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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救護得及時,但是……
趙大人看著這人的背影,依舊恨得牙痒痒,想狠狠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作者有話要說:
沈澈:阿煜,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想踹我了。
趙煜:何止兩次……
第40章 夜斗
想歸想,趙大人自然不能真的這麼做。
他站在沈澈背後默不吭聲。
太子殿下聽背後的人沒聲音,瞬間就猜到,自己的伎倆被他看破了,向他陪笑道:「萬全之策,事情了了給你賠罪。」
趙煜冷哼一聲沒說話。
下一刻,沈澈只覺身後趙煜突然有所動作,緊接著便是一陣疾利的破風聲,沈澈分辨得出,這是趙煜打銅錢鏢的聲音。
呼應而來,是「錚——」一聲清脆撞擊。
銅錢撞上一支□□,在沈澈身前一丈距離落地。
趙煜朗聲道:「暗箭傷人,卑鄙。」
說著,他像一隻靈巧的貓兒,幾乎不出半點聲音,掠過沈澈身側。急行帶出的風,撩動了太子殿下的衣角。
其實,自從白天,他心裡就隱約有一股怒氣,這股火氣終於在廉王府里被郡君的表現添柴加火,事至此時,到了熊熊燎原的地步。
細想,常襄郡君為何能在一日之內便知道趙煜的真實身份?
趙煜無論如何都不信,她有能耐一夜之間就查清自己的底。
回想趙改邪的名號,一早就被錄入刑部的名冊里。
能讓趙煜火冒三丈的,歸根結底還是沈澈——
與其說沈澈做事滴水不漏,是做給郡君看,更不如說,是為了迷惑趙煜才對。
好讓他安安心心的一步步走在他的計劃里,看到他想讓他看到的事實。
上輩子,他就被他算計。
身受重傷,一口氣吊了三年,最後還是沒了命。
他雖然帶著他四處求醫,給他千般萬般的歉意呵護,卻執意不肯言說到底為何背刺他一劍。
如今,他依舊這樣……
半句交代都沒有。
他趙煜是什麼,又是棋子嗎?
想到這,他便往腰間一摸,卻摸了個空。
怒氣沖頭,一時忘了,他是以趙改邪的身份赴宴,佩劍自然沒帶。
但這檔口,箭在弦上,他只得伸手入袍袖,抽出一直收在袖子裡的摺扇。
趙煜氣勢洶洶,那射冷箭的刺客當場瞠目。
他沒想到刺殺目標不僅來了幫手,而且本身功夫就不弱——先是躲開了冷箭,後又以一枚銅錢,打落了□□發射的快箭。
顧主的信息里可不知這麼說的,只說他是個略通拳腳的文生啊!
刺客更沒想到,他愣神的功夫,對方就已經衝到他面前了。
深夜涼月下,一雙眼睛凜光生寒。
刺客當機立斷,弩交左手,右手便去抽配刀,可刀鋒尚未出鞘,便「啪」的一聲,緊接著,手腕上一陣鑽心的痛楚。
一瞬間,他分辨出自己腕骨只怕已被對方一擊敲碎,可他竟沒看清對方用了什麼招數。
腦海里殘留的影像,讓他恍然覺得,眼前這皮相好看,眼神卻冷得像兩把刀子的小白臉,根本就沒用有什麼招式可言。
就是非常直白的一擊,可他就是沒躲過。
高下立見。
一擊之後,趙煜也心知肚明了。這人武功算不得一流,八成是狙擊暗殺型選手,想來對方是得來的信息有限,輕敵了。
眼看這對手功夫不濟,江湖經驗還是有的——風緊扯呼,三十六計腳底抹油。
這人轉身便往同伴那邊奔去。
他的幾名同伴,也已經抽刀在手,一擁而上,要為他作掩護。
趙煜自然不能讓他跑了,腳下使個絆子,一腿橫掃在那人膝蓋側面。
對方一聲慘呼,摔倒在地。
膝蓋已經被趙煜踢得錯位。
說時遲,那時快。
出手便撂倒一個,趙大人毫無停手之意,身形一晃,沖向離他最近的一人。
這人的功夫要比箭手高明,加之他看趙煜出手就讓對手骨斷筋折的狠,不敢輕敵。
他的腰刀要比趙煜的摺扇長上不知多少倍。
武行,一寸長,一分強。
他刻意和趙煜保持著「安全」距離。
可這樣的臨敵伎倆,趙煜一看便破。
趙大人步伐詭譎,欺身上前。
那刀手的一眾同伴還來不及擁而上,便見趙煜掌若靈蛇,攀上那人手腕,再晃眼,刀已經到了趙煜手裡。
下一刻,他扇子揣回衣袖裡,長刀在手中翻轉過來,刀背掛著風聲貫力而下,眼看要砸在那人鎖骨上。
千鈞一髮之際,另一柄鋼刀斜向自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伸出來,平著搭在這人肩上。
「鐺——」一聲響,精鋼交撞,脆響之後發出細小的嗡鳴聲。
饒是有同伴出手相救,擋下趙煜的雷霆一擊,那人仍然被震得連退數步。
可想而知,這一下若是砸中,他鎖骨便也得折了。
「媽/的,」救護同伴的殺手長刀反轉,一派防禦姿態,「老六,不是說他不善拳腳嗎!」
老六正是被震退數步的刺客,他罵了句街:「輕信了那丫頭,撤!」
說罷,轉身便揪住地上斷了腿骨的同伴衣領,想將他拖走。
為了阻擋趙煜,他手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