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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表示要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再依法處置,在場聽到朱自福囂張狠話、看到他惡劣行為的人都被請了過去。
他們被帶到當地軍團的星艦上,被分開帶進封閉的小屋。
程舒拍了拍阮青遙的肩膀,無聲地安慰。
阮青遙悶悶地說:「不用擔心我。」
他一想到英靈園埋葬著敵蟲的骨灰就窒息,一想到國民們祭拜的除了保家衛國的英雄還有敵蟲就更窒息了。
他們怎麼敢?他們怎麼敢!
阮青遙在封閉小屋門前頓了一下,背後居然感覺到了推力,帶他過來的人居然狠狠推他,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
小屋內的擺設布置很像警匪片裡審訊犯人的審訊室,把阮青遙帶到這種地方也充滿了惡意。
阮青遙不敢置信,心裡充滿了震驚,他順從地坐到了小屋裡的椅子上,想看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讓他大跌眼鏡的事情。
副軍團長的第一句話就暴露了他的惡劣本性,「你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對我們軍團、整個軍部乃至整個國家造成了多大的損害和威脅嗎?」
阮青遙很聰明,腦子一轉就知道此人指的是什麼,直播間裡觀眾那麼多,又是義憤填膺之時,被朱自福的言行氣到後自然會有所行動來維持正義。
正因為如此,阮青遙目瞪口呆,腦門往外飈問號,不去怪作惡犯罪的人卻怪將罪行揭露的人,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阮青遙給氣笑了,硬氣地說:「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行為對國家有利。」
副軍團長大怒,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的桌子抖了抖,「無知小兒!你是逞英雄了!可後續帶給別人多少麻煩?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愚民在攻擊辱罵軍部?你知不知道又多少人會因為這事被牽連革職?你毀了數以萬計原本圓滿的家庭!」
阮青遙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反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直播一直開著?」
瞬間,副軍團長就臉色煞白,癱坐在椅子上嘴唇蠕動,「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早就把網掐斷了,你在騙我。」
阮青遙嘆了口氣,看著副軍團長肩膀上的代表身份和榮譽肩章,他的內心充滿了失望,這個軍部內里到底是有多腐朽啊,稱呼犧牲者為炮灰,稱呼民眾為愚民。
直播現在確實沒關,之前關了一瞬,但不知道被誰又打開了,應該是好人吧,起碼和這些作惡的人不是一夥的。
看著副軍團長沒什麼話要說,阮青遙就往外走,推開小屋的門陽光灑落在臉上,暖洋洋的,讓阮青遙沉重的心情得到了舒緩。
轉身看到程舒,阮青遙噠噠噠跑過去,一張嘴就想落淚,他心裡難過。
程舒的拇指擦過阮青遙的眼尾,帶走了淚珠也留下了紅痕,皮膚著實嬌嫩。他看著自己的指腹,在心裡嘆了口氣,天真美好的少年在剛接觸到人心腐敗險惡的陰暗面時總是不願意接受的。
這種事,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沒被帶過來的選手們都回到了母艦上,大家都沒心思繼續搞什麼熱身賽,不約而同地找自家帶隊將領,一起上星網刷刷刷,密切關注著網上一切動向。
某些人覺得這本來不是一件大事,不就是吃空餉又不想被抓到採取了錯誤的掩蓋方式,但是前邊民眾們的情緒被挑的高高的,就像爆發前的火山,乍一碰到羞辱英烈的事就直接噴發了。
噴發就噴發唄,犧牲個豬自負再好好引導也能噴到蟲族上去,偏偏又有蠢貨作死去罵路見不平伸張正義的阮青遙,還罵要公道要說法的民眾是愚民。
完球了唄,沒幾個重要領導人引咎辭職,不抓幾個大官是結束不了這事的。
阮青遙情緒還沒平復下來,忽然聽到了溫鈺宸的聲音,這位暴躁老哥沒有被帶過來,所以當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的時候就帶著許凌光三人到這兒罵街,把守著星艦入口的人罵的找不著北。
程舒無奈地笑了下,「走吧。」
阮青遙頭一次覺得鈺宸罵人的聲音是如此動聽,拉著程舒噠噠噠跑去找他們。
直播間裡的觀眾聽著也解氣,只恨他們發的彈幕那些渣滓看不見,此刻有了星網嘴替心裡的鬱氣可算出了一口。
看到阮青遙和程舒,溫鈺宸歇了歇嘴,問:「你們沒事吧?」
說著他又瞪了眼守門口的,「這傢伙死活不讓我們進我就感覺不對。」
阮青遙搖了搖頭,「所有壞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溫鈺宸嘆了口氣,「青遙你就是太天真,官官相護不是瞎說的。」
阮青遙:「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我相信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誰有問題遲早都會被揪出來的!」
溫鈺宸:「希望吧。」
直播間裡的人聞言振奮,責任感使命感槓槓的,立刻在彈幕里表示他們一定會睜大這雙眼睛給英烈們討回公道,還世道一個朗朗乾坤。
當官的不幹活不主持正道,可不是要他們這些民眾出馬!
可惜阮青遙看不到彈幕,不然一定會開心些。
阮晟這個軍官給阮青遙透露,迫於民願,涉事人員大都能得到懲罰,涉及到的英烈也會還他們一個安息。
阮青遙對這個「大都」很不滿意,但是他現在根本無法撼動那些人,心裡憋了一口氣,一口大大的氣。
如果自己實力強一點,權力大一點,是不是就能做到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