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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那兒,是不是有個很有名氣的抓魚高手?似乎是姓張。」溫休說,「你明日去請他來,告訴他,我想學抓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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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用過早飯後的一個時辰,同福才帶著張申明來溫府。
游戾正陪著溫休溫書,同福便走了進來:「溫大人,張大人來了。」
跟在同福身後的高大男子行了一禮:「小民張申明,見過溫大人。」
游戾微微皺了皺眉。
昨夜聽溫休說什麼抓魚高手,游戾還以為這個張某某是那種曬得皮膚黑亮、滿身魚腥味兒的老漁夫,何曾想,這位張某某還挺一表人才。
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五官也端正。沒有滿身的魚腥味兒,還穿得乾乾淨淨的。
游戾下意識地看了眼溫休,結果發現溫休看到張申明時眼前突地一亮,還起身去迎他:「不必多禮。」
游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媽的,這什麼眼神。
「今日是溫某拜託張師傅,張師傅不必如此。」溫休笑著,「我想跟您學學抓魚的工具該如何製作,以及抓魚時,該用些什麼樣的姿勢。」
「抓魚的工具小民都帶來了。」張申明給溫休展示了一下手上拿著的工具,「製作起來非常簡單,不用學。您就找一根棍子,在棍子的頂端,綁上一把這樣的尖刀即可。」
溫休接過他手裡的工具,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才道:「原來如此。這確實簡單。」溫休手裡握著工具,笑道,「那張師傅便教我如何刺吧。」
臥房裡施展不開,於是大家便轉移陣地到院子裡來。
游戾和同福站在一旁看著。游戾還是皺著眉,看著就十分不好惹。同福倒是笑嘻嘻的,為溫休今日不再去跑馬場「歷經生死」頗感欣慰。
張申明給溫休示範了幾個動作,溫休點了點頭,滿臉認真地跟著學。他學習能力強,前兩個動作都做得很標準,練了十幾次基本掌握動作後,就到了第三個動作。
第三個動作溫休便做得有些不標準。也不是溫休學不好,就是昨日腰上的淤青不太允許他做這個動作,只要彎腰的弧度大了點,便有些悶悶的、難以言說的疼痛。
張申明卻以為是他沒抓到動作的精髓,他又給溫休示範了幾次,見溫休還是做得不甚標準,正想上手去替溫休做調整。
沒想到他還沒碰到溫休的腰,就被一股強力給狠狠推開了。
張申明不是弱雞書生,他人高馬大的,被游戾推了一下,也只踉蹌了一下就站穩了。張申明抬起頭,看到剛剛一直沉默不語的黑衣男子一臉不滿地盯著他。
游戾拿著那帶著尖刀的捕魚工具,搭在張申明的右肩上,刀刃一邊對著張申明的脖子,他深深地看著張申明,聲音卻寒:「教人就教人,別動手動腳的。」
張申明有些不知所措地找被擋在游戾背後的溫休。
但游戾也沒做什麼,只那麼冷冰冰地警告了一句。溫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游戾就收回了刀。
一直到離開,張申明都乖乖地和溫休保持著距離。讓溫休十分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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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用過了晚膳,三人一起往溫休臥房走的時候,溫休才忍不住說:「游侍衛,今日人家張師傅是來教我抓魚的,你突然這樣一下,指不定人家明天都不敢來了。」
游戾頓住了腳步。
溫休察覺到,便也停了下來,他轉過頭,正想問游戾做什麼。就聽到游戾說:「同福,你家溫大人...」
溫休心裡一緊,猛然意識到游戾要說什麼。他立馬瞪了游戾一眼,警告他閉嘴。游戾卻不管他,自顧自接著道:「你家溫大人腰...」
溫休卻管不得這麼多,登時撲了上去,緊緊地捂住了游戾的嘴。
同福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十分不確定地問:「腰...?」
「要吃甜糕。」溫休瞪著游戾,語氣卻稀鬆平常,「我想吃甜糕。你去買。」
同福更迷惑了:「甜糕?現在嗎?」
「怎麼?」溫休轉頭看著同福,「我今日還沒吃呢。現在想吃了。」
同福看著姿勢怪異的兩人,心裡覺得奇怪,卻又不敢問,只猶猶豫豫地邊走邊說:「那小的現在就去買給您。」
等同福走了,溫休才鬆開捂住游戾嘴的手。
溫休不甚高興地看著游戾,卻又不像是生氣:「變壞了。」
游戾一臉坦蕩地回視溫休:「你腰上確實有傷。」
溫休下意識摸了一把自己的腰,眼前浮現出那一塊塊青紫的淤青,不滿道:「那是誰的錯?」
游戾一臉玩味地笑:「我的。」
溫休看他這麼坦蕩,倒笑了,本就沒多少的氣瞬間便散了:「你也真敢認。」
他剛想轉身走開,就被游戾拉了一把。
游戾的手虛虛地放在溫休的後腰處,明明沒用多少力氣,卻有種將溫休死死扣在自己懷裡的氣勢。
他俯下身,在溫休耳邊惡劣道:「我弄的傷,便該由我來替您上藥。」
溫休手指一蜷,控制不住地抓住了自己的袖擺。
「溫大人問我,您的腰好不好摸,我答不上來,因為之前我都沒摸上。」游戾退了些,他用手捏住溫休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溫休眼裡潤得像是一汪幽深的湖泊,游戾的手又緊了緊,「今夜上藥時摸上了,我便回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