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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走吧。」
「好耶!」奶娃娃拍著手,立馬逮住他大伯的衣擺。「安安也想吃可以嗎?」
顧恪決大手蓋住他腦袋。「一點點。」
「好哦!」
元阿笙哼著小曲兒走在前面,顧恪決壓著步子,帶著顧棋安跟在他後頭。
「阿笙帶抓魚的東西了嗎?」
「沒有。」元阿笙轉頭,笑著後退幾步與顧恪決並排,「但是我帶了你啊。」
顧恪決低笑。
「沒工具,我如何抓?」
「用木棍。」
「那邊有柳樹,可以削,我帶了刀子的。」元阿笙暖玉一般的皮膚在陽光下像打磨好的暖玉,誘得顧恪決指尖動了動,輕輕牽住他的手。
顧恪決嘴角翹著。「好。」
他知道,阿笙是想玩而已。
既然玩兒,那就好好玩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66章
出來之前, 元阿笙已經提前考察過流經莊子裡的河。
最淺的地方,是河流的上岸。也就是沒有被農田覆蓋的地方。河流衝擊的沃土上,草長鶯飛, 人為栽種的楊柳樹吐著新綠, 正是嫩的時候。
青草泥土的芬芳氣息悠悠飄蕩, 極為清新的空氣中,能嗅道一點點的甜香。
平坦的斜坡上,綠色草甸鋪了兩岸。
兩三米寬的河中水流淺緩, 清澈得能看見下面的石頭和趴在石頭上的游魚。
「就這兒了。」
元阿笙放下包袱。
顧棋安立馬杵著膝蓋蹲下。力道大了, 一屁股敦實地坐在了地上。
他「咯咯咯」地笑,感染了哼著歌的元阿笙, 一時撓著他的痒痒肉,嘻嘻哈哈鬧作一團。
顧恪決護在他們身側, 眸光微暖。
目光隨意看了一眼地上。
包袱解開,裡面不多的東西全拿出來擺好。大大的麻布鋪蓋,上面墊上一層軟的棉布。
笑鬧夠了, 元阿笙隨後抱上奶娃娃往上面一坐,巴巴地看著顧恪決。
「老顧,魚。」
小少爺長得好, 尤其一雙眼睛乾淨清澈。若是裝無辜的時候,眸子裡水汽更足。像是嬌聲嬌氣的貓兒在手邊打轉, 不停地用腦袋蹭著你的手背。
顧恪決喉結滾動。
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小少爺的腦袋。「好。」
餘光見小娃娃也是一臉的期待,顧恪決濃密的長睫劃出一條線,彎了彎。
心軟, 摸了下小孩的頭。
「棋安不要靠近河邊。」
「知道了, 大伯。」
顧恪決起身, 手中剛剛撿起的石頭扔下。若是石子兒打魚, 幾下便好。難免失了小少爺的樂趣。
顧恪決欠身,拿走元阿笙遞過來的匕首。
柳樹邊,男人身姿頎長。寬肩窄腰,比例極好。
元阿笙只見他抬手,微微抓著幾條柳枝用力。衣服下,手臂的肌理有一瞬間的分明。隨後,拇指粗的枝條就落在了他手上。
切樹枝像卻豆腐似的,這刀子有那麼鋒利?
「老顧,你使刀還是劍?」
老顧會武,這是很明顯的事兒。不過自己以前好像是直接忽略了過去。
他雙眼晶亮。
突然好想看看老顧來一段。
老顧一個長期伏案的讀書人兼文官之首,身材還那麼好,總得有點原因的。
不過具體多好,他還沒有真切的看過。
嘿嘿……
顧恪決只覺後背的視線越來越熱烈。他飛快打去柳條上多餘的枝丫,側頭一眼瞧見小少爺隱隱閃著精光的眼睛。
顧恪決失笑。
「刀劍都可以。」
「那肯定很帥!」
顧恪決挑眉。小少爺的主意全掛在臉上了,他如何看不出。
不過他故意曲解,揚了揚手裡的樹枝。
「阿笙,想不想試試?」
「想!」元阿笙腦袋直點。
回去看也是一樣的,現在要抓魚。
「想!」
奶聲奶氣,聽得元阿笙沒忍住在他小臉上親了一下。「不,你不想。棋安還小,現在還不能玩兒水。」
「那棋安長大了就可以了嗎?」
元阿笙看向顧恪決。「你問問你大伯。」
「大伯?」奶娃娃被元阿笙蹭得偏頭。
「棋安若是想,得習武。」
「不能像你爹那樣。」
以前在顧府,顧行書跟他那一圈狐朋狗友划船還掉進了水裡。要不是撈起來得早,人怕是沒了。
顧棋安:「爹爹不習武。」
「所以你爹爹以前掉進河裡,差點淹死。」
「爹爹笨!」
顧恪決笑著點頭。
「那棋安以後可要比你爹爹更厲害。」
「嗯!」奶娃子包子臉繃得緊緊的。
元阿笙:「有志氣!」
顧恪決:「學不學都可以。棋安回去問問你爹爹要不要你學就好。」
顧府的人,還是學一點的好。
不說其他,但論打起來的時候,能跑也是好事兒。別傻站著逞強,還給人揍了。譬如曾今的顧行書一樣。
河裡淺處有石塊兒,顧恪決踩在上面。
轉頭見元阿笙在邊上看著,他掂了掂手中的柳枝。
破風的聲兒驟出,白色的水花四濺。接著,元阿笙就看見了那在柳枝上不斷甩尾巴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