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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魏山闕將裴長纓拉到一旁坐下,拿了塊帕子替他擦去額頭的汗。
直接將少年的炸毛給捋順了。
裴長纓得意的衝著蘭昭儀挑眉。
這下換成蘭昭儀咬碎一口牙了,她換上甜膩的笑容,柔聲問:「魏督主不喝一碗嗎?」
魏山闕頭也不抬道:「謝昭儀娘娘,臣不喜甜。」
蘭昭儀追問:「那,督主喜歡什麼口味的?」
「師父,喝一口試試。」裴長纓舀了一勺甜湯遞到巍山闕嘴邊。
蘭昭儀掩唇笑道:「魏督主剛說自己不喜甜……」
魏山闕就著裴長纓的手喝了一口。
裴長纓歪著頭問:「娘娘說什麼?」
蘭昭儀:……
小皇帝:噗嗤。
「蘭昭儀,甜湯留下,你先回去吧。」小皇帝擔心這兩人再較勁下去,自己會笑場。
作為皇帝,還是要保持適度的威嚴的。
裴長纓洋洋得意的又舀了一勺遞過去:「師父再喝一口,反正不要錢。」
魏山闕喝的時候牙齒微微用力,咬住了勺子,深邃的眼睛看著面前少年。
「師父?」裴長纓沒敢用力抽回勺子,怕給魏山闕的牙給崩了。
魏山闕鬆開牙,嘴角掛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們……」蘭昭儀的驚呼被魏山闕射過來的銳利眼神掐在喉嚨里。
她挫敗地對小皇帝福了福身:「陛下,妾身先行告退。」
「去吧。」小皇帝擺擺手,琢磨著魏山闕對裴長纓的態度。
不對勁,有古怪。
魏山闕不會是已經知道裴長纓的心思了吧?
那他這是什麼意思?順著來,又不戳破?
看著裴長纓吃醋——好惡劣的人!
小皇帝決定看破不戳破,好戲誰不愛看呢?
嗯,朕果然也是個惡劣的人。
第116章 做局
回去的路上,裴長纓興致頗高,走路都帶風。
他一躍而上跳上馬車,鑽進去探出頭來:「師父快點快點,回去吃飯了。」
靈梟坐在車轅上問:「心情這麼好?在宮裡發生什麼事了?」
裴長纓道:「沒事啊。」
就是贏了一把而已。
魏山闕道:「下場鬥雞贏了。」
靈梟後悔沒跟進去,他還挺喜歡看鬥雞,而且十賭九贏。
下場鬥雞?誰?
車輪滾動起來,裴長纓才反應過來:「師父!我不是雞!」
「嗯,不是。」魏山闕拍拍他的腦袋。
外面的靈梟敲敲車門道:「你的竹馬在前面,要打招呼不?」
裴長纓掀開車窗,探出頭去。
只見周柏書正和蘭鏡有說有笑的,手上還提了不少東西。
默默把腦袋縮回去。
仔細想想,新年過後,周柏書就回康王府住了,軍營去的少不說,貌似一次都沒來找過自己。
裴長纓痛心疾首道:「這個周柏書,太不思進取了!得一個副尉,就整日和別人廝混去了。」
魏山闕也看到了周柏書身邊的蘭鏡。
這個質子,有些腦子。
蘭鏡性子敏銳,他感覺到目光,偏頭看見東廠的馬車。
靈梟坐在車轅上衝著他擺擺手。
蘭鏡淺笑著點點頭。
周柏書付完錢,拿好東西,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走吧,再買要拿不下了。」
「好。」
康王府。
康王下朝回來,心情頗好地去找康王妃,路過一處水榭時,遠遠就聽見了周墨書憤怒的聲音。
「你胡說!我大哥不是這種人!你走吧,以後別來康王府了!這裡不歡迎你!」
緊接著,康王就看見和周墨書走的近的一個書生鄙夷道:「世子他和金國質子整日膩歪在一起,這本來就是事實!」
「我大哥只是在向他學習武功!」
「那不過是搪塞糊弄!質子府的下人親口說那兩個關係親密的很!」
「你說的可是真的?」康王黑著臉問道。
水榭中的人好似才看見康王一般,紛紛行禮,剛剛叫囂最厲害的人跪下不敢多言。
周墨書道:「父王,他胡亂說的,往後我不與他來往了。」
「你大哥呢?」康王問。
周墨書支支吾吾道:「大哥他、他去找裴長纓了。」
「胡說!本王今日在宮裡見到裴長纓了!」
康王本只有三分信,周墨書這遮掩的態度他便信了七分。
他怒氣沖沖的甩袖離開。
跪了一地的人嬉笑著站起來。
「我買通了質子府的下人,給他們送的茶水裡,加點好東西。」
「做的不錯。」
「能為周公子分憂,是我的榮幸。」
質子府正廳的桌子上,放滿了東西,都是剛剛買的。
蘭鏡有些無奈,他這裡什麼都有,但今日周柏書見杯子破了個口,便從茶具、到茶葉、再到香爐等等和飲茶無關的東西,都買了一通。
此刻,周柏書正在興致沖沖地拆東西。
「這個鎏金的,你擺正廳待客用,有面子。」
「這個白玉的素淨,自己平日裡用,正好是你喜歡的顏色。」
「這個茶葉,就是泡著好看、茶湯清亮,待客有面子。」
「這個看著一般,但湯頭極好,自己平常喝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