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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攢動,上香的香客已經從大殿裡排出來了。
裴長纓:……
這是下半夜就來守著了嗎?
反正已經搶不到頭香了,裴長纓乾脆拉著魏山闕去寺廟後山轉轉。
和裴長纓想法相同的香客也不少,來上香的大多是女眷,裴長纓和魏山闕本就生的英俊,總是能在人群中吸引眾人的目光。
無奈他只能拉著魏山闕走的遠了些。
「哼哼,師父你這張臉是真招人啊。」裴長纓鼓著腮幫子,踢了踢青石板上的落葉。
魏山闕道:「嗯,不招人,怎麼招來了你?」
裴長纓兩眼瞪圓,吃驚地看著魏山闕,似乎不大能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一時間忘了反駁。
此時,身後的小路傳來人聲。
「這人真多,夫人這邊走,我們找個地方歇歇腳。」
「好的,夫君。」
裴長纓歪頭心想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
魏山闕倒是先一步認出來的:「唔,似乎還是你更招人。」
啊!是那個什么小姐!裴長纓頭也不回,拉著魏山闕就要走,奈何在魏山闕不動的情況下,他壓根就拉不動。
「魏督主。」宣統眼尖看見了兩人,他盯著裴長纓的背影,語氣有些不善:「這位想必就是裴校尉了。」
裴長纓硬著頭皮回頭道:「宣統領好。」
「魏督主,裴校尉。」徐娉婷落落大方的衝著二人福了福身,她也看出了裴長纓的不自在以及自己丈夫那隱約的敵意。
她拉著宣統的手對魏山闕道:「多謝魏督主為我尋來的良緣,也多謝裴校尉果斷的拒絕。」
感覺宣統的目光更加銳利,裴長纓拉了下魏山闕的衣擺,沖他擠了擠眼:她真的是在謝謝我?
魏山闕安撫地拍了下他的後背道:「不必謝,要謝就謝宣統領的一顆真心吧。」
魏山闕看向裴長纓時,眼中的寵溺絲毫沒有遮掩。
徐娉婷驚訝不已,沒想到這二人竟是這樣的關係。
隨即她笑道:「這個自然,這一生,我會與他攜手共渡,白頭偕老。」
宣統立馬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徐娉婷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她問:「當時督主尚未發覺吧?」
當時泄露出她邀請裴長纓遊船弄的那麼大陣仗,一方面是為了逼宣統說出心裡話,一方面也是因為這個男人吃味了吧?
魏山闕也不掩飾,淡淡道:「宣夫人,倒是敏銳。」
「此路難行,祝願督主心想事成、所願既所得。」
「多謝宣夫人。」
宣統:媳婦在說什麼?
裴長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第163章 替考
戴青一事,京兆尹並未打算如何深查,在他看來這不過是裴長纓置氣之下的猜測。
直到一封血書被送到他的桌子上,這時他才意識到,或許裴長纓的猜測是真的。
一個名叫錢攸的人自稱是沛城蓉縣錢家村的舉人,戴青冒充了他的舉人身份。
京兆尹奇道:「這洛城與沛城,相隔甚遠,且經查,錢攸只是個秀才。」
京兆尹選擇將事情上報給小皇帝。
小皇帝沒多想,將事情交給魏山闕來處理。
「正好魏卿近日有空閒。」小皇帝皮笑肉不笑道:「朕觀卿的神色,真是容光煥發啊。」
容光煥發談不上,但魏山闕身上的肅殺之氣淡了不少,上朝的時候,小皇帝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
大臣們開始爭論的時候,魏山闕就開始走神——絕對是走神,誰聽人吵架的時候會是板著臉但眼底帶著淡淡笑意的?
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誰!
下了朝,不提前讓宮人留他,那跑的比誰都快!
拐了未來的兵馬大元帥不說,還怠慢公務!
魏山闕淡淡道:「臣遵旨。」
小皇帝忍了忍,到底還是屏退了宮人,他問魏山闕:「魏卿,你和長纓都是男子,你現在這樣未免兒女情長了些。」
魏山闕不緊不慢地反問道:「陛下安排事宜,臣都按期完成,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小皇帝道:「你下了朝便跑,不若以前在宮裡待的勤了。」
魏山闕一語雙關道:「陛下,臣的家是督主府。」
小皇帝擺擺手道:「去去去,你回家去吧。」
「謝陛下,臣告退。」魏山闕走的十分乾脆。
「扶風。」小皇帝喚出隱身在暗處的人:「他是不是知道,朕知道……」
「陛下。」
扶風單膝跪地,並不知應當如何回應。
小皇帝看不透魏山闕,扶風就更看不透了。
同時扶風也看不明白,為何小皇帝忌憚魏山闕的同時又十分信任他。
「罷了,不必回答。」
小皇帝搖搖頭,魏山闕已經和裴長纓在一起了,這對他而言百利而無一害,又何必凡事都要想的那麼細緻?
魏山闕出手,事情很快便查清楚了。
戴青的功名不是冒名頂替的,是買來的。
而替他考試的,便是錢攸。
戴青出三千兩,讓錢攸替自己考試,並承諾若是考上了舉人,便給錢攸白銀一萬兩。
考不上也能得個三千兩,這買賣穩賺不賠,錢攸自然是同意的。
他替戴青考了個舉人回來,自己前後得了一萬三千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