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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丟開筆,少年見狀,滿臉興奮的準備翻身——卻被男人溫柔的壓制住。
裴長纓瞪大了眼睛盯著魏山闕,神情微愕。
魏山闕輕聲問:「話本好看,畫冊好看,還是——我好看?」
魏山闕這上挑的語氣,聽的裴長纓的頭皮不由得一麻,這麼短的時間他怎麼知道的?
不對,問題不在於此。
昏暗的光線下,裴長纓的視線落在男人的喉間。
男人輕笑時,喉頭微微震動:「發現了?」
裴長纓人傻了。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了,魏山闕那句到何種程度由他說了算,是什麼意思。
自己不過是個待宰的羔羊!
裴長纓嘴巴一撇,委屈起來:「師父你扮豬吃老虎,一直瞞著我!」
魏山闕在少年的唇側輕吻了一下道:「我在外穿著皆為高領,但,在你面前未曾刻意隱瞞過。」
裴長纓緊抿著嘴,哼哼唧唧的,誰閒的沒事會往別人脖子上看!
他惦記的是魏山闕這個人!又不脖子!
魏山闕給了裴長纓最後一個機會:「如何,繼續還是就此打住?」
「打住個鬼!你敢!我不准」裴長纓話不過腦子,脫口而出,說完自己先臊紅了臉。
他乾脆破罐子破摔。
嗷嗚一口。
被這不痛不癢的啃了一口,男人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
……
「回魂。」魏山闕有些好笑輕輕捏了下裴長纓的臉頰。
「師父?」
「我去隔壁。」
魏山闕起身,隨手披上外袍。
裴長纓一把拉住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聲,但眼中的光彩卻昭示著少年的此刻的雀躍。
「師父,我會啊我會啊!你別去隔壁啊!」
第160章 什麼是對
吃完早飯,靈梟閒閒的牽著邱庫來找裴長纓。
他敲了敲裴長纓的房門道:「起床了,今天怎麼這麼懶?」
「吱呀——」
隔壁魏山闕的房門被打開了。
靈梟連忙道:「督主。」
奇怪,督主今日怎麼這個時辰還沒上朝?
一抬頭,就看見頭髮亂糟糟,臉上睡出印子,明顯十分滋潤的裴長纓。
靈梟顫抖著手指著他:「你昨晚在督主房裡睡的?」
「對啊,有問題嗎?」裴長纓不明白靈梟怎麼一副天塌下來了的表情。
邱庫甜甜道:「長纓哥哥早。」
「小邱庫早~」裴長纓低頭笑著跟邱庫打招呼,抬頭問靈梟:「來找我幹嘛?」
邱庫道:「哥哥說,來找長纓哥哥去街上逛逛。」
「行,等我會,我洗漱下,今日就去外面買吃的好了。」
裴長纓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換衣服。
靈梟呆呆的站著,滿腦子都是自己敬仰的督主大人,
難道就這麼,被人得手了?
不然裴長纓為何會如此的容光煥發?
「哥哥?」邱庫仰著頭看著靈梟,脆生生地問:「哥哥你不高興嗎?」
靈梟遲緩地搖頭,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就是有些震驚。
督主那樣的人,居然會願意雌伏?
裴長纓一邊換衣服一邊道:「我們去逛街,然後時辰差不多剛好去接師父回來,這幾日朝中事應該不多,明日休沐,正好問問師父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靈梟沒有回答,裴長纓句句不離督主,讓他心梗的感覺舒服了些。
科舉在即,進京趕考的學子多了起來,街上、客棧里、茶樓里都有學著書生長衫的學子。
這些學子口音各異,聽他們說話倒是頗有幾分意思。
靈梟對邱庫說:「以後你也會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邱庫撇撇嘴不開心道:「哥哥,我不要,我不喜歡他們。」
不等靈梟問為什麼,就聽見旁邊一個長得有些賊眉鼠眼的學子高聲道:「宦官當政本就不對,他日我若在朝為官,定要勸諫陛下,肅清朝政!」
裴長纓和靈梟的臉色都變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裴長纓淡淡道:「你這樣不辯是非的人,當不了官。」
「你是何人?憑什麼說我不辨是非?」那學子在學院裡素來被吹捧慣了,一聽裴長纓這話,立馬不高興了,他站起來走到裴長纓桌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與他一同的幾個學子也紛紛站了起來。
裴長纓安安穩穩的坐著,絲毫沒有把圍在自己身邊的人放在眼裡。
他冷聲問道:「什麼是不對?魚肉百姓是為不對,通敵賣國是為不對,什麼是對?百姓安康既為對、海晏河清既為對!你說宦官當政不對,哪裡不對?」
賊眉鼠眼的學子高聲道:「傳言魏山闕權勢滔天、殘害忠良、剝削百姓,這就是不對!」
「傳言?」裴長纓冷笑道:「我還聽說傳言你這進京考試的資格是買來的!」
賊眉鼠眼的學子臉上閃過短暫的驚慌,氣急敗壞的手指指著裴長纓怒道:「一派胡言!」
「啪!」
裴長纓一巴掌把那手打開:「怎麼,到你這傳言就成了一派胡言?像你這樣寬以待己嚴已律人的,即便是當了官,那也是不辨是非的貪官污吏!」
「你敢傷人!」有學子道:「快來看啊!他動手打人了!快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