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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著過兩天的手術, 湛崢最終沒給他留印子。他的手撫過霍樂寧的背, 用力把他往下一按, 感受到懷裡的身體猛地一顫, 這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結束的時候霍樂寧的意識都有些迷迷糊糊, 湛崢抱著他洗完澡, 把他塞進主臥溫暖的被窩裡,然後躺到了他身邊。
霍樂寧掙扎著睜開眼:“還要……還要回去。”
他的計劃是跟湛崢說會兒話就回去的。
要不然嚴家人會發現。
湛崢:。
他一哂:“那你起來,我送你?”
霍樂寧眨了眨眼睛, 果真試著掙扎了一下。
然後沒能動彈。
湛崢被他氣笑了, 捏著他的臉頰肉可勁兒折騰, 看著那張漂亮又鬧騰的臉蛋在他手裡無辜地被搓揉:“有了家裡人不要老公了是吧?完事兒了就想跑,怎麼敢的啊霍樂寧同學,嗯?”
這話直白,湛上將憋了這麼多天,終於把骨子裡藏著的匪氣憋了出來。
霍樂寧被迫支吾了半天,湛崢鬆開了些,湊過去聽他要說什麼。
霍樂寧張口:“我又不是……特地來,跟你上床。”
湛崢:“……”
得。
是他畜生。
他嘆了口氣,躺回床上:“我跟嚴沛說一聲,讓他明早把他媽支開,然後我偷偷把你送回去。”
霍樂寧沉默了一瞬,認真地評價:“……好像偷情。”
一不留神用回了糾正前的用詞。
“沒事。”湛崢道,“等你做完手術,我就上門提親。”
古老的詞彙都被拉出來,湛崢磨了磨牙,說得惡狠狠的,心說這下再攔著他倆見面,可就是隔開牛郎織女的那條河了。
打定了主意,湛崢又把霍樂寧摟緊了些,跟他一起沉沉地睡了過去。
*
計劃得很好,但是第二天,還是沒能成功。
原因是嚴沛第二天是難得的休假,所以才敢在前一天拽著湛崢喝酒,酒一喝,腦子一空,他看到湛崢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十點。
一看得,黃花菜都他媽涼了。
他慌慌張張地爬起來,傅禾茵和霍樂寧在一起吃早飯,一個坐左邊,一個坐右邊。
嚴沛咽了口口水:“……媽,寧寧。早啊。”
“十點了。”傅禾茵和藹地看著他,“你覺著早啊。”
嚴沛:“……”
少說少錯,他認命地坐下來扒拉他那一份早飯,一邊扒拉一邊偷眼看面前兩位祖宗,傅禾茵神情淡然,霍樂寧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當然這是常事,他表弟斯文漂亮、內斂安靜,這些天已經被各路親戚都誇過一通,把他反襯得像是個地痞流氓小混混。
他放棄了微表情研究,在傅禾茵出門之後扯霍樂寧袖子:“哎。”
“我媽沒說什麼麼?”他問。
霍樂寧表情空白了一瞬:“嗯?”
“就你和我哥……”嚴沛說了一半,突然感覺自己這叫法不太對,霍樂寧的耳根已經紅了。
“啊。”他結結巴巴地道,“沒,你媽媽沒說什麼。”
嚴沛有些意外。
霍樂寧逃避似的去自己房間,但其實,他說的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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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樂寧其實也擔心過傅禾茵會對他和湛崢的事操心。
畢竟以他的腦內攝取的人類常識,親人之間的關心就包括這部分內容。
但是傅禾茵除了照顧他的衣食住行,什麼都沒說,早上見到湛崢了,語氣也很自然。
倒是他和湛崢看上去不太自然,像是被偷偷抓到的早戀小情侶。
霍樂寧不知道為什麼心虛,但是他就是有點心虛。
這種心虛一直綿延到了他手術的那一天。
雖說霍樂寧現在同時傅嚴兩家都有很深的聯繫,從根源身份上不再會被詬病。但是他畢竟被帶去過亞塔,聯盟方面還是比較謹慎。
手術由傅禾茵相熟的醫生親自動手,除了傅禾茵的團隊以及相關醫務人員,全程保密。
而手術期不僅包括手術日,還包括之後的術後心理觀察期。全程大概持續一個星期左右。
這期間,除了傅禾茵,謝絕任何訪客。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湛崢已經到了實驗園門口,跟同樣從隔壁過來的嚴沛面面相覷,最後只能各回各地。
湛崢鬱悶得差點菸癮又犯了,忍了半天才忍下來,無處發泄的精力都用在了軍事訓練上。
於是,光輝者軍團就遭到了前所未有慘無人道的對待。
湛崢一天天地數日子,實驗園的相關人員忙碌得不見人影,只有一份份的報告不斷上傳至執政官辦公室。
第八天,實驗園的大門終於重新敞開。
湛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咬碎棒棒糖,深吸一口氣,終於有勇氣踏進去。
*
走廊的氣氛很愉悅,這讓湛崢放鬆了不少。
他一路走,一路聽到了各種各樣的好消息。
“辛苦了,t046試驗儀的數據已經全部成功上傳。”
“果然說到底還是設備和技術……有了核心數據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