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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顧紹勛,無父無母無妻無兒,他就算想要整點事情,也沒什麼理由吧?」
陸明誠本不想說,但是被追問的有些受不了。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兩年幼認識的兄弟真是兩個極端,一個話多的不行,一個話少的離譜。摻和摻和多好。
他眯了眯眼,周身戾氣頗重:「我懷疑小和的生父另有其人。」
卓銘傑有點氣笑了:「朝中當官的,名字裡帶個『紹』字的不說一百也有幾十,你光查個顧紹勛能有什麼用?」
陸明誠想想也是:「那你把這批人拉個單子,然後挨個查查。」
「剛好看看能不能再抓住幾個那邊的把柄。」
「?」卓銘傑滿腦袋問號,「你說的輕鬆,我跑斷腿。查人不需要人手的?」
陸明誠走過去重重拍了下他的肩:「查不查?你不查我讓暗衛去。」
卓銘傑咬著後槽牙,十分勉強的應下:「行,我查。」
這才換得陸明誠滿意點點頭:「謝了兄弟。」
這種輕飄飄的一句道謝卓銘傑才不想要,他預感到自己未來忙斷腿的生活,一時間恨不得打斷自己遞出玉佩的手。
讓你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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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車夫趕在徹底天黑直接入了城。
在他們行駛過後,城門落鎖聲在馬車身後響起。惹得冉如和好奇掀開車簾回身看。
她瞧著又回來的京城大道,覺著和那個小縣城比起來,熱鬧極了。哪怕已經是黃昏,街上行人仍舊絡繹不絕。
陸明誠伸手拉了她一把,隨後低沉的聲音響起:「看什麼,不覺著冷?」
冉如和放下車簾,又湊到陸明誠懷中去,對著他搖搖頭:「車內有炭火,不冷呢。」
陸明誠翻過一頁書頁:「病才剛好,看起來你還是需要再長長記性。」
他扭頭看向冉如和,看了一陣,忍不住伸手捏捏她兩頰的嬰兒肥。
冉如和「嗷」的一聲,隨即撒嬌的看向陸明誠:「痛。」
陸明誠鬆開手,她主動湊過去靠在他脖頸上,像只小貓一樣蹭蹭。
「怎麼這麼像只奶貓,我送只貓給你養著如何?」陸明誠很是受用,原先有些凌厲的氣息一下子散了,現在他鬆弛下來,像個閒散王爺,輕浮且浪蕩。
「到時候看看你和它誰更會撒嬌。」
陸明誠伸手下去,碰到某個難以言說的位置,輕捏了一把,冉如和嚶嚀一聲,想抽身躲開。
「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撒嬌?」陸明誠輕笑一聲,「誰有你會撒嬌。」
冉如和擔驚受怕,被鬧的眼裡含了點淚水,瞧著霧蒙蒙的:「在外面,別動我好不好?」
她呼吸凌亂,眉眼間的媚色難以形容。
最起碼陸明誠是被誘惑到了,但他知道冉如和膽子不比兔子大多少,於是在又鬧了鬧後,還是放開了她。
他鬆手,給冉如和整理整理亂了的衣衫,湊到她耳畔輕聲道:「晚上等我。」
陸明誠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冉如和一向是喜歡極了。可是當陸明誠說出些她不願意聽到的話時,她又覺得這聲音好討厭。
比如在某些時候逼著她說一些害羞的話,又比如現在。
明明二人已經做過不知道多少次這種事情,但冉如和還是很害羞。也不願提到。
她紅著臉,先悄悄看了看外頭,發覺車夫和侍從應該沒聽到這話後,這才放鬆的小小舒了口氣。
陸明誠看著她一番動作,覺得好笑又好玩。
這隻膽小的小兔子總能給他帶來點什麼新奇的趣味。
馬車在無字牌匾的宅子前停下,陸明誠還是慣例先下來,然後再回過身去接冉如和。
他看著冉如和回到熟悉的地方十分放鬆的樣子,拍拍她讓她先回院中休息休息等他。
隨後翻身上馬,一路疾馳到他正經的攝政王府。
屈丞相次子,屈泰和早已等候許久。
陸明誠其實也不甚清楚這人為何來尋他,還是這麼個日子裡。
他同對方的父親一直不對付,對方一心想推當今上位,好從中撈得利益。但他這個次子,如今是哪個官職?陸明誠有些記不清了。
只記得對方蒙蔭入仕,隨後也沒做出什麼成績,但是在外頭把他爹的名聲利用至極。
陸明誠回憶起旁人同他匯報過的事跡,走進屋內,也不客套一句免禮,硬生生讓對方行完大禮,這才端起傭人泡的茶飲一口,問道:「何事尋我?」
陸明誠一貫忙碌,尋常人想要見他的帖子都沒遞到他手裡就被扔了。若不是今日游嘉良非得說要見這人一趟,陸明誠也沒興趣來。
他也懶得問現在這宅子裡有多少人偷聽,是內應。
他只是面帶微笑,裝出個溫文爾雅的好脾氣樣子,讓人入座。
儘管此時屋內的氣氛詭異,屈泰和也捧起茶盞:「王爺好生忙碌。」
陸明誠的耐心有些耗盡,對方安靜半天就憋出句這個。
他打了個手勢讓暗衛把游嘉良喊來,面上不顯,輕輕挑眉:「嗯?」
屈泰和笑了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瞧著有點陰陽怪氣:「聽聞王爺有個心悅已久的美人,想來求問王爺此事是否為真?」
陸明誠嗤笑一聲,周身的氣息瞬間陰冷下去:「你倒是挺閒。若是無公事可干,這官也不用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