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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初慌忙道:「我那是聽工部侍郎的女兒徐小姐說的!是她有意誤導我!」
徐小姐,便是溫泉山莊一行,右相想讓裴長纓相看的女子。
「徐小姐只是說長纓依賴於我、不夠男子漢罷了,趙公子與其想著如何撇清自己,倒不如說說為什麼要這麼做?「魏山闕走到燒紅的烙鐵旁,拿起來似欣賞一般,在趙元初面前晃了一遍。
烙鐵的熱度極高,趙元初感覺一陣熱浪自面前划過。
他用力咽了口吐沫,好幾次,才發出聲音來。
「原本我爹給我買了個官職,你發現後彈劾了他,害他降職,讓我爹花進去的錢通通打了水漂,那買來的官職也沒了。」
「哦,看來是本督主的錯了。」魏山闕隨手便將烙鐵按在了趙元初的肩上。
「滋——」
肉烤糊了的味道瀰漫開來。
「啊啊啊啊啊——」
趙元初的慘叫聲迴蕩在刑室中。
聲音戛然而止,他疼的暈了過去。
番子手上端著涼水,等待魏山闕的指令。
隨手把烙鐵丟回原位,魏山闕道:「廢了他的雙手,剜了眼,雙耳灌上水銀,毒啞了丟到趙員外郎府外去。」
讓他寫不得、看不得、聽不得、說不得。
趙元初做下此事,肯定有旁人知曉。
殺雞儆猴,叫那些有小心思的人,醞釀壞水前,掂量下。
值得不值得。
吏部趙員外郎的長子,不曾被人見過出門,卻渾身是血地被人丟在門外。此事在京城傳的事沸沸揚揚,都說趙員外郎這是得罪人了。
趙員外郎心裡隱約猜測是魏山闕所為,但也不敢聲張,只能找大夫救回形容廢人的兒子。
他不敢聲張,但他的夫人、趙元初的生母趙楊氏卻是個拎不清的。
趙楊氏與小皇帝的生母宸太妃是沾親帶故的,自打小皇帝親政,她覺得在家中腰杆子都硬了起來。
自己兒子成了廢人,她豈能饒過害了他的人?
認真梳洗打扮後,她穿戴整齊,要求進宮面聖。
第92章 倒打一耙
區區一個從六品官員的正妻想要進宮面聖談何容易?
在宮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趙楊氏拿出自己和宸太妃的關係說道:「你去通傳,陛下肯定會見我!」
魏山闕同刑部尚書一起,自宮內出來,刑部尚書聞言奇道:「如果這七拐八繞、八竿子勉強打到一下的親戚,皇上都見,那幾年都見不過來吧?」
趙楊氏不曾見過刑部尚書,至於魏山闕,她只遠遠地見過一回,並未看清他的樣貌。
她福了福身道:「這位大人,妾身有要事需當面告知陛下,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刑部尚書連連擺手道:「本官可行不了這個方便,侍衛也不會聽的,你不妨求一求魏督主。」
「魏督主?可是那東廠的魏山闕?」趙楊氏臉色一變。
就在趙楊氏攔下刑部尚書時,魏山闕便先行離開。
趙楊氏猛地回頭,看向那個男人的背影。
她伸手摸了下頭上的金簪,忍住心中的怒火,快步追上去:「魏督主,妾身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稟告陛下,還望督主行個方便。」
魏山闕回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並不理會。
趙楊氏跟在他後面,嘴裡還不停的說著:「魏督主,不想讓妾身進宮是心中有鬼嗎?」
走在後面的刑部尚書看見趙楊氏拔下頭上的金簪,高高舉起,心道不妙,連忙出聲道:「魏督主!危險!」
趙楊氏握著金簪用力扎向魏山闕的後心!
原本等在馬車處的劍北,隨手丟出一塊石頭,砸中趙楊氏的手腕,她一個吃痛,手一松,金簪子落地。
魏山闕轉過身來,腳碾在趙楊氏的手上,稍一用力。
走近的刑部尚書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來涼氣:「魏督主,這是不是太狠了?」
魏山闕神色淡淡,仿佛踩碎的不過是一隻螞蟻:「她若得了手,誰更狠?」
刑部尚書訕訕道:「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得手?好吧,換作襲擊別人可能就得手了。」
趙楊氏頭髮有些凌亂,疼得冷汗直流,她惡狠狠道:「我要去告你!」
刑部尚書有些不好意思地插話道:「這位夫人,是你襲擊魏督主在先,我是人證。」
「那是你們官官相護!」
刑部尚書見過倒打一耙的,但這還是頭一回打到他的頭上。
「唉,你這人……」
「讓她告,只要趙員外郎受的住。」魏山闕逕自上車,懶得理會趙楊氏。
趙員外郎賣官鬻爵,被降職了,還暗地裡小動作不斷,趙楊氏自打小皇帝親政,借著宸太妃的名號,也收受過不少錢財,拿錢不做事,趙元初更是欺辱調戲良家女子。
趙府,和府上下,沒一個好東西。
魏山闕的馬車走遠了,趙楊氏還疼的站不起來。
刑部尚書摸摸鼻子道:「你在此地不要動,我幫你通知趙員外郎。」
說完,腳底抹油準備跑。
趙楊氏沒傷的手拉住刑部尚書的衣擺:「你不許走!」
「你讓我留下也沒用啊!你偷襲人在先,那可是魏山闕,你怎麼就覺得自己能搞得過他?」刑部尚書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