳,讓她連連驚呼又失笑,皺眉道:“一定是像你爹,怎麼這麼能鬧騰。”
駱晉雲沒回話,看著兩人輕笑。
他想起了裴雋那幅……她坐在鞦韆上的畫,但他想,她此時應該沒想起裴雋來。
曾經,她與裴雋,在這鞦韆架旁相擁。
現在,她帶著他們的女兒,由他推著鞦韆,在鞦韆上嬉戲。
或許,過去的終會過去,她的眼裡心裡,都會想著眼前與未來。
晚上,他看著她問:“怎麼晚上又在喝藥了?”
腳心觸到他身前那道新傷,她深吸了兩口氣,斷斷續續道:“母親說,是滋補之藥,有助於……懷孕。”
駱晉雲輕輕笑了笑,將她腳往旁一撥,俯下身來吻住她的唇。
薛宜寧顧不上反應,只有不成調的嗚咽。
夜靜得出奇,許久之後,他側躺在她身後,肌膚緊貼,將她圈在懷中,低聲道:“想要兒子麼?”
她回道:“你們不都想要麼?”
“沒有我。”他說:“再有個女兒,便叫明珠,還有珍珠也行,但後面最好有個弟弟替她們撐腰。”
薛宜寧笑道:“若想要那麼多珠,又還要弟弟,你要多多納妾才好。”
“家有妒婦,不敢。”
她低嗔道:“誰都知我賢惠,你若有此意,我後日便不見那媒人了。”
夏柳兒的病已經好了,也同意了嫁人,她約了媒人後日見面替夏柳兒議親。
駱晉雲回道:“別人的女兒,哪裡比得過我們寶珠的風華,別人的兒子,也不一定真心為寶珠撐腰。再說——”
他輕輕撫著她小腹,在她耳邊道:“都被你吞進去了,沒有多的了。”
薛宜寧被他說得紅了臉,轉過來打他。
駱晉雲握著她的肩,深深看著她,又貼向她的唇。
她閉上眼,緩緩地,有些生澀地觸到他的舌尖。
此時她才驚覺,自己竟連這也不會。
以往那幾年,確實是她辜負他。
那種事,也許是為傳宗接代。
但這樣唇舌糾纏,卻只是單純的想。
第106章
第二日, 薛宜寧自床上醒來,便覺天色比以往亮一些。
側過頭,見身旁駱晉雲不知何時已睜了眼,正看著她, 便意外地問:“我睡晚了嗎?”
駱晉雲笑道:“不是, 我剛剛下去看了眼, 是下雪了。”
“下雪了?”薛宜寧語中帶著幾分歡喜,連忙道:“我去看看。”
“披上衣服。”他提醒著, 也下床去, 給她拿了件白狐毛鑲邊的斗篷讓她披上。
她披上斗篷,到窗邊推開窗, 一陣清新的雪冷氣息迎面撲來,外面果然已是白茫茫一片。
“昨晚都沒感覺, 沒想到下了這麼厚的雪。去雪, 寶珠還不懂事,等一下看到估計要驚呆了。”她笑道。
做了母親,總會想到孩子,但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也有吃驚和歡快。
駱晉雲道:“關上窗吧,穿好衣服再出去看。”
她乖乖關上了窗,轉過身看他:“今日這麼大雪,不比以往, 你待會兒要多穿一些。”
之前他總說不冷, 穿得單薄, 總讓她懷疑會凍著。
駱晉雲回道:“今日要去校場,穿多了不方便。”
薛宜寧不由分說,給他套上最厚的棉衣。
冬天的棉衣難免臃腫, 可駱晉雲身形修長,挺直如松,就算穿上棉衣,也仍是一副器宇軒昂的樣子。
她給他系好腰帶,又拿出一件厚斗篷來,交待道:“等下把斗篷也披上,晚上早些回來,我讓廚房給你燉羊肉湯,溫上酒。”
“羊肉湯?”他笑道:“給我壯陽補精?”
薛宜寧朝他低笑,“說什麼呢,天氣冷,羊肉溫中暖腎。”
“那不就是壯陽麼?”他有意挑逗道:“你放心,侍候你,你還是綽綽有餘的,不用補。”說話間,帶著前夜繾綣過的柔情。
她被說得臉紅,低頭道:“盡胡說八道。”說完轉過頭去忙別的不理他了。
沒一會兒,丫鬟過來給薛宜寧梳頭上妝。
駱晉雲則在旁邊吃一碗麵片,墊墊肚子之後再去上朝。
畫眉時,薛宜寧突然道:“我今日想貼花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