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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察覺到梨堂在查,對方很快就撤的乾乾淨淨。
是以裴雙戟派輕煙去厲王府後,很快就把厲王查了個底兒掉。
現在梨堂和東廠聯手,在查這個幕後之人。
裴長纓想到一個問題:「當年走失了那麼多武將家的孩子,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裴雙戟看了眼魏山闕,不知道說出來是否合適。
魏山闕道:「當年這件事情,被先帝壓下來了。」
「壓下來?為什麼?」裴長纓不能理解。
魏山闕搖搖頭,這件事情,他不曾細查過,在見到裴雙戟後,東廠又開始查此事。
但是先帝已經不在了,能查到的東西實在有限。
裴雙戟道:「我總覺得老皇帝似乎在護著什麼人。」
護著殘害武將子嗣的人的?
裴長纓頓時覺得牙痒痒的。
一壺茶見底,裴雙戟看了眼天色,道:「時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免得兒子醒了見不到我要哭。」
「兒子?」裴長纓一雙眼睛瞪的老大:「你都有兒子了?」
裴雙戟涼涼地掃了眼裴長纓和魏山闕。
語氣幽幽道:「不然呢?能指望上你?」
裴長纓立馬賠笑道:「哥你快回家吧,別讓我侄子醒來找不到你哭。」
裴雙戟走後。
裴長纓靠在魏山闕懷裡,盯著樹梢上隨風擺動的葉子道。
「師父。」
「嗯?」
「我四哥回來了。」
「嗯。」
「我還有侄子了。」
「嗯。」
「師父,我真的好開心。」
「嗯,我也開心。」
魏山闕低頭在裴長纓的額上,印下不帶情慾的一吻。
裴長纓道:「冠禮那天,我們私下請四哥吃飯好了。」
他確實希望四哥能出現在自己的冠禮上,但他也擔心會引起幕後之人的戒心。
魏山闕道:「別擔心,我自會安排好。」
第250章 冠禮
冠禮這日。
天色未亮,裴長纓便被拉起來梳洗打扮。
裴長纓閉著眼睛,任由魏山闕替他拿汗巾擦臉。
帶著淡淡的鼻音道:「師父,我好睏……」
魏山闕道:「嗯,今夜早些睡。」
「那不能!」裴長纓猛地睜開眼睛道:「今晚怎麼也不能早睡啊!」
昨晚他就是因為期待而失眠,今晚要是什麼都沒發生,那他肯定鬱悶的又要失眠了。
魏山闕拿過梳子,替裴長纓將頭髮梳好。
「行,不想早睡,我們可以秉燭夜談。」
裴長纓鼓起腮幫子,兩眼一眯:「師父,你是不是不行,不行就我來。」
魏山闕放下梳子,拿起提前做好的華服,一件一件,替裴長纓穿上。
他輕笑道:「你可以試試。」
裴長纓兩眼放光。
裴長纓的冠禮,可以說是聲勢浩大。
皇帝親自替他加冠。
先加緇布冠。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次授以皮弁。
「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最後授以爵弁。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
加冠之後,人群中走出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
裴長纓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裴雙戟。
皇帝道:「這位是朕特意尋來的老神仙,如今已是九十有一。」
眾人聽了頗為吃驚。
此人鬚髮皆白,卻不見皺紋,身姿挺拔,走路穩健。
裴雙戟摸著鬍子,緩聲道:「人無智愚,莫不有趨舍;恬淡平安,莫不知禍福之所由來。老夫為裴小將軍取一字『平』,有平安順遂之意,亦有蕩平敵軍之意。」
冠禮後。
便是生辰宴。
裴長纓聽著長長的禮單,笑得見牙不見眼。
皇帝低聲道:「魏卿,朕往日給他的賞賜也不少,為何他總是這般見錢眼開?」
魏山闕道:「是個人,都愛錢。」
皇帝看了眼魏山闕,將信將疑。
他要不要告訴長纓,以後再去開別國的國庫,可以私底下多留些?
畢竟他若是賞賜過多,恐惹人眼。
當在禮單中,聽到文房四寶時。
裴長纓的臉色僵了一瞬。
刑部尚書送這麼多用不著的東西幹嘛?
右相道:「你送這些幹嘛?我都不送了這個了。」
刑部尚書道:「這可都是我新得的寶貝,貴著呢!」
右相道:「再貴,長纓又不是個讀書的料子,他得了這些,還不是便宜了魏山闕?」
刑部尚書道:「無妨,心意到了,就行了。」
右相心道,你這哪裡是心意,你這分明是在給小長纓心裡添堵。
宴後送走一眾賓客。
裴長纓依舊精神奕奕。
一直拿眼睛瞅著魏山闕。
邵楠拖走了劍北,邱庫拉走了靈梟。
「師父~我是不是可以試一試了~」
魏山闕好笑道:「你來。」
裴長纓抬手,被一層兩層三層袖子阻礙了動作。
這衣服著實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