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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霓君道:“是,我這就回娘家去找我六叔,還有宜貞那裡,他們家應該也能幫上忙,阿寧你去找找宜貞,請她夫家幫忙打探。”
薛宜寧心想正是如此,還有薛家幾房叔伯也可以去問問,正要出門,方霓君身邊丫鬟端了托盤進來道:“小謹的豬油疙瘩湯來了。”
托盤端至薛宜寧身邊過,薛宜寧泛起一陣噁心感,不由掩唇乾嘔了一聲。
那丫鬟連忙問:“大姑娘怎麼了,是我撞到大姑娘了?”
方霓君也問:“阿寧不舒服?”
薛宜寧搖搖頭:“不關你的事,是我最近休息不好,聞不了葷腥。”
說完就朝方霓君道:“嫂嫂,我先去找宜貞了。”
方霓君看著她若有所思,正要說話,她卻已著急地出了門去。
方霓君自己也沒顧得上想這些了,連忙放下東西,收拾好往娘家而去。
在姑嫂兩人走動下,當晚家中便得到了消息,薛家之事,的確與私通南越叛國之案有關,但多的消息,一般人再也打探不到。
到第二天,薛家又來了浩浩蕩蕩數十名官兵,將薛家圍得嚴嚴實實,然後開始全宅上下查抄。
蕭氏在院中看著那些官兵進進出出,幾乎將全府翻個底朝天,幾乎要哭暈過去。
薛宜寧現在才知道父親之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薛家恐怕就完了,不只是父親和哥哥幾天牢獄之災那麼簡單,說不定,就是斬首抄家的大罪。
所以父親才會說,她不該回京,就算回京,也不該回薛家。
如果她和駱晉雲一起回京,回來後直接去了駱家,那她就是駱家人,就像宜貞一樣,一般不
會扯上薛家的罪。
但她回了薛家,她與駱晉雲和離之事已傳出了風聲,所以很可能,她會和薛家一樣論罪。
官兵在薛家上上下下翻了一遍,抬了十多個箱子出去。
待刑部官兵離開,又安撫好蕭氏,方霓君私下找到薛宜寧。
“阿寧,如今這般情勢,我們再也無能為力了,你有沒有想過,去找你夫君幫忙?”她問。
薛宜寧臉色一白,偏過頭去,低聲回道:“嫂嫂,他不是我夫君了。”
“可你們還沒和離不是嗎?”方霓君堅持道。
薛宜寧默然。
隔了一會兒,她說道:“嫂嫂,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和他確實不再有可能了,不只是我要和離,他現在應該也對我恨之入骨。如今我家中出事,他不落井下石已是好的,絕不會來幫忙。”
“可是……”
薛宜寧又說道:“嫂嫂,宜貞說她公公今日會去求一位刑部官員問問案情,等得到消息,我馬上來和你說。”
方霓君點點頭,卻並不抱希望。
無論是方家還是紀家,或是薛家如今的力量,最多只能打探出是什麼案子,薛家牽扯到哪一步,大概會判什麼罪,只有駱晉雲那樣的身份,才能決定最後的結果。
她如今誰也不想找,只想找駱晉雲。
但她與這位妹夫不熟,而薛宜寧,又堅持與他是和離的關係。
人家都沒先寫和離書,薛家已是這關頭,她卻還在犯倔。
出去時,方霓君在院內見到了澆著花的玉溪。
她上前問:“玉溪,我看阿寧這些日子精神似乎不大好?”
玉溪一聽便連連點頭:“是啊,最近是飯也不怎麼吃,覺也睡不好,以前還願意吃點雞湯魚羹之類,現在是碰也不碰了,說看見就噁心。”
方霓君點點頭,問她:“她最近月事准麼?”
玉溪一怔,似乎才想起來這事:“好像……自從離開孚良就沒有了?”
“有機會,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吧。”方霓君說著,出了院子。
玉溪站在原地愣了愣,突然好似想起什麼來,立刻就要跑進房中,跑了一半,又換了方向,去小廚房找子清。
子清正在小廚房內看火,準備給薛宜寧燉一碗蓮子羹。
玉溪到她身旁道:“子清,你說,夫人是不是有了?”
子清看她一眼,不在意道:“你才想到?”
玉溪一急,敲她道:“你早知道,怎麼沒和我說?”
子清無奈:“我怎麼和你說,眼
下是這個光景,萬一咱們自己還沒想好怎麼辦,卻傳出去了,那不是麻煩事?”
“那也不能不說啊,夫人是怎麼打算的呢?”玉溪問。
子清搖搖頭:“我不知道,上次我暗暗提了一下,問夫人月信是不是不准了,她就回我說大概是回京路上累的,我問要不要請大夫看,她說不要,我總覺得……”
她想了想,才嘆息道:“我總覺得夫人是刻意不想去理這事,因為,萬一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玉溪聽不明白,只是說道:“不行,我還是去讓夫人看看大夫,至少先弄明白是不是再說。”
最終薛宜寧也沒找大夫。
薛宜貞夫家傳來消息,刑部已查出薛諫的通敵罪證,紀家再也沒什麼能幫的了,讓他們自己作好準備。
整個薛家陷入一片惶恐不安與愁雲慘霧中。
第9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