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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長纓也不推辭:「那我就沾沾狀元的喜氣了。」
劉驕摸摸鼻子「嘿嘿」一笑。
「我就知道我能高中,但中狀元其實是沒想到的,之前還有人說我撐死能考個舉人,幸虧我沒聽話拿錢——啊,我是說,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我先走了。」
劉驕匆匆離去
拿錢?
裴長纓敏銳的捕捉到劉驕未盡之言。
他給靈梟使了個眼色。
靈梟悄無聲息地跟上劉驕。
周柏書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眼睛落在裴長纓手中的銀子上,狀元給的銀子,想必是沾滿了喜氣的。
「長纓我拿這個跟你換啊。」
他摘下手上的玉扳指。
裴長纓直接分了一半給他:「拿去拿去,換什麼換。」
周柏書自己留了幾兩碎銀子,剩下的又給了蘭鏡:「這都是喜氣的銀子,你幫我收好。」
蘭鏡對上裴長纓無語的眼神,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裴長纓感覺周柏書怪怪的,這傢伙對蘭鏡就跟小相公給小媳婦上交銀錢似的。
靈梟一路跟著劉驕進了客棧。
劉驕打開自己房門時,靈梟眼尖地看到他的屋子裡還有一個女人。
是雨兒。
客棧窗戶對著無人的小巷,靈梟動作輕盈的躍上屋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臥著偷聽。
「你來做什麼?你說我考不上,怎樣,我考了個狀元!」劉驕的聲音聽起來很不高興。
「狀元郎莫惱。」雨兒嬌滴滴道:「奴家先前也是見你生活拮据,才有替考這麼個不像話的提議,今兒,奴家是來為狀元郎道喜的。」
劉驕直白地問:「道喜?準備拿多少銀子的賀儀?」
雨兒聲音曖昧道:「奴家做賀儀還不夠嗎?」
劉驕道:「你?你能賣幾個錢?」
雨兒自胸口拿出一顆金豆來,晃了晃道:「狀元郎,拿了狀元,不代表仕途就是一帆風順的,奴家勸你做人,還是要識時務的。」
劉驕冷哼道:「你叫我替考我不替時,你也說做人要識時務,走走走,別在這礙眼!」
這種油鹽不進的,雨兒見的少,她把那顆金豆子放在桌子上道:「日後,你若是覺得仕途不好走,想走點捷徑,就拿著這個來雲香閣找我。」
門被打開了又關上,劉驕看著金豆子自言自語道:「這個看起來挺值錢的,拿去換錢好了。」
聽到這話,靈梟感覺劉驕和裴長纓的性子倒是有幾分相似。
第177章 清倌兒
雨兒對劉驕說的話,意思十分明了,朝中有可以影響到劉驕仕途的人。
是誰?榮王嗎?
雨兒,榮王,吳庸。
魏山闕在紙上寫下這三個人的名字。
吳庸回京後的一舉一動都在番子的監視下,所以他的動作應當是在進京之前。
目前可以確定雨兒和替考有關,但不能確定與襄國是否有關。
至於榮王,銷金坊和雲香閣,原本的主人並不是他,大約一年前,榮王接手了這兩處。
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地方,慢慢開始盈利。
一年以前,榮王手上的鋪子十有八九是不盈利的。
榮王沒這個經商的本事,他手下也都是草包。
將榮王的名字划去,魏山闕在雨兒和吳庸的名字下面畫了條橫線。
這二人只怕也不是最終的幕後之人。
還有劉驕,他當真不是故意說漏口的?
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叩叩」
書房的門被敲了兩聲,魏山闕淡淡道:「進。」
門被緩緩推開,一條白淨的腿探了進來。
魏山闕眼皮不由一跳。
果然,下一秒,一個穿著清涼大膽身材高挑的人走了進來。
一塊布裹住胸口,短裙堪堪到大腿,外面罩了一件輕薄的紗。
魏山闕按了按額頭問:「在府里為何要做此打扮?」
「師父,你看我這樣去雲香閣做清倌兒可行?」裴長纓坐到魏山闕椅子的扶手上,撩了下頭髮,露出修長的脖頸。
清倌兒。
魏山闕輕輕一扯,便將薄紗扯下:「你要這樣去?」
「對啊,我這樣,跳個舞,估計能迷死一堆人。」裴長纓十分自信。
男人的大手搭在裴長纓的腰間,稍一用力,便將人拉入懷中。
他的手落在那光潔的大腿上:「你覺得,我會讓旁人看見你這樣?」
裴長纓跪坐在魏山闕的腿上,環住男人的脖子,壓低聲音道:「師父,那你幫我換一身?」
兩人四目相對,周圍似乎有熱度蒸騰。
掌下是緊實光滑的皮膚,魏山闕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心猿意馬。
「別鬧。」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裴長纓偏頭在男人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我就鬧,你懲罰我啊……」
書房外,下人道:「督主,宮裡傳話,請您即刻進宮。」
裴長纓:……
他決定不跟皇帝關係好了!
以後進宮也不帶好吃的了!
人都叫他挑出火了!進宮還是自宮!
裴長纓臉上的哀怨快要滿溢出來了。
魏山闕眼底染上笑意,他按住裴長纓的後頸,在那殷紅的唇上落下一吻:「待我回來,再好好『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