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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艱難地夸道:「不錯,可以看出來有進步。」
小皇帝轉頭看魏山闕:他這練了幾年的字,怎麼似乎一點長進都沒有?
魏山闕也很驚奇裴長纓的「天賦」,他手把手教時,寫出來的字還行,手一拿走,那橫不是橫,豎不是豎的,就很離奇。
按這架勢,估摸著裴長纓是謄不出一份完整的祝壽詞了。
其實那祝壽詞是寫給長輩的,他不過是隨口一說,想讓裴長纓不要再傷腦筋。
眼下看來,已經不僅僅是傷腦筋了,還傷人。
看少年練的這般認真,連打斷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到了魏山闕生辰這日,裴長纓笑眯眯地拿出已經裱好的捲軸。
魏山闕有些驚訝,他攤開捲軸,這上面的字雖不上好看,但勝在大小均勻,且能看懂。
裴長纓得意地抹了把鼻子:「怎麼樣師父,我這寫的還行吧?」
靈梟:……這哪裡是寫的。
裴長纓讓靈梟舉著世面上買來的祝壽詞,自己再將紙張覆在上面,對著光,一個字一個字描的。
「不錯。」魏山闕將字掛在屋裡:「以後還要多多練字。」
裴長纓捂著臉,痛苦道:「師父,這喜慶的日子,就別說這種讓人痛苦的話了。」
這是,下人來報:「督主,康王府世子周柏書求見,似乎是來送賀儀的。」
第68章 借住
周柏書抱著個精美的木匣笑嘻嘻地進來。
見到魏山闕,立馬表情一收,雙手將木匣舉過頭頂:「聽聞今日是督主的生辰,作為長纓的好友,小子特來送上賀儀一份。」
魏山闕沒說什麼,略一點頭,劍北上前將木匣收下。
裴長纓有些好奇:「你送的什麼?」
劍北打開木匣,裡面是一套精美的茶具。
裴長纓看完,劍北便將木匣合上送走。
周柏書道:「這是家父前些日子得的一套上好的茶具,督主好品香茗,便遣我來了。」
裴長纓或許不知,但魏山闕卻心裡清楚,這絕不是康王讓周柏書送來的。
康王其人,自視甚高,哪裡瞧得上東廠之人。
當著裴長纓的面,魏山闕沒有戳穿周柏書。
淡淡道了聲謝。
見識過為魏山闕的私庫,裴長纓已經看不上這茶具了,並沒有表現地多驚訝。
他心裡想的是,借著周柏書在,說不定可以多喝幾杯酒,然後趁機占點便宜,反正他喝醉了,能知道什麼呢?
裴長纓想的好,但架不住周柏書不配合。
吃飯時,周柏書硬是滴酒不沾,還義正言辭道:「長纓,飲酒傷身,咱們年輕人要從小就開始愛護身體,尤其是你將來要上戰場的,可不能叫酒掏空了身子。」
裴長纓下意識看了眼魏山闕,想起來雍城官員輪番戰鬥卻紛紛敗下陣來的事情。
「師父,今天你生辰可以多喝些,平時還是少喝些吧。」
大了裴長纓七歲的魏山闕端著酒杯的手一頓,淺淺抿了一口。
「嗯。」
見他們這般平和的相處,周柏書心道這外界傳聞魏山闕頗對裴長纓頗為寵溺果然不假。
晚上離開前,周柏書依依不捨地問:「長纓,明天我還能來嗎?」
「來唄,不過明天我要去一趟軍營,你要麼早些來,要麼晚些來。」
一大早,裴長纓就看見了包袱款款的周柏書。
他背了一個包袱,腳邊還放了五個包袱。
「你……這逃難呢?」
周柏書毫不客氣地把包袱往裡搬:「我就在你這兒住幾日了。」
「不是,你怎麼好端端的要上我這兒住?」裴長纓攔住他,督主府可不是別處,好多雙眼睛盯著的,周柏書來玩可以,但住不行。
萬一他聽了見了什麼往外說了怎麼辦?
周柏書控訴道:「你昨日答應了的!長纓你不能出爾反爾!」
裴長纓不肯讓開:「你昨日只是問能不能來,可沒說要來住!」
周柏書道:「我上你家住幾日怎麼了?」
裴長纓道:「來玩可以,住不行!」
魏山闕有些好笑地看著兩人誰也不讓誰,他道:「世子還是回府吧,免得康王上門要人,不知道的還當是本督主扣下世子的。」
周柏書討好地笑道:「督主,魏督主,小子就借住幾日,您放心,我會監督長纓好好念書的。」
裴長纓炸毛了:「誰要你監督了!」
壞了!他看出來魏山闕心動了!
果然,魏山闕開口道:「既如此,那還請世子在此要好好守規矩。」
周柏書就此在督主府暫住,他被安排住進了靈梟的院子裡,魏山闕還額外派了個番子跟在周柏書身邊,美名其曰照顧他。
馬車上,魏山闕道:「命人去查下,康王府最近怎麼了,另外派人告訴康王,世子非要住進督主府一事。」
第69章 死皮賴臉
裴長纓沒好氣地看著周柏書忙活收拾自己的行李。
「你不是挺害怕督主嗎?」
周柏書把自己的衣服全塞進空柜子,邊塞邊道:「外面都說督主把你當親兒子養,作為你的好友,我相信他不會凶我的。」
裴長纓不大高興:「我去哪兒你都得跟著,不許自己一個人在府里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