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這雖然對陸明誠來說是稀疏平常的一樁案子,但是冉如和卻是頭一次見到。
她緊張的不行,等人走了以後,湊過去靠著陸明誠,害怕的頻頻眨眼,惹得陸明誠低聲笑了笑:「怕什麼?」
冉如和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不會死,」陸明誠的語氣很平淡,「在他把所有事情交代完之前。」
就仿佛一條人命在他手裡也不過爾爾。即便是午後,這間屋子也沒被照到什麼陽光,陸明誠坐在半明半暗中,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緒,眉眼裡卻滿是陰沉。
壓迫的冉如和都有些害怕想跑,她強行控制住自己在原地站著,不能後退惹了陸明誠不悅,但還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北風吹過窗紙,薄薄一層好似隨時都會被吹破。
卓銘傑推開門走進來,打破一室沉寂。
他十分好奇:「什麼風把你吹到這來了,這明明是隨便找個人跑一趟就可以的事情。」
陸明誠沉默不語,確實是隨便找個手下跑一趟就可以了的事情,但他在看到呈上來的調查中一句:那人曾經和冉如和父親走的極近,對方出事後,他想渾水摸魚把冉如和接走當個小妾。
氣得陸明誠一下子沒忍住,於是親自跑了一趟。原先還想親自看著下人行刑逼供,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冉如和膽子小。
在外人看來,他就像是莫名其妙的為了個不值得的人跑了一趟,但難免有人會琢磨其中是不是有隱情。
卓銘傑沒法彎彎繞繞地想那麼多,他看著陸明誠身邊慫如鵪鶉的冉如和,又看了看陸明誠。
這才笑道:「來都來了,我知道這城裡有家專做西域菜色的酒館,去嘗嘗?」
陸明誠點點頭,站起身來。
卓銘傑突然想起個事情,他從袖口掏了掏,摸出個錦囊,裡面看著像是裝有什麼硬物,遞給陸明誠。
「冉祿山已經出城了,但是我從他那邊又搜出個東西,瞧著挺重要的。」
陸明誠打開一看,是一塊被一分為二的玉佩,本朝一貫有用玉佩做信物的習慣,這沒什麼稀奇的,奇怪的是這半截玉佩的背面被人用小刀刻了個「和」字。
刀法不甚熟練,和旁邊原有的「雲」字還有「紹」字比起來,一看就是後面新加的。
陸明誠向冉如和招招手,問她:「認識嗎?」
冉如和搖頭,但她指著上頭的「雲」字道:「這好像是我娘親的名字。」
卓銘傑又看一眼這玉佩:「奇了怪了,若是你娘親的東西,怎麼在宅子裡只搜出半截?」
作者有話說:
再更一章就上榜啦,上榜後隨榜單字數更新嗷>.<
第10章 猜測
◎這隻膽小的小兔子總能給他帶來點什麼新奇的趣味。◎
冉如和懵懂抬起頭:「我也不知。」
她看了看陸明誠,想想又道:「這也許不是我娘親的東西呢。」
陸明誠想想也是,這麼果斷的下結論也不好,但他還是留心多問了一句:「冉祿山當時怎麼說的?」
「沒怎麼說,我是先搜到的這個,然後才去問的他。」卓銘傑往牆邊一靠,大大咧咧說道,也懶得顧及什麼儀態,「你大概是好東西看多了不知道,這種水頭的玉佩,還是拿來做個信物,怎麼著也不該出現在冉祿山那裡。」
陸明誠沒什麼情緒,反倒是冉如和壯了壯膽子開口問:「為什麼呀?」
她先前總有些怕陌生人,但是見多了卓銘傑,感覺也同他熟悉起來一些,再加上他的性子又很隨和,這才敢主動搭話。
卓銘傑笑了:「老陸你也沒和人說過?」
陸明誠攤手,神情十分不解,不太明白這有什麼好說的。也像是完全沒搞懂這裡頭的邏輯。
「這種水頭的玉,若是冉家祖山不是做玉石生意的,他一個沒什麼油水的文臣,就算是受賄,這種級別的東西也不可能落到他手上。」卓銘傑雙手抱胸,他有點想逗逗冉如和,但是看著旁邊眉眼間全是陰狠的陸明誠,下意識不敢去碰這個霉頭。
他總算是明白今兒個陸明誠親自跑這一趟是為何,但是明白以後他反而想笑:陸明誠就這麼栽給冉如和了,他自己知不知道?
冉如和盯著不動聲色的二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但她主動靠上前去,拉住陸明誠的手,依賴地抱緊了他。
陸明誠伸手摸摸冉如和腦袋,他在心底輕聲嘆氣,但是沒表現出來。
他拉著冉如和對卓銘傑道:「走吧,午膳去你知道的那家。」
一行人走出去,陸明誠讓冉如和先上馬車,他站在外邊喊住要上馬的卓銘傑:「等等。」
卓銘傑動作到一半被喊住,一時間不知道該上該下。他停頓一會,還是跳回地面:「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說著瞟了眼馬車內的冉如和:「還專門把人支開?你往常談論朝中大事都不避著她。」
陸明誠輕微頷首,他現在的臉色陰鬱的有些駭人:「再去查查冉祿山,還有。」
他說著頓了頓,急性子的卓銘傑連忙追問:「誰誰誰?」
「顧紹勛。」陸明誠自己也覺得這個猜想有些無厘頭,但他還是不動聲色,「查查他早年,尤其是從軍前。」
「顧紹勛他一個孤家寡人有什麼好查的。」卓銘傑小聲嘀咕,他著實是搞不太懂陸明誠,「冉祿山這些天都快被你查成篩子了,人祖墳都快被你翻出來查查,就算是為了個小美人,也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