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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知道了,那整個督主府乃至東廠就都知道了。
第66章 好看
當話傳到魏山闕這裡時,已經被傳的面目全非了。
裴長纓學習做木簪,因為他心上的姑娘喜歡手藝人,據說他學有所成後還打算上街擺攤。
魏山闕自然不相信這傳言了,可以明確的是裴長纓這些日子都窩在靈梟那裡做簪子,連軍營都去的少了。
「靈梟你別擋我光!把那個小刀遞給我下。」
看著趴在石桌上,眯起眼睛笨拙的拿著刻刀的少年,魏山闕腳步微頓。
難道傳言是真的?他這般認真,是想做個簪子送給心儀的姑娘?
魏山闕想到此前替他打聽適齡女子,他那過激的反應,這麼一想,似乎就說的通了。
靈梟一早就發現了魏山闕,使壞沒有告訴裴長纓,他很好奇為什麼裴長纓要避著督主做這件事情。
「嘖,又斷了,這玩意這麼脆弱的?」裴長纓放下刻刀,伸了個懶腰:「靈梟你幹嘛這麼安靜?」
一扭頭,看見魏山闕,他下意識就要去擋住那一桌子的狼藉。
再看靈梟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心知遮擋是沒用的了,魏山闕指不定站了多久呢。
「師父。」
「嗯。」魏山闕看了眼靈梟。
靈梟只得壓下滿心的好奇,乖乖出去,這明明是他的院子!
「怎麼想起來做這個?」魏山闕拿起一根被戳的千瘡百孔的木頭,心想這小子的手工似乎和他的字一樣,傷眼。
裴長纓沒有錯過魏山闕眼中淡淡的笑意,他虎著臉道:「師父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他有些挫敗地搶過魏山闕手上的木頭,垂頭喪氣道:「師父,我好像挺沒用的,做面做不好,做簪子也做不好。」
揉揉少年的頭頂,魏山闕默算了下日子,心想原來是為了給他準備生辰禮物。
去年廚子以死相逼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魏山闕斟酌道:「每個人擅長的事情不同,若是什麼都擅長,那不是就搶了旁人的飯碗麼,你的才能是用在戰場上的。」
裴長纓頂著魏山闕的大手,自下而上可憐兮兮地瞅著他:「那不上戰場我就是個廢人了?」
魏山闕以為少年是在鑽牛角尖,他淺笑道:「照你這麼說,下了朝,我也是個廢人。」
「你才不是廢人。」裴長纓調整姿勢,靠在魏山闕的腰間,悶聲道:「你字好看,會畫畫,讀的書也多。」
魏山闕道:「嗯,你人好看,會說話,武功也不錯。」
被誇獎的少年人立馬兩眼亮晶晶地求證道:「真的嗎?師父你覺得我好看啊!」
魏山闕笑笑,倒是個好哄的,還是個小孩子心性,喜歡被人夸好看。
「嗯,你最好看了。」
聽力頗好的靈梟:……就挺奇怪的,但又說不出來。
裴長纓重新打起精神來,他決定了!要挑戰更高的難度!
他要做玉簪!
美玉配君子,木頭什麼的哪裡配得上魏山闕?
「師父,能把庫房的鑰匙給我嗎?」
拿了庫房鑰匙,裴長纓打開庫房大門,也打開了眼界。
他為此前說要養魏山闕的話而羞愧。
如果想要養魏山闕,他大抵要把西境諸國的庫房都搬空了才行。
第67章 祝壽詞
裴長纓挑挑揀揀,硬是找不到一塊成色差些的玉。
聯想到那些慘不忍睹的木頭,他實在不忍心拿成色這麼好的美玉下手。
魏山闕有這一庫房的寶物,感覺他送什麼都有些寒磣。
哎,要是兩個人心意相通,他倒是能把自己當禮物送了。
愁。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心上人好有錢。
現在魏山闕肯定也猜到他是在準備生辰禮物了,怎麼著他也得整一個驚艷絕倫的禮物出來。
苦思冥想好幾天,魏山闕忍不住道:「不必過于思慮,在你之前我也不曾收到過生辰禮物。」
「那在我之後就有了啊,師父,你有什麼想要但沒有的東西嗎?」裴長纓虛心求教。
靈梟默默在心裡吐槽,如果有什麼東西是督主想要卻沒有的,你小子也弄不來。
想要的?魏山闕憶起長者拍著自己肩膀,寄以殷切的希望的眼神。
他沒有想要的,他的一切都是人強加而來的。
包括權勢、包括財富。
他活的隨心,無懼人言,不過是因為無所求罷了。
思索片刻,魏山闕說出一句讓裴長纓痛不欲生的話:「你謄寫一篇祝壽詞給我吧。」
裴長纓如遭雷劈,祝壽詞有一千多字!還都是些複雜難寫的,有的字他還不認識!
話是自己問出口的,怎麼著也要做到才是。
當白將軍向魏山闕打聽裴長纓怎麼最近軍營去的少了,得到的答覆是。
「在家習字。」
白將軍捋了把鬍子點頭:「也好,他的字確實應該練練。」
小皇帝難得空了些,便隨著魏山闕一同出宮到督主府探望畫書房為牢的裴長纓。
一打開書房,入目便是滿地的紙張。
上面龍飛鳳舞的線條,不知道的以為是哪位高人在畫符。
小皇帝乾笑一聲道:「這樣練字,著實廢紙。」
「不廢紙。」裴長纓隨便抓起來一張:「你看,空的地方我都拿來寫了,有沒有覺得我寫的比以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