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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時從邊境調動,哪怕最後還是能打下,但是中間的紛亂,恐怕不是一句兩句可言。
卓銘傑有點後怕,這麼大的事情,他手底下人一點痕跡都沒查到。
他扭頭看向游嘉良:「消息可准?」
他眼神直白的就差問一句:你怎麼查到的?
游嘉良有些輕微的無語,但還是給他解答:「屈丞相身邊那個最新收了的小妾,是我的人。」
「雖然他挺有防備,但到底年紀大了,加上又寵愛小妾,就被聽了點消息。」
卓銘傑神情有一些明顯的呆住,他愣了一下,終於理解為什麼游嘉良送人還送到陸明誠那邊去了。
這是什麼,這是一個情報首領的職業病啊!
他起身拍拍他的肩,語氣略有些感慨:「好樣的。」
游嘉良都不用動腦都知道他在想點什麼奇奇怪怪,武將的思路好像就是這麼跳脫。
他嫌棄的把手打下:「不是同一個原因。」
他給陸明誠送去個小美人,是正經的所謂「我是為了你好」。
他就解釋這麼一句,也不管卓銘傑聽懂沒有。
陸明誠沉著氣息,起身看著京城附近的輿圖。
他回頭示意卓銘傑走過來,指著京城附近的一處,問起:「把戰線拉到這一塊,可有把握?」
卓銘傑正經神色,摸著下巴道:「還不知道那些零散的兵從哪裡來,但是。」
「如果不想戰事影響到京城的話,這裡倒是不錯。」
陸明誠眉眼沉沉,盯著輿圖思索,沒多言。
片刻後,一個暗衛走進來,氣息有些著急,也沒顧得上提前通報。
幾人轉身,盯著他。
暗衛單膝下跪行禮,緩了緩聲音:「王爺,方才屈丞相的人送來一封請帖,點明了要給您。」
陸明誠上前接過,撕開封口,拿出裡面看上去還有些精美的請帖。
打開一看,是邀他今日晚上,於城中最熱鬧的酒樓一敘。
他看清後,挑了挑眉,嘲諷一曬:「他膽子還挺大的。」
卓銘傑站在他身後,也看清了這封不懷好意的請帖。
他奇怪的檸眉:「這老東西想做什麼呢?鴻門宴?」
「不至於。」陸明誠收了請帖,對著暗衛道,「和屈丞相手下人說,今夜本王會去赴宴。」
暗衛應下,起身出門回話。
「按理來說,如今皇帝去了,就算人沒去,你是君他是臣,他哪來那麼大的膽子?」
卓銘傑仍舊不解:「還是說他背後真的有其他人支持?」
這下連今日心底一直裝著事情,導致沒什麼表情的陸明誠都無語的瞥他一眼。
他順手把請帖扔給他,回去繼續看輿圖,無聲冷笑道:「有沒有,都不妨礙他折騰不了多久。」
可能是真的有,也許是敵國之人暗地裡的支持。
也許是他道盡途窮之後的下下策。
但是不論如何,皇位都會是他的。
他要絕對的,壓倒性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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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陸明誠只身前來赴會。
雖說這酒樓里他的人不少,暗衛也早早準備下埋伏,但是卓銘傑仍舊很不放心。
一度想要跟著過來。
最後還是陸明誠把他打發走去查兵隊的消息。
酒樓今日被清場,雖然仍舊看著燈火通明,十分熱鬧的樣子。
但是隱藏在這浮華氣氛下的,是暗藏著的殺機。
侍從帶著陸明誠上樓,他著了身桔紅色長衫,長發只用玉冠隨意的束起。
瞧著有些放蕩,一點都不像是年紀輕輕就能和一眾老臣對立的氣勢。
陸明誠也懶得猜這人把自己找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多半是秋後螞蚱垂死掙扎。
他只是有點想小和了,這一身穿著,她肯定會眼睛亮晶晶的誇他好看。
然後十分害羞的湊過來偷偷親他一口,再害羞跑開。
若不是這群老東西死活絆著他,給他找了那麼多事情,他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法登基。
還在這裡耗著與他們周旋,都沒空去陪他的小和。
走至頂樓的包間位置,門被徹底打開,席間很奇特的是只有屈永昌一人。
陸明誠不動聲色走進去坐下,對面人剛一要舉杯說點什麼,他聲音冷淡的甩了句:「挺好,屈丞相如今見了親王都無需行禮了。」
他聲音冷冷冰冰,但是話語裡的意思暗藏機鋒。
他到底也懶得用需要掰扯的攝政王身份說事,就一個,只要他仍舊是皇室中人一日,屈永昌身為臣子,永遠越不過他去。
屈永昌端杯的手明顯一頓,他壽數也大,頭髮花白。
他到底還是不敢明著挑釁,起身下跪補了禮。
陸明誠眯了眯眼,看著屈永昌的樣子。
他武功不俗,哪怕沒有暗衛侯著,也有自信能從這裡出來。
可是屈永昌一屆文臣,哪來的底氣一個人面對他?
不過他雖然是文臣,但也不是眾人心中那種,兩袖清風,一身正氣的文官。
在京城錦衣玉食好些年,他氣息油膩,渾身上下有些臃腫。
和年輕英俊的陸明誠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他雖然一上來就被擺了一道,但他仍舊穩住神色,重新端起酒杯:「在下敬秦王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