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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再往裡走走?」阮青遙說。
「也只能這樣了,」程舒沉吟說,「青遙,你先在這兒等等,我進去看看。」
阮青遙聞言瞬間就癟了嘴,委屈巴巴的,「程程你幹嘛一直想要拋下我?」
說著他就往前走,想用行動表達自己的不滿。
「哎呀!」
阮青遙捂著額頭叫了一聲,人也被頂的倒退了兩步。
本就委屈巴巴的大眼睛瞬間就蓄滿了淚水,只差一點便能奔涌而出。
程舒顧不得巨獸的虛實,連忙扶住阮青遙的胳膊查看他額頭的傷口。
剛才阮青遙氣哼哼的,打著往前猛衝的主意,這撞的一下便格外的狠,流了不少血,鼓起了老大一個包。
程舒滿眼心疼,懊惱至極。
要不是時間場景不合適,阮青遙少不了一頓要吹吹痛痛飛飛,甚至阮青遙還想著不治療,頂著額頭的包包讓程舒心疼。
但看著程舒飽含擔憂的目光以及眼底深處暗藏的焦慮,阮青遙還是努力收回了淚水,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沒事的。」
阮青遙動作迅速地抹上箱箱牌面霜,很快額頭就恢復了原樣。
程舒抿了抿唇,低低地「嗯」了一聲,心裡更難受了。
小羅西無語凝噎,不就撞了下腦袋嘛,看倆人嚴重的表情像是缺了半截身子似的,難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研究下為什麼對他倆虛無的東西卻讓阮青遙撞到了嗎?
腦子裡吐槽連篇,現實里一句話不敢說,連頭都不敢抬生怕被程舒發現他有意見,做的最有用的事就是在心裡祈禱程舒和阮青遙趕緊回歸正題。
興許是祈禱的蟲神有了回應,阮青遙和程舒終於不擱那兒愣著對視了。
阮青遙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湊近巨獸,果然被擋住了,指甲劃了劃,發出刺耳的聲音。
「好硬,跟石頭一樣。」
他將指甲換成指腹,猛一接觸有微微電流的刺激感,整體觸感偏涼。
小海又鬧騰起來,催促著阮青遙吃掉它。
阮青遙:……
總感覺有些牙疼。
程舒見狀又將手伸了過去,還是沒有半點阻礙。他靈光一閃,另一隻手搭到了阮青遙的肩上。
在接觸到的那一剎那,程舒尚且處於巨獸內的手猛然感受到極強的壓迫感。
手瞬間離開阮青遙的肩,那種恐怖的壓力褪去,但程舒的手已經腫了起來,鮮血淋漓。
要知道他這一路上警惕異常,一直將防禦技能維持在體表,能穿透他的防禦足見剛才的壓力有多大。
阮青遙頭都要大了,怎麼進來後他們三個就頻頻見血呢。
程舒治好手後又實驗了一番,只要和青遙有連接,巨獸便將實體展現在他們面前。
這古怪的之處定與青遙有關。
程舒不禁沉思,青遙和他們之間的區別在哪兒呢?
阮青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那真要算起來可不少,箱箱和小海是真的很神奇,二哥給的蜜核,還有他自己本身,小海說他是什麼煉器師來著。
控制變量一個個來試驗。
最後得出結論,不是箱箱、不是小海,也不是蜜核。
阮青遙忽然想到小海曾經說過它用龐大的能量給自己補足了天生的缺陷,難道是因為這個?
小海表示它不懂,它只一個勁兒地催促阮青遙快把「巨獸」吃了。
阮青遙純純無語,難不成直接生啃啊?
……
或許可以?
阮青遙給程舒講述自己的想法,他想弄一塊下來試試能不能吃。
小羅西終於沒繃住,沒能控制住脫口而出的「啥?」
阮青遙看向小羅西,眸子裡露出疑惑,好似在說難道剛才吃礦石渣渣的不是你嗎?
小羅西咽了口唾沫,好像是這樣沒錯,但人和蟲能一樣?不是說人類的胃嬌弱不堪?
程舒沒有發表看法,只用行動表明他的支持。這東西著實堅硬,程舒放了個大,才摳下來指甲大小的一塊。
洗乾淨放到餐盤裡,乍一看還挺像高級的餐後甜點。
旁觀的小羅西又咽了口唾沫,他怎麼感覺這塊石頭散發著美妙的香味呢?
鬼使神差的,小羅西伸出舌頭往巨獸身上被摳出來的口子處舔了一下。
「呸呸呸呸呸!」
什麼鬼玩意兒,比屎還難吃。
扭頭卻見阮青遙面不改色地把餐盤裡那塊含進了嘴裡,從凸起的臉部的變化可以看出來那塊石頭正被他的舌頭攪弄著。
小羅西的心裡升出一股難言的敬佩。
要是讓阮青遙知道他的想法非得打飛他不可。
阮青遙沒有嘗到任何不好的味道,事實上還有點甜滋滋的,初進口是硬涼的,不久後外殼便軟化下來,化成一灘水。
跟糖塊似的。
阮青遙的腦海里,小海發出滿足的喟嘆聲,「好精純的能量。」
小海給這東西蓋「好東西」戳,阮青遙便招呼程舒一起吃,還想著箱箱夠不夠大,把它們運回去分給親朋好友們,一個都不落下。
程舒在嘗試後搖了搖頭,「吃不了。」
阮青遙把手搭到程舒身上,「這樣呢?」
程舒還是搖頭,「不行。」
阮青遙不爽地撅了撅嘴,吃獨食多沒意思,他最喜歡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