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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男子,誰又會想生的瘦弱呢?
周柏書還在絮叨:「你這手太涼了,穿的也不少,應該是體虛,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兒我帶你去找個大夫瞧瞧。」
「我娘就是手腳容易冰涼,冬日還容易咳嗽,後來喝藥調理好了。」
第90章 謠言
不知何時,坊間開始流傳魏山闕把裴長纓當做禁臠,誰家十五六歲的孩子還會抱進抱出的?
「果然是奸佞!如此糟蹋功臣之子!也不怕裴將軍午夜夢回找他!」
「那魏山闕不是個閹人嗎?」
「閹人怎麼了?閹人折騰人的手段才多呢!」
「那裴長纓居然也肯?」
「說不定他也沉迷此道呢?」
「這……魏督主,切莫動氣,市井之人大約是以訛傳訛了。」包廂里,刑部尚書見魏山闕面色沉沉,生怕人出去把那些胡言亂語的人給剁了。
魏山闕猜測是泡溫泉那日,叫人看見,傳了出去。
世人多喜歡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
傳的這般厲害,只怕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
不等魏山闕查到源頭,就有人在朝堂上拿此事來彈劾他。
右相聽了氣地直跳腳:「瞎說什麼!那日我也在!長纓不過是喝醉了,不抱著走難道扛著走嗎?他還是個孩子啊!」
魏山闕道:「這件事情被傳成這個樣子,或許是有人不想長纓去邊境。」
羌國的動作越來越大,西城百姓苦不堪言。
小皇帝決定出兵,裴長纓就在此列。
裴家兒郎都是驍勇善戰之輩,這兩件事情聯繫到一起,那就不是簡單的傳謠言了,有通敵、禍亂人心之嫌疑。
朝上的事情傳出,坊間議論此事的人就少了許多,誰也不想被扣上通敵的帽子,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在魏山闕的有意隱瞞之下,此事並沒有傳到裴長纓的耳中。
大軍開拔之日,魏山闕親自去送。
「切記,天絲軟甲要穿好。」
「穿啦!」
「靈梟跟著你一起,有事情先和他商量。」
「肯定的,師父你放心。」
魏山闕總覺得自己無法放心。
邊城苦寒,從未出過京城的少年不知能不能吃得下這個苦。
看出男人眼中隱隱的擔憂,裴長纓笑的眉眼彎彎,少年志氣滿滿。
「師父你放心,我定掙了軍功回來!」
「嗯,我等著。」魏山闕抬手緊了緊裴長纓披風上的細帶:「去吧。」
少年翻身上馬,動作間,黑色披風隨風而動,露出披風赤紅的內里。
黑的沉穩、紅的張揚。
「師父!等我得勝歸來!」少年一揚馬鞭跟上大軍,跑出去一段路又回頭揮了揮手。
「督主就像一個憂心兒子遠行的老父親。」靈梟和裴長纓並肩騎馬,態度悠閒地像是去郊遊。
裴長纓翻了個白眼:「你才老!師父他年輕的很!」
靈梟無所謂的晃晃腦袋:「督主比我大一歲,他年輕我就年輕。」
裴長纓一鞭子抽在靈梟的馬屁股上,那馬揚起前蹄,飛快往前跑去。
「裴長纓你個小心眼!」靈梟的聲音被吹散在風裡。
摸了下懷裡的虞帝,裴長纓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舍,這一去邊城,不知何時才能歸京。
也不知道長時間不見,魏山闕會不會想他。
應該不會有人趁他不在,向魏山闕獻媚吧?裴長纓越想越覺得憂心。
「你幹嘛憂心忡忡的?」周柏書自後面追上來。
裴長纓收斂心神,問:「你怎麼來了?」
周柏書嘆了口氣:「別提了,我爹不高興我總是和蘭鏡混在一塊,把我也給踢過來了。」
魏山闕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見少年的身影。
他臉上淡淡的笑意褪去,又變回那個不假辭色,面容冷厲的東廠督主。
有些人,當清算清算了。
第91章 用刑
東廠的刑室里,陰暗、潮濕,嘗過人肉味道的老鼠個頭極大且不怕人。
它們最喜歡剛受過刑,皮開肉綻的人。
此刻,刑架上綁著一個人,那人的身上遍布鹽水鞭子抽出來的傷痕,血順著腿流下,一隻老鼠正在舔舐那血水,甚至抬起前爪想要去咬那人的腳踝。
一枚銅錢飛出,直接將那老鼠釘死在地上。
「東廠的老鼠,比外面的膽子大,不好意思,嚇著趙公子了。」
魏山闕斜坐在椅子上,左手端著一杯香味淡雅的茶,不似在幽閉的刑室,倒像是在茶樓里飲茶聽曲。
趙元初沙啞著聲音道:「魏山闕!你怎敢對朝廷命官之子私自用刑!」
「呵,就是你父親,從六品的吏部員外郎,本督主一樣敢私自用刑。」魏山闕不緊不慢地,食指點了下桌子,番子便拿起鹽水鞭子又抽了趙元初一下。
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趙元初疼的額上青筋直冒。
「啊!魏山闕我與你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也不知是誰編排本督主與長纓有私。」魏山闕閒適地看著趙元初。
昏暗的光線下,那俊美的臉在趙元初眼裡猶如惡鬼一般。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
魏山闕冷笑一聲:「京城大小茶館一百二十五家,酒樓二百二十一家,你分別找了六十五人去酒樓茶館散布謠言,這叫隨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