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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庸應當不僅僅是為了來看自己。
他別有所圖。
年少的愛慕……
她入了宮,他做了官。
在權勢的鬥爭下,那點子愛慕早就被消磨的一絲不剩了。
習慣佩戴香囊,不過是為了讓吳庸覺得,自己對他依舊有情罷了。
桂嬤嬤垂首問:「太后娘娘,需要將吳庸回京的事情告訴皇帝嗎?」
太后看向桂嬤嬤。
桂嬤嬤道:「娘娘既然想把密道封起來,想必是憂心吳庸拿密道做文章,既然如此,不如借皇帝之手……也算是賣他個好。」
這個提議令太后有些意動。
在她看來,小皇帝到底在她膝下養了那麼久,多多少少是有些情分在的。
即便沒有情分,皇帝也得承她這份情。
桂嬤嬤看出太后的心思,她問:「娘娘,那奴婢去告訴皇帝,吳庸遣人送信進宮,私自自宮外往宮內送信一事本就有違宮規,人已經被處理掉了。」
「這信便模仿吳庸的筆跡,寫上寥寥數語,就寫——已歸京,有要事相商。」
太后轉了轉眼睛,桂嬤嬤會意:「奴婢這就去做。」
「吳庸」的親筆信,很快出現在小皇帝的案上。
他看著跪在下首的桂嬤嬤,笑容稱得上溫和:「朕知道了,母后病了許久,朕打算替她遍尋天下名醫,為她醫治。」
桂嬤嬤激動道:「謝陛下!」
桂嬤嬤走後,魏山闕自屏風後走出來,他才將吳庸通過密道進宮的事情告訴小皇帝,太后宮裡便遣人來了。
小皇帝嗤笑一聲,這字模仿的不錯,就是力道有所欠缺。
「太后這是在向朕示好,朕當然不能拂了她的好意,魏卿你說呢?」
魏山闕淡淡道:「陛下至情至孝。」
「長纓許久不曾進宮了。」小皇帝將那封信隨手扔到一旁:「他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有個武師的身份?」
魏山闕道:「他在為成為兵馬大元帥而努力。」
這話落在小皇帝耳中就成了:他在為了得到賜婚而努力。
小皇帝使壞的想這到時候誰嫁誰娶還真不一定。
第170章 都是他的
皇宮裡張貼皇榜,為太后尋找名醫,能治好者,賞黃金千兩。
「皇上怎麼突然轉性找人替太后醫治了?」
裴長纓放下車簾,轉頭問魏山闕。
魏山闕道:「水攪渾了,方能摸魚。」
裴長纓眨眨眼,他將手搭在魏山闕的腿上,笑眯眯道:「渾水不止可以摸魚——師父你幹嘛又彈我腦門!」
「手癢。」魏山闕順手又呼嚕了裴長纓腦袋一把。
裴長纓嘴上哼哼唧唧的,但腦袋十分誠實的在魏山闕手上蹭了蹭。
馬車停在的皇宮門口。
裴長纓把幾個包點心揣進懷裡,揣不下的直接往魏山闕懷裡塞。
靈梟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像話嗎?」
督主衣服都給撐起來了!
裴長纓撓撓頭,確實不太像話。
魏山闕將東西拿出來握在手中,袖子垂下來,便看不見了。
裴長纓立馬道:「不愧是師父!」
靈梟:……
走了兩步,裴長纓回頭問:「靈梟你不一起嗎?」
靈梟抬頭仰望著天空,忍住捂住心口的衝動:「不去了,我在門口等著。」
他聽到裴長纓和督主小聲嘀咕:「靈梟最近有時候怪怪的。」
靈梟:……
督主吐出一句非常冷漠的話:「不必理會,他自會調整好。」
靈梟:……
但凡說這話的不是督主,現在可能就打起來了。
進宮時,小皇帝剛從太后宮中回來,身上還沾染了一股子藥味。
他擺擺手讓宮人退下。
裴長纓掏出幾包點心來,隨後又抓著魏山闕的胳膊,從他袖子裡掏出兩包來。
小皇帝:……
幸好提前屏退了宮人。
他忍不住出聲提醒道:「長纓,在人前還是要注意點的。」
魏山闕淡淡的看了一眼小皇帝。
裴長纓擺擺手道:「沒事,皇上你又不是什麼外人。」
小皇帝默默的想:那朕,算是娘家人還是婆家人?
咳,想的有些遠。
小皇帝問:「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了?」
裴長纓一臉莫名的反問:「不是皇上你想見我了嗎?不是你問師父,我為何久不進宮嗎?」
他湊到小皇帝身邊耳語道:「我怕你那個妃子又來,我看著鬧心。」
小皇帝無語道:「你不來,就不怕她纏著魏卿?」
裴長纓搖搖頭道:「那不會,師父不會給她接近的機會的,就是我看見了會忍不住心煩。」
小皇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事,日後你只管進宮,她不會出現的。」
今天開始就給蘭昭儀下禁足令,不得踏出後宮範圍。
魏山闕斂眸,安靜品茶,眼中划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對了,長纓,替考一事是你發現的,等事情查清後,朕要好好封賞你,給你升官。」
「賞賜可以,升官就免了。」裴長纓連連擺手:「我不想上朝,皇上你給我折現就行了。」
天天守著點起早上朝,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堅持的下來的,他只是個普通的兩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