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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弓藏把他從國內這麼大老遠帶過來,自己暈倒了也是弓藏背著他去醫院的。
更嚴重的是,他和扶辭是那麼多年的朋友,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而讓他們兩個之間產生隔閡。
「我們三個一起吃午餐吧。」周諳若穿上外套後往窗外看了一眼,今天的雨已經停了,但是天空好像還是陰沉沉的,可能過不久又要下雨。
「想吃什麼?」扶辭說著,把手機遞還給他。
周諳若接過手機,拉住扶辭的手和他一起出門,「你們決定吃什麼吧,我想嘗嘗看這邊的咖啡。」
「好。」
他們兩個一路上跟散步似的悠閒,走到弓藏所說的地址的時候,剛好看見他坐在餐廳里靠窗的位置翻菜單。
弓藏見他們兩個過來,抬頭問,「你們倆這大白天吃飯要個電燈泡是吧?我可沒叫你們來。」
「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太孤單了嗎?」周諳若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順手又遞給扶辭。
扶辭接過菜單開始翻看,看了一會兒後,「諳若,吃不吃魚?」
「什麼魚?」周諳若湊過去看圖,發現還行,於是點頭,「可以。」
再決定了幾道菜之後,扶辭用西語點餐。
周諳若支著下巴看著他,突然覺得,扶辭好像真的什麼都會。
想著想著,他又覺得腰還挺疼,於是問,「扶辭,你找到石頭了嗎?」
「找到了,怎麼了?」扶辭摩挲著他的手背。
周諳若想跟他說說關於上次陳茜西找過他的事情,但是現在這個時機好像有些不太對。可是回國之後,扶辭又要開始忙了。
算了,還是現在說吧。
第94章 回國
「來這兒之前的兩天,獵期那邊的人找過我。她說我媽當時出事的時候乘坐的,就是她爸爸的車。」
「她想找你幫忙?」扶辭一下問到點上。
周諳若點頭,「其實她是想要玉佩。」
「既然她是獵期那頭的人,幹嘛來找你要玉佩?」弓藏問。
「她說,是獵期提的條件太過分了,三塊合成牌換一塊玉佩,她沒有多餘的。」周諳若對於他們,當然做不到隱瞞什麼。
更何況,從扶辭的表情來看,自己說的這些話好像並不在扶辭的意料之外,又或許他早就什麼都知道的。
「我去!那傢伙把牌子當飯吃啊?」弓藏驚呼一聲。
扶辭解釋道,「一塊玉佩需要三塊合成牌磨成,不過這得花費很長時間。」
「所以,他一邊把玉佩給出去,一邊還在製作玉佩?為什麼啊?」周諳若疑惑,難道只是為了擾亂扶辭嗎?
「或許,是拿玉佩籠絡人心。」扶辭回答道,「他需要在身體恢復的這段時間裡,把主導任意穿梭時間的權利更加牢牢地抓在他自己手上,所以他要把玉佩發放出去,同時再製作更多的玉佩。」
「那怎麼辦?」周諳若害怕,害怕眨眼間時間又前進。
「對啊扶辭,你打算怎麼辦」弓藏也問。
扶辭切了一塊剛端上來的烤紅鯛魚肉放到周諳若面前的餐盤裡,這才緩緩回答道,「左先生已經在處理了。」
周諳若聞著香氣撲鼻的烤魚,拿上刀叉開始吃,只是在吃之前還是問了一句他一直奇怪又好奇的問題,「左先生他,到底是好人嗎?」
扶辭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認真的用刀叉把一隻蝦去了殼之後放在了周諳若的餐盤裡,這才又繼續說,「誰對他有益他就和誰合作,交易之中不存在絕對的好人,更沒有絕對的壞人,每個人都是站在各自的利益上出發。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去幫一個陌生人,在去幫忙的前提下,私心裡都要求有所回報。」
周諳若嚼著嘴裡的食物,突然想反駁扶辭的話來著,可是又覺得他的話根本沒法讓人反駁。
因為他說的都對,可憐的人就一定可憐嗎?
可恨的人就一定可恨嗎?
從來都別帶著自己的私人情感去對別人的事物做出批判,也不要妄想爬上道德制高點去看人性。
人性根本禁不住看,也禁不住點破。
更何況,誰都不會完美。
誰都有閃光點,誰都有黑暗面。
扶辭用叉子把一個烤的小土豆送到周諳若嘴邊,注意到他的情緒,問,「不好吃嗎?「
周諳若吃下土豆,隨後搖頭,「好吃的,你也吃啊,昨晚你也挺累的。」
這話一說出口,對面的弓藏直接噴了。
「我靠!」周諳若嚇一跳,差點嗆到。
扶辭輕輕拍著他的背,遞給他一杯水,「沒事吧?」
「我沒事。」他接過水喝了一口,問,「倒是弓藏,他好端端的,突然怎麼了這是?」
弓藏拿餐巾擦了嘴,又自己灌下大半杯水,「我說,你們要吃飯就吃飯,說什麼十八禁的話題啊?有體諒過我這個孤寡電燈泡的心情嗎?」
周諳若眨著亮晶晶的眸子不明所以地看向扶辭,自我懷疑地問,「我們說什麼十八禁的話題了?」
「沒有。」扶辭替他回憶道。
「得,你們這夫唱夫隨真是絕了。」弓藏一臉無語,「昨晚你們累了是吧?那今天就待在房間裡吃嘛,跑來在我面前膩歪還膈應我呢。」
「沒有沒有。」周諳若趕緊擺手解釋,「我的意思是,扶辭這幾天在山上太累了,你看他現在眼睛裡還有紅血絲呢,昨晚……昨晚扶辭睡得也不太好,所以他是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