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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介意呢?謝謝您。”
聖瓊點頭正色,向他遞來一張紙:“你那名單里,有幾人曾經有過道德污點,甚至有因為利益在廢棄區向隊友捅刀的前科,這樣的人,你早日處理掉吧。”
符卿瞥了眼紙上的名單,淡淡:“謝謝聖瓊閣下。這些人,我已經處理掉了。”
“你知道?!”
會議桌一旁,方祁溫還在慢吞吞地整理資料,耳朵卻豎著。聽到符卿的回應時,和聖瓊的疑問同一時間抬頭,詫異地盯著符卿。
符卿笑了下:“我並沒有特意背調。但瘋人院的規矩容不下沒有規矩的人,不合適的人,自己自然就會離開,甚至不用我去刻意挑選。”
聖瓊滿眼都是震驚和欣慰。
即使知道符卿並非常人,他還是一次次被他所打動。
寒暄告別後,聖瓊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笑著嘆了口氣。
他對著空氣說了聲:“這下,你們滿意了?”
會議室旁邊的牆壁忽然開了一條縫,門被推開,幾位剛才從正門離開的團長,竟然從密道折返了回來!
這些團長年紀都很大,平日裡德高望重,都有一個共同點——師承舊日中央研究院的衣缽。
經過百年發展,不少超級團體是末世後摸爬滾打的梟雄們建立的,而繼承舊日中央研究院的團隊混雜其中,底蘊深厚卻垂垂老矣。
他們像是同類一樣聚集起來,雖然平日裡以各自的團體為主,但是在重大事件和信仰問題上卻出奇團結。
“你的眼光,不錯。”一名老者沙啞開口,“這個孩子,能拉進來。”
“我們年紀都大了。你們這一代還有幾個小輩能傳承,再往下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就再無傳承了。現在的年輕人很少能入我們的眼,我們一邊著急一邊無奈,現在也總算能鬆口氣。”
聖瓊溫和一笑:“諸位長輩既然滿意了,那我就準備繼續推進了。”
以為老團長眉頭一皺:“但是我們還不知道他自己願不願意……你問過他嗎?”
“還沒問。不過我對他的性子略有了解,他對舊日中央研究院態度很親近。”
一眾老人的表情頓時放鬆了,甚至露出幾分寵溺和藹的微笑。
能找個合眼緣又靠譜、有天賦的後輩,真的太難了。他們像是老來得子,還未正式給符卿登上名字,就恨不得將他當孫子來寵。
咚咚。
一名心腹站在門口敲門:“閣下,您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完了。”
聖瓊朝他一招手。心腹小跑過來,在他耳邊細語了幾句。
“符清靈的確曾經是舊日中央研究院的研究員。她曾經留下豐富的實驗數據,貢獻重大。然而在私人方面,她因為對科研十分狂熱,終生未婚未育,31歲亡於實驗意外,沒有子嗣。”
不知為何,聖瓊鬆了口氣,像是將某種不靠譜的荒誕想法從腦子裡攆出去了似的。等心腹行禮離開,他轉身對各位長輩說:“我最後的顧慮也消除了。這周我就與符卿密談,若一切順利。這周日我們就能讓他進行拜師儀式了。”
“甚好甚好!”
老人們欣慰地摸摸鬍子。
“既然一切順遂,我們這就去師門裡進行例行祭奠,向祖師匯報這一消息吧。”
他們成群,慢悠悠地晃出大樓,來到帝星總部,最後到了頂層。
張培已經在頂樓門外候著了,替老者開門,然後加入其中。
“張培,聽說這個孩子是你最先找來的。不愧是祖師的親孫子,也是個靠譜的年輕人。”
張培笑了下,恭敬而謙卑:“與符卿相比,我已經不算年輕人了。他們才是初升的希望。”
眾人來到廳堂中。牆壁兩旁掛滿了莊嚴的畫像,上面的每個人都不苟言笑,冷漠而銳利。
他們口中的祖師——張維英,也是末世來臨後混亂時期舊日中央研究院最後一任院長——臨終前最後掙扎的手書被擺在中央,字字泣血,像是在場所有畫像眾人的奮力泣訴。
“人類終將勝利。”
老人們脫帽行禮。
“不負諸位前輩眾望。我們終於在年輕一代找到傳承人了。”
張培忽然皺起眉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怎麼感覺上面掛著的某幾幅畫像的表情發生了奇怪而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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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區,鋼鐵森林之間。
陸奪麟終於奪回了自己的殿堂。那小姑娘是故意的,她可聰明了,比大人的心眼還要多久。她就是看在陸奪麟不敢得罪她哥哥、也連帶著不敢得罪她的份上開始折騰人。
陸奪麟怎麼可能就這樣讓她如願?
他冷笑一聲:“我和你哥哥可是明算帳的。你在這兒搞壞的東西,我都會一件件記好,等你哥哥來了把帳單給他。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怎麼和你哥哥交代!”
符靈頓時不動了。她抬頭看向陸奪麟的表情,蹙緊五官。
她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再聰明也缺社會經驗。對她來說,錢都是哥哥的東西,要是自己給哥哥添麻煩了,那哥哥肯定會討厭自己。
她嘟囔了一句:“你敢向我哥哥要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