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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將書拿過來,翻開第一頁。
竟是講的一個狐妖化人,藏身人間門的所見所聞。
果然是江上醉翁的妙作,只看第一行字,就忍不住一直往下看。
到第三頁,熟悉的香艷情節來了,薛宜寧看看緊掩的房門,帶著緊張繼續看下去。
她覺得這江上醉翁真是個妙人,一本書被禁,下一本倒更加肆無忌憚,比以前還直白,讓她這個已經成婚的人都看得面紅耳赤。
入夜時,駱晉雲又回來了,她在他進門前就聽到了腳步聲,立刻將手上的書放下,坐到了床邊。
駱晉雲到床邊來,坐在了她身側。
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往旁邊躲了躲,皺眉道:“去沐浴。”
駱晉雲回:“我今天什麼事都沒做,就遛了幾圈,喝了點酒。”
言下之意,不用沐浴。
她抿抿唇。
“還是說,今晚能做了?能做我就去洗。”他又說。
薛宜寧深吸一口氣,肯定回道:“自然不能。你若不洗,就去你房裡睡。”
他無奈起身去叫水,在房裡洗漱一番,這才重新回床上,湊近她問:“現在好了,沒酒味了吧?”
薛宜寧不出聲,只是將腳拿上床,半蓋了被子坐著。
他問:“寧願坐著,也不看書?”
薛宜寧答:“不看。”
他起身去將那本書拿了過來,將書立在掌上,書便自動翻到了書頁一半的位置。
很明顯前面那部分是看過的。
薛宜寧漲紅了臉。
隨後想起看的這一頁正好是那種描寫,立刻就將書從他手裡奪了過來,怕他發現。
他笑道:“什麼沒做過,看個書怕什麼?不就是那點事麼?”
薛宜寧的臉又紅了幾分,解釋道:“這書里不只是那些,更多的是其他有意思的故事。”
“不用解釋,你就算看春宮,我也不會說什麼。”他笑著回答。
“我……”薛宜寧想說自己怎麼會想看春宮,但明知他就是挪揄自己,想了想又作罷,不和他爭了。
可是已經擔了這名,又何必忍著,於是她也不顧了,又重新翻開書看起後續來。
駱晉雲就在一旁看她。
突然就想,若是他們有了孩子,是像她一樣喜歡看書呢,還是像他們駱家人一樣,更喜歡刀槍棍棒?
若是男孩,就習武,若是女孩,那當然要讀書,像她一樣。
駱晉雲幾乎想到了女兒長成,無數人家來求娶的情形,可他在周圍認識的人里物色一番,也沒物色到有可能生出能配上自己女兒的後代的人家來。
薛宜寧覺察到他盯自己的目光,抬起頭來看向他:“你沒事做?”
駱晉雲嘆息:“是啊,沒有。”
她怕他又說無聊,起些歪心思,便問:“那躲進山里去的幾個人,抓到了嗎?”
他回答:“抓到了,這邊的事差不多了結了,等雨停就可以上路了。”
薛宜寧點點頭。
他終於不再看她了,躺下來睡去。
第二天駱晉雲一早起來,只見天放了晴,薛宜寧還睡著,那本書就放在她枕邊。
他輕輕起身出門去,讓她在房中安睡。
結果等他在另一間門房洗漱好,用完早飯,又與前來交待山匪案後續事宜的雍州官員見完面,上樓,竟見她還睡著。
他無奈,替她放下床帳遮光,又交待人留好她的早飯,然後去清點隨行人員,檢查車馬,弄完這一切已是晌午,再上樓,才見床帳里有了動靜。
他過去撩開床帳,果然對上她一副睡眼惺忪的臉。
“你昨夜看書看到了什麼時辰?不會是熬了一整夜吧?”他鉤上床帳,坐在床邊問。
薛宜寧這才發覺床帳拉開,外面竟是一地的陽光。
所以,這是天晴了,而且……
“這麼晚了嗎?”她吃了一驚。
之前其實醒過一回,覺得還早,又困得厲害,她便接著睡了,哪想到竟睡到了大中午。
這要在京城,該被婆婆說了。
駱晉雲微嚴厲道:“是啊,已經中午了,想必你是天亮才睡下,以後再這樣,不讓你看書了。”
薛宜寧自知無理,小聲解釋:“床帳放下了,我不知道。天晴了,是不是要走了?我馬上收拾。”
駱晉雲語氣卻又溫和起來:“不用急,睡好了嗎?”
她立刻點頭。當然睡好了,就算沒睡好,也不敢再睡了。
他便說:“我替你去叫燕兒,用過飯,收拾東西便要走了。”
薛宜寧意識到他們捱到大中午才走,就是為了等她睡醒,想到此,不知不覺就臉紅起來。
用過午飯後,他們便離開驛館,再次上路了。
玉溪、何媽媽以及其他幾名護從都留在驛館養傷,阿貴也留下來照顧。從雍州駐軍處抽調了四十多名軍士過來隨行,加上之前的人,這一次足有五十人沿路保護。
涼州本就是雍州分出去的一部分,既到雍州,離涼州就不遠了,若是順利,七日內便可抵達。
大雨之後,天氣一直晴好,到兩日後,薛宜寧就在馬車上看到了涼州地界,知道他們已入了涼州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