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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山闕也不戳破:「陛下,天色不早,臣來接長纓回去。」
小皇帝戀戀不捨地放裴長纓出宮,還不忘囑咐魏山闕:「魏卿,明日你早朝就帶長纓進宮吧?」
不等魏山闕說話,裴長纓就小臉一垮。
魏山闕莞爾:「陛下,這小子早晨練武后還要睡個回籠覺,不然站著都能睡著。」
小皇帝意外道:「長纓這般憊懶嗎?」
第一次被人說憊懶的裴長纓:……
他起那麼早,睡個回籠覺,怎麼就憊懶了!
「朕一般寅時起,子時睡。」
中午還要午睡,晚上早早便睡了的裴長纓:……
好吧,他確實是個憊懶人物。
馬車上,裴長纓忍不住問:「師父,我是不是太懶了些?」
魏山闕輕彈了下他的腦門:「你每日練武,學習兵法,哪裡懶了?皇帝那般勤奮是為了早日親政,擺脫太后的壓制。」
裴長纓似懂非懂:「可是沒聽說太后干涉朝政啊?」
左相都是太后的人,還要如何干涉?太后這人既要攬權,又要名聲。
有東廠在外承擔了壞名頭,吸引注意力,民間誰會注意到太后?
不過這些,裴長纓無須知曉,待他掃清了路,再送小孩入軍營,雛鷹搏擊長空,不過是時間問題。
「幼帝尚未親政,太后想等他再大些,選些自己的人進宮,尤其這皇后必須是她的人。」
裴長纓嘆息道:「被選中的女子真可憐,成為了博弈的棋子,皇上也是辛苦,以後吃點心的時候,我少搶幾塊好了。」
魏山闕勾唇笑道:「皇上應當不缺你那幾塊點心。」
每次同裴長纓一起吃東西,小皇帝都會多吃幾口,或許是搶著吃的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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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書臉色很差的找到魏山闕。
那個知縣死了。
就在他提審時,在他面前突然面色鐵青斷了氣,仵作驗過後,說是窒息而死。
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仿佛在譏諷他一般。
魏山闕也有些意外,略一思索道:「大人,你的陣腳亂了。」
刑部尚書眉頭緊皺,臉色緊繃:「魏督主若是知道什麼,還請明示,不要再藏著掖著了!」
第20章 比試
魏山闕不慌不忙地讓番子看茶。
「我只知刑部有釘子,但不知是誰。有這等本事,卻為太后所用,真是可惜了。」
「你知道你不早說?」刑部尚書氣惱不已:「現在不是可惜別人的時候!」
魏山闕端起茶喝了一口,今年的新茶口感還是差了些。
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此等人才,不在東廠,自然是可惜的。
見他這樣悠閒,刑部尚書氣得不行:「我去找陛下!」
「且慢。」魏山闕道:「你這陣腳亂了。」
刑部尚書急道:「你到底打什麼啞謎——」
他猛地抬頭:「你是說?」
魏山闕道:「我說什麼了?」
刑部尚書搖頭:「督主不曾說過什麼。」
說完便大步流星的離去。
裴長纓自屏風後探出頭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每一個字他都聽懂了,但連貫起來,又一臉茫然。
魏山闕道:「今日無事,我帶你出去打獵?」
「好啊!」裴長纓聞言立馬把問題拋諸腦後。
他扭頭去找靈梟:「靈梟靈梟,今天咱們出去打獵,上次我比你少了一隻山雞,這次我要贏回來!」
前暗騎營營長靈梟已經熟練掌握了放水技能,他看了眼魏山闕。
魏山闕略一點頭,靈梟便知道今日該放多少水了。
「小公子,話可不能說的太滿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魏山闕在城外有個莊子,一整個山頭都是他的。
在裴長纓來之前,他鮮少踏足,山上的動物因無人捕獵,數量越發多起來。
裴長纓騎著飛霜,背上背著箭袋,左手執弓,衝著靈梟挑眉:「今日輸了可別哭鼻子!」
靈梟嘴角一抽,也不知道上次輸了,是哪個悶悶不樂了半天。
兩匹馬利箭一般衝出去,魏山闕則慢悠悠的騎著馬跟在後面。
番子騎馬跟在魏山闕身旁:「大人,刑部尚書回去就開始發火,聲稱要把刑部好好梳理一遍,然後稟報陛下。」
魏山闕點頭,這刑部尚書倒是有些演技在身上的。
「把刑部那個叫做韓護的員外郎推出去,幫他添把火。」
「是,督主。」
林子裡,裴長纓和靈梟同時看見了一隻兔子,靈梟先裴長纓一步抽箭,拉弓搭箭一氣呵成。
身後隱約傳來馬蹄聲。
靈梟動作一滯,叫裴長纓奪了先籌。
裴長纓驅馬上前,俯身拾起那隻兔子得意的看著靈梟。
跟過來的魏山闕道:「不錯。」
原本打算拿先籌,最後再讓一隻獵物的靈梟:……
督主你一定是故意的,為了讓小公子拿先籌,才將馬蹄聲控制在他能聽見但小公子聽不見的範圍內。
「師父,咱們晚上吃烤兔子!」裴長纓獻寶似的將兔子提到魏山闕面前。
「嗯,好。」
靈梟催道:「還比不比了?」
魏山闕淡淡掃了他一眼。
靈梟立馬改口:「要不你們再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