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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院外,薛宜寧那種眩暈感好了些,她問:“什麼事?”
玉溪回道:“之前少夫人找我和燕兒問過夫人和將軍的事,我……和她說了……”
薛宜寧不出聲,玉溪連忙認錯道:“我是覺得,夫人說要和離實在太突然,告訴少夫人,說不定這事還有點轉機,如今薛家是這樣,夫人又有了孕……”
“誰說我有了孕?”薛宜寧反問。
玉溪低低道:“是我們猜的……”
“胡說,再這樣瞎猜,我定會重罰!”薛宜寧冷聲道。
玉溪連忙認錯,隨後道:“那夫人還是找大夫看看,總這樣拖下去也不好……”
薛宜寧緊抿唇不說話。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應門聲,是方霓君回來了。
薛宜寧在院中等著,果然沒一會兒,方霓君帶著丫鬟自外面回來。
待走近,她就見方霓君神色悲戚,臉上隱約還有淚痕。
“嫂嫂回來了,小謹一直哭著找你。”她輕聲道。
方霓君失魂落魄地回應著,連眨了幾下眼睛,朝她笑道:“天不早了,外面冷,你也快去休息吧。”
說著,因掛念孩子,往院中急步走去。
薛宜寧見到她身後丫鬟還拿著禮盒。
那是被退回來的禮品吧。
駱晉雲拒絕了嫂嫂的請求。
她垂眸,一步步往自己房間而去。
第93章
薛家的通敵之案, 花了大半月,終於水落石出。
薛諫已歸順大周,卻經一名多年故交勸說, 向南越提供了幾道朝中官員的消息, 他雖不知這幾道消息的用處,但正因這些消息,南越方才得已成功打通關節, 將裴雋等人送往涼州。
皇上自是震怒,要從重處罰。
一早, 薛宜寧便在家中焦急等著嫂嫂和母親的消息。
今日皇上會在朝會上決議通敵案最終的判決, 嫂嫂和母親五更天便去往皇城外守著,等候朝會的消息。
薛宜寧原本要去, 可她每每到早上便噁心得厲害,只好待在家中。
噁心的毛病, 一直沒好, 月信也一直沒來。
連母親都已讓人送來酸蘿蔔,辣白菜給她開胃,所有人都默認她確實是懷孕了。
她自己也知道,大約就是這樣了。
可她仍不知該怎麼辦。
父兄都在獄中, 生死難料, 她也沒精力去想這些。
卯時,辰時,巳時,直到午時, 嫂嫂與母親兩人還未回來。
薛宜寧著急不已,命人去皇城外找。
結果找的人也不回了。
又等了一個多時辰,已是午後, 去找的人才回來報信,說老爺被削了官,永不錄用,公子沒事,少夫人和夫人得到消息就趕去刑部了,想看看刑部什麼時候能放人。
這消息簡直讓薛宜寧都不敢相信。
因為如石榮那樣的通敵要犯,早就判了滿門抄斬。
其他與南越相關的,都是死的死,受株連的受株連,竟沒聽過一個只是削官。
而且,哥哥的官職竟還保住了。
也不用抄家,也不用受牢獄之苦,竟就這樣放了?
她一連問了三遍:“你沒聽錯?嫂嫂是這樣說的?”
那小廝再三肯定,差點要賭咒發誓:“真沒聽錯,就是這樣,我都去了一趟刑部。”
薛宜寧喜極而泣,提了裙子便跑向大門外,朝著街頭翹首以盼,等著方霓君和蕭氏回來。
興許,她們會把父親和哥哥也一起帶回來?
又是一個多時辰,太陽將偏西時,方霓君和蕭氏回來了。
她想得太好,薛諫和薛少棠當然沒回來,但方霓君與蕭氏兩人眉眼帶笑,明顯是一副高興模樣。
兩人說,雖然朝會上決定了放人,但文書還沒下,所以刑部沒這麼快放,但她們打聽了一下,若是無意外,差不多三日內就能放人了。
而她們這麼晚回來,是因為刑部的人鬆了口,答應讓她們探監,她們是去獄中看了薛諫和薛少棠兩人之後才回來的,所以才晚了這麼多。
兩人在獄中都好,沒有傷,沒有餓著凍著,只等文書下發,便能出獄。
薛宜寧這才安心,確信父親和哥哥是真沒事,下人確實沒聽錯。
蕭氏一邊吩咐人去提前安排幾日後的接風宴,一邊籌備著,明日一早去謝神還願。
薛家重新恢復生機,只等薛諫和薛少棠回來。
到第三天一早,薛宜貞和她夫君一起過來了,等在薛家,迎薛諫和薛少棠回家。
薛宜貞夫君紀五郎見了薛宜寧,意外道:“姐姐是一直在家裡,還是從駱家過來?”
薛宜寧既有些尷尬,又有幾分奇怪,問他:“怎麼?”
她以為如今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和駱晉雲和離了,待在娘家,紀五郎肯定也是知道的,卻為什麼會這樣問?
紀五郎忙笑道:“姐夫為救岳父,不惜遭貶謫,我以為姐姐今日會去送姐夫。”
薛宜寧莫名,卻又湧起一股緊張與不安,喃喃問:“我不知道這些,你是說,我父親被赦與駱晉雲有關?”說完她看向蕭氏和方霓君。
她確實意外父兄竟然能被赦,甚至還忐忑地想過,是不是與駱晉雲有些關係,比如他有關照,或別人看他面子之類,可又沒聽母親和嫂嫂提起,她便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