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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陽想插句話,這時囂厲手邊有微光亮起,攪亂了周遭低迷的氣氛。囂厲低頭掃了一眼,再飲一口酒,脫下外衣蓋在打著呼嚕的晗色臉上,這才點開。傳影陣於面前鋪展,一張蒼白俊美的臉出現在影像上。

    山陽看清那人,臉上的厭惡便怎麼也藏不住。

    影像上這位看著只剩半口氣的人才是囂厲名義上的大哥,數百年前東海的儲君,如今的新龍王。

    只是仇怨過去了太久,有背叛也有報復,囂厲此時懶得在意了。他欣賞著大浪彼端的藥罐子,率先開口:「好久不見,大哥,新歲福至。」

    傳影陣上的東海龍王側首咳了咳,唇角噙著笑,開口時聲音嘔啞難聽,語氣卻詭異地溫和:「本王和你之間,不需如此虛情假意。本王開門見山吧,二弟,你的舊傷和心魔快要壓制不住了,是耶?」

    「否也。本座到底比龍王強健一些。」囂厲晃著酒壺,「區區護心鱗,我沒有也無所謂,不像大哥你,沒了護心鱗後站都站不起來了。還好龍宮有好椅子能坐,還有定海珠替大哥護著心脈,不然你這殘廢還能拖到幾時?」

    龍王咳了咳,面不改色:「本王修為確實不如你,機遇也不如你,不過都無妨。再羸弱的軀體,有東海的無數靈藥養著,遲早能康復。不像二弟,奔走中陸三百年,至今依然找不到破解之法……」  

    囂厲冷笑著打斷他:「行了,殘廢,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

    「行。」龍王亦笑,「本王聽到久寇老前輩散播出來的傳言,聽聞,守山人的轉世在你手上?」

    囂厲眯起眼睛:「所以呢?」

    「囂厲,來做個交易吧。」龍王拿起一個匣子示意,「你已去過天鼎山,若真要什麼稀世珍寶、權柄重器早該帶出來了,可你沒有。想來即便是天鼎山,也醫不了你的舊傷,但定海珠可以。本王可以用它和你交換守山人的轉世,你便能治療舊傷,本王也能找到前往天鼎山的道路。」

    「趁著別人過年來煞風景,就是為了說這些屁話?」囂厲毫不猶豫地丑拒,「你是什麼東西?定海珠又算什麼東西?滾吧,丟了你老子的臉。」

    龍王依然在微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當真不考慮?」

    囂厲不再多費唇舌,揮手擊碎了傳影陣,隨即跟個沒事人一樣,偏過腦袋來和山陽聊天:「大過年的,真是煞風景。」

    山陽皺著眉:「別聽那陰毒小人滿嘴噴糞。我們手上既然有金鱗鮫,取得鮫人淚製成靈藥就好,要他什麼定海珠?聽著我都嫌髒!」

    懷裡的水陰咕噥一聲,山陽神情陡變,趕緊壓低聲音繼續順他了。  

    囂厲拍著膝上打著小呼嚕的腦袋:「是夠髒的。」

    「我說你……」山陽無奈地小小聲,「小草妖和守山人不一樣,也許你待晗色的喜歡跟守山人沒什麼關係呢?你這個人,口是心非的,沒準到頭來,劫數的對象都換人了。」

    囂厲瞳孔里還是猩紅的,只是搖頭:「我捨不得周倚玉,晗色捨得了。」

    山陽聞言,神情更加一言難盡:「真的假的……你唬誰呢?」

    此時一個踉蹌人影朝他跑來,大著舌頭喊二哥,囂厲敲酒壺告知方位,少睢便找來了。

    「二哥,我找你老半天,原來你和晗色躲到這來了。」少睢搖晃著坐下,「害喲真讓我好找……」

    「那就試試。」

    「啊?二哥你要試什麼?」

    囂厲摘下蓋在晗色身上的衣服,將他抱起給少睢:「你喜歡他嗎?」

    少睢接過晗色,笑著接口:「大美人誰不喜歡啊?」

    「今晚送給你。」

    少睢酒醒了大半,變成一隻土撥鼠:「啊?啊!」

    「帶著他到我竹屋裡去,你想怎麼對他都可以。」  

    山陽驚呆了:「……」

    囂厲鬆開手,看一眼熟睡的小草妖,又看捂住水陰耳朵的山陽:「試試看,你說我會不會中途闖進竹屋去阻止?」

    作者有話要說:

    黑椒:我想我不會的。

    蛇蛇:……我輩楷模。

    弟弟:天上掉餡餅,哥哥送嫂子,得來全不費工夫!還有這等好事??

    俺扛著鋤頭來了!!這邊填坑,那邊挖坑,準備準備可以埋黑椒了╮( ̄▽ ̄)╭

    第15章

    夜深,晗色隱約間聽到了很長的談話聲,後來聲音全部遠去,剩下飄渺的觸感。

    他能感覺到有人抱著自己,握著他的手,指尖輕掃過他心口,還有眉心。一切動作都輕拿輕放,讓他在大夢之中覺著有些受寵若驚。

    原來囂厲也會這麼溫柔?

    晗色隱約想著,隨之又感覺到一陣針扎似的細密靈力湧進他的靈脈,痛感讓人警醒,又讓人習慣,甚至讓他感到安心。

    賦予痛感是囂厲的惡劣趣味,只不過他先前都是動作粗魯,以令他身體上蔓延不可言說的疼。但雙修至極致時,囂厲又總在極致的疼里渡給他強勁的靈力,以至於疼痛和舒暢並存,身體外是苦的,內卻是甜的。  

    這回好像反過來了。

    囂厲像是換了一種法子去折騰他,他將細密的靈力引入他靈脈,而後操控著,讓那些侵入的靈力緩緩流向識海,往深處探尋。

    被探尋的感覺就像是,他人封在一塊凝結了千萬年的寒冰裡頭,因為封了太久,以至於寒冰已經成了血肉中的一部分。而今囂厲揮著鋒利的刀劍在劈砍寒冰,就如同在劈砍他的血肉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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