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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洛喊都喊不住,只好作罷。他看看天色,趁著還早,準備再次下山去偷偷瞧他那剛烈的心上人。
晗色東挑西撿地在鳴浮山的山嶺里找了一個旮旯角落,剛想扎進泥土去,卻意外地聽見了一陣嗯嗯啊啊的奇怪聲音。
晗色覺得那聲音叫得怪好聽的,便循聲找了去,在隱隱綽綽的草木里看到了抱在一塊的蛇妖兄弟,大個的就是那個說他是童養媳婦的山陽,小的是他弟弟,名喚水陰。
水陰背對著他坐在山陽懷中,只露出了半個汗流浹背的背影。
山陽先發現了晗色,愣完眼睛一彎:「小枸杞,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哥!」水陰聽見有人,彆扭地動了動,但叫山陽抱住往下一按,又軟軟地動彈不了了,只會細密抖著嘶氣。
晗色摸摸腦殼:「我就是隨便走走,想找個地方休息。山陽,你們在幹嘛呀?」
山陽笑出了聲,側過臉親了水陰淌著汗的側頸,不懷好意地告訴他:「我們在交/尾呢。你要是好奇,等囂哥回來了,叫他教教你就好了,這事可舒服了。啊,不過他遲早會教你的,放心吧。」
晗色:「?」
不過既然舒服,那就不應該打擾別人。晗色轉頭找了個別的地方休息,帶著困惑睡了飽飽的一覺,直到天黑才磨磨蹭蹭地回了竹屋。
燈火未明,囂厲還沒有回來,他既鬆口氣又說不出的失落,跑進屋裡去團團轉了幾圈,最後到了桌案前攤開一個小本本,準備記錄他這一天的所見所聞和感受。最後他捏著筆,在畫紙上畫了一坨黑乎乎的東西。
畫到第三坨時,囂厲回來了。
他擦走唇角的血絲,氣場沒早上那麼暴虐,神情可稱得上是平靜祥和。他也沒使喚小草精,徑直走到桌前去倒水喝。
晗色察言觀色,從桌案前站起來打招呼:「你回來啦。」
「嗯。」
小草精憋了一下午的求知慾爆發了:「囂厲,交/尾是什麼?」
囂厲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你……你聽誰說的?!」
「山陽。」晗色抬手交代,神情無辜,「他說這個事特別舒服,還說你早晚會教我的,真的嗎?」
囂厲嗆起來,眼睛一掃,極其生硬地轉了話題:「你在畫什麼?你今天出門踩到屎了嗎?畫的挺像的。」
晗色頭頂蹭地長出了葉子,一張漂亮的小臉憋得通紅:「嗯,嗯!我畫了三坨黑黑的……」
「行了。」那黑黑的翔轉身揮手,「本座累了,睡覺。」
晗色憋著笑去熄滅燭火,白天受的氣輕而易舉地被這個小插曲掩蓋過去。黑暗中囂厲睡在床榻上,而他睡在地板上,傻笑得不住翻身扭動。
「對了囂厲,交……」
尾字還沒說出,那大妖怪就枕著手臂打斷他了。
「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小草(哇哈哈哈):翔!
黑椒:……過來,教你個新東西。
圍觀群眾(瞳孔地震):你居然讓媳婦睡地板?
╮( ̄▽ ̄)╭
第3章
秋至,九月初九重陽節,天剛亮,晗色已經迫不及待地從地板上爬起來,躡手躡腳地推開門出去,期待地跑到離竹屋不遠的一株花樹下,小狗一樣興奮地把埋在樹下的酒罈子刨出來。
這是他一個月前跟著方洛他們學習釀的茱萸酒,埋到現在,就是為了在九月初九這一天開壇,和鳴浮山的其他大妖一起喝。
晗色從來沒喝過酒,但他是一直看囂厲喝的。那大妖怪喝酒時有說不出的肆意瀟灑,本來就長得賞心悅目,把著酒杯獨酌時更別有一番韻味。晗色起居飲食都跟著他,看他喝得那麼有滋有味,也曾想和他一起喝酒,但囂厲怎麼也不肯。
大妖怪當時戲謔地把一碟羊奶磕在桌案上,嘲諷他是個豆芽菜:「前不凸後不翹的,毛都沒長齊,學什麼大人喝酒?你要喝就喝這個。」
晗色聽此比出三根手指,表示自己已有三百歲的芳齡,然後氣呼呼地真狂飲了一個月的羊奶,成功地喝到一身奶味,以至於見羊讓道捏鼻子。但他的身板還是一馬平川,清瘦纖細,尤其腰身,細且軟。
對此他很苦惱,跑去請教懂得許多邊緣知識的蛇妖山陽:「山陽山陽,你們的胸膛是怎麼整出這鼓鼓囊囊的樣子的?你們是喝了幾缸的羊奶的?我這麼平坦,還要喝多少才能像你們這樣啊?」
山陽的乖弟弟水陰在一邊咳得滿臉通紅。
山陽則依舊正常,笑眯眯地解疑答惑:「小枸杞,這叫胸肌,不是喝/奶喝出來的,是修煉過程中和其他人打架打出來的。」
晗色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我還是去找方洛打架好了!」
「找方洛打架是苦修,你怎麼不找囂哥歡修?」山陽熱心地建議,「叫他幫你揉揉捏捏,多打幾回,成效比你喝一池子的羊奶強得多。」
晗色便真回去找囂厲,把山陽的提議說了。誰知道大妖怪聽完色急敗壞地跑出去找山陽,但那狡猾的蛇已經摟著弟弟溜走,不知跑到哪個洞穴里去交/尾了。
囂厲沒尋到蛇妖的晦氣,回來把晗色按在桌子上「揍」了一頓。
然後他不僅不讓晗色喝酒,羊奶以及任何跟奶有關的飲品都不讓他喝了。
晗色捂著臀嗷嗷叫疼,當真是不明白大妖怪到底是想讓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