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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山闕淡淡道:「不必去驛館,我就在這裡。」
信口開河的人這才看清門外齊齊整整站著的兩排番子,以及站在中間的冷麵殺神。
直接一個哆嗦,跪了下去:「大大大、大人!饒命!」
「長纓!你怎麼才回來,你快找人隨我去救蘭鏡!」
周柏書在督主府外徘徊許久,神色焦急不已。
一見裴長纓,立馬迎上去。
拽著人就跑。
「你讓我找誰救蘭鏡?」裴長纓一把把周柏書拽回來:「你說清楚了,別沒頭沒尾,延誤了時機。」
周柏書急道:「蘭鏡中毒了!宮裡太醫看了都說治不了,東廠里有能力的人多,你幫我問問!」
不用裴長纓問,靈梟道:「等著,我去找人。」
路上,周柏書說了蘭鏡中毒的前因後果。
蘭鏡照常去軍器監,突然口吐鮮血,整個人都昏迷過去。
軍器監的人連忙替他找大夫,大夫說治不了,便連忙進宮告訴皇帝。
皇帝命太醫前去醫治。
但太醫也說從未見過這種毒,只能暫時護住蘭鏡的心脈,不讓毒侵入。
周柏書只能火急火燎地來找裴長纓。
靈梟找來的是東廠的毒醫仙玉。
仙玉一眼就認出蘭鏡中的是金國王室的「鳶毒」。
此毒無色無味,入水即化。
發作迅猛。
仙玉取出銀針,在幾處要穴扎了下。
然後取出一枚藥丸塞入蘭鏡口中。
不一會,蘭鏡猛得嘔出一口黑血來。
周柏書忙問:「是治好了嗎?」
「沒有,我治不好。」仙玉拍拍手,開始收銀針:「就是給他續了幾天命,金國還有個美人在皇宮吧?」
裴長纓會意,拉著周柏書進宮。
周柏書氣道:「就這?好意思叫毒醫?」
裴長纓道:「所以叫毒醫而不是大夫啊,這不是已經續上命了。」
仙玉:阿欠!
「鳶毒?」
蘭昭儀大吃一驚:「居然這麼捨得,用鳶毒?」
這毒千金難買啊!所用材料都非常珍貴。
她去密庫都沒翻到。
周柏書紅著眼眶道:「你有辦法救嗎?」
蘭昭儀很想說自己沒有,但這麼個英俊的男子,帶著希冀望著自己,仿佛自己搖頭,他便會哭出來。
她泄氣道:「我有,但要錢的。」
為什麼好看的男人,袖子都沒縫好啊?
她這麼漂亮,身材這麼好,一群眼瞎的,就連皇帝也是!
蘭昭儀狐疑的看了眼皇帝,不會他的袖子也沒縫好吧?
那皇位怎麼辦?
周柏書急道:「我有錢!你要多少!康王府都給你行不行!」
裴長纓:……康王會打死你的。
皇帝:……康王世子對蘭鏡這麼看中?
蘭昭儀:王府!好像很值錢!
第202章 要爭
周柏書拿了聖藥急沖沖的出了宮。
蘭昭儀道:「皇上,康王世子真的能給我那麼多錢嗎?」
黃金五萬兩,康王真的會允許自己兒子為一個男人花這麼多錢?
皇帝道:「能。」
左右不過挨一頓打。
也可能打之前,康王先氣暈了。
蘭鏡睜開沉重的眼皮,喉嚨干痛,仿佛刀割。
他微微偏頭,看見伏在床頭的人。
蘭鏡這一動,周柏書就醒了。
一抬首,眼下兩大塊烏青,眼睛裡也滿是紅血絲。
周柏書驚喜道:「你醒了!我去給你倒水!」
很快,一杯溫度適宜的茶水端了來,周柏書輕手輕腳把蘭鏡扶起來:「喝點潤潤嗓子,你這嘴巴都乾裂了。」
「謝謝。」
半杯茶水滑過喉頭,緩解了嗓子的疼痛。
蘭鏡問:「我這是,怎麼了?」
周柏書拿了枕頭墊在蘭鏡後腰:「你被人下毒了,皇帝已經知道這事,答應會嚴查軍器監。」
周柏書將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下,不過沒有說拿五萬兩黃金跟蘭昭儀買藥的事情。
「我這是在哪兒?」蘭鏡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周柏書道:「這是我的名下的一處宅子,質子府那些個人又照顧不好你,還不如我自己。」
蘭鏡拍拍床里側道:「你上來睡會吧,眼下這麼重的烏青,不知道還以為是挨了打。」
周柏書道:「我先去讓人給你做點吃的。」
「先歇會吧,我現在不想吃東西。」蘭鏡拉著周柏書的手腕,虛搭著,但周柏書不敢用力掙。
只能爬到床里,嘴上還說:「我不困。」
結果眼睛一閉就沉沉睡去。
蘭鏡臉上的笑意褪去,他輕輕撫摸著周柏書的頭髮。
鳶毒,真是好大的手筆。
若非太醫封住自己的心脈,若非毒醫認出此毒,那真的就死的不明不白了。
他雖不受寵,到底是金國王室的人。
這裡面可以做的文章,就多了。
有些事情,該爭還是要爭一爭,便是不為自己,也要為周柏書。
蘭鏡的眼神溫柔下來,輕輕在周柏書的額上印下一吻。
等到周柏書醒來時,天色已經擦黑了,桌子上放了幾個碟子,碟子上倒扣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