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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狼青尾巴垂下,別開腦袋不看他。
阿餅跟阿團兩個撐著傘過來當門神,不巧在緊閉的大門前看著個不怒自威的背影。不是他們家少爺是誰。
「少爺。」
「嗯。」
阿餅跟阿團雙雙對視,「啪」的一下便跪了下來。「少爺,我們知錯。請少爺責罰。」
顧恪決與狗僵持的身子一頓,緩緩轉來。
傘微抬,掠過放在地上的兩把傘。「何錯之有?」
「我們不該讓元少爺乾重活,還傷了手。請少爺責罰。」
「嗷嗚——」
見顧恪決不理它了,大狼青委屈低叫一聲,趴在地上將下巴搭在男人腳背。
「可將功贖罪。」顧恪決指腹在食指指節按了按,眸色微動。
「少爺明示。」阿餅跟阿團一喜,忙道。
沒多久,顧恪決踢了踢狗腿,帶著大狼青走了。阿餅捧著手中的玉露膏,堅定地衝著阿團點點頭。
*
屋內,元阿笙待了一個時辰又往外去,今兒個這門他是出定了!
再來開門,沒見到大狗他面上一喜。
結果轉眼就瞥見兩個門神。元阿笙臉垮了。「有事?」
阿餅:「元少爺,您手可好了?」
元阿笙點點頭,看兩人殷切的目光心裡發毛。
阿團嘿嘿笑了笑,將手抬起,上面立著一個瓷瓶。「元少爺,這是我們主子給的玉露膏。您手受傷他知道了,這不立馬叫我們給您送擦手的了。」
元阿笙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也不知道該說是自己什麼事情那姓顧的都知道可怕,還是送擦手的可怕。
玉露膏,一聽就不是大男人該用的東西。
「擦手,擦傷口的?」
「不是,就是保護手的。」
元阿笙擰眉,看著那瓷瓶像看見了鬼似的。連忙後退兩步。
姓顧的什麼意思。
存心噁心自己?
他一個男人用得著擦手!怕不是姓顧的自己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咦惹……
元阿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手甩出了殘影。「不要不要,拿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9章
「元少爺,嗚!」阿餅張口就嚎哭,順帶給還傻愣著的兄弟使了使眼神。
阿團趕忙垂下腦袋,假裝抹淚:「少爺啊,求求您了,你就試試吧。」
「不要!」
兩人猛地跪下,那膝蓋落地的聲音聽著元阿笙牙疼。他往側邊讓開,氣急:「起來。」
兩人肩膀一抖,像遇到什麼極為可怕的事兒。
阿餅:「少爺,您就試試,不然小的們交不了差事。」
阿團:「交不了差事,可是要挨板子的。」
阿餅:「手粗的棍子,兩百斤的壯漢使著。狠狠打在後腰上,不打到血肉模糊……」
阿團:「哇哇哇嗚嗚,我們命好苦啊!」
阿餅抹淚,透過袖子邊緣觀察元阿笙。
見他蹙眉,抗拒中有了一點掙扎。
繼續嚎,使命嚎……
元阿笙作為一個社會主義生活二十幾年的人,此刻心裡是既良心不安,又憤怒于姓顧的冷血無情。
狗東西!
他牙差點給自己咬碎,硬是憋出一句:「行了!給我!」
阿餅立馬遞上,還特意仰頭給元阿笙展示了下自己哭得通紅的眼睛。哭腔明顯:「謝謝少爺。」
阿團:「謝謝少爺!」
元阿笙心裡一堵。捏著瓷瓶像捏顧恪決,死緊死緊的。
他胡亂倒出來在手上搓了一通,像是要搓一層皮下來。心裡一邊將顧恪決的八輩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最後手都紅了。
完事兒將瓶子往人手中一塞,避之不及。「這下可以了吧,出去!」
阿餅、阿團:「是,少爺安。」
門關上,元阿笙在院子裡焦躁亂轉。「呸呸呸!姓顧的,我跟你沒完!」
*
御書房,姓顧的剛坐在椅旁邊不久。
「阿嚏!」
御書房安靜,這一聲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太監宮女噤若寒蟬,唯一敢動的就是端坐在御椅上的小皇帝。
「顧大人,你受風寒了嗎?」小皇帝放下手中的筆,對門口的太監道,「去,請太醫。」
顧恪決制止。「不用,不是風寒。」
小皇帝餘光將人仔細掃了一遍,才默默點頭。不過抿了唇,還是補了一句:「顧叔要注意身體。」
顧恪決重新拿起一份奏摺放在小皇帝身邊,黑眸深邃。「陛下放心。」
*
雲瀟院。
被氣得炸毛的元阿笙站在緊閉的門前,試圖將上面盯出來兩個洞。
豆兒看了看自家少爺,兩指併攏去捏他的手。
剛碰到,跟麵團似的,又滑又軟。幾乎從指縫溜出去。
豆兒驚愕,默默想:少爺的手金貴,哥哥們做的是對的。
他雙手捧著才將元阿笙的攤開。「少爺,你看看,藥都被你擦掉了。」
元阿笙深深吸了口氣,不想自己剛剛受了辱的手。「豆兒,咱們翻牆。」
「少爺等等,先上藥。」
「已經好了,費不著。」他上輩子活得粗糙,小病小痛不捨得花錢就忍者。這種傷算什麼,何況都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