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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道:「老奴是可惜,先帝待你那般好,你還是辜負了他的期望。」
「他待我好?他讓我對自己的身世產生誤解,他讓我覺得我可以登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我本可以安穩一生,是他!是他誤了我!」
福公公道:「先帝從未明示,亦不曾暗示過,你可以登上皇位,你生在大虞,長在大虞,豈會不知大虞皇帝素來講究血統純正?」
齊桓走了歪路,心偏向襄國,還覬覦起皇位來。
羽山密道一事,先帝雖為齊桓遮掩下來,卻已動了殺心。
轉念一想,齊桓到底是被他拉入局的,並且先帝發現除了襄國,芥國也在接近齊桓。
齊桓痴痴的笑了起來:「所以他留下了我,覺得我一人可以牽制住多方勢力,說不定還可以為了芥國攪亂襄國?」
想到自己勸說襄國四王子,誘導大王子,又禍水東引至二王子。
齊桓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為什麼是我!偏偏是我!為什麼!」
福公公心有不忍道:「當時你生母與襄國公主同時生產,先帝花了五十兩金子將你買下。」
齊桓嘶吼道:「五十兩金子……便可以毀了我一生嗎!就因為他是先帝嗎!」
皇帝絲毫不憐憫齊桓,他道:「毀了你的,是你自己內心的欲望。」
「你本可以穩坐刑部尚書的位置,以你的才能,將來拜相亦有可能,右相曾向朕提過,你有為相之才。」
「可你……」
想要的太多。
齊桓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想要皇位,得不到後,他又想要襄國的勢力,襄國國王既不重視他,他就挑起襄國內亂,想藉此向芥國邀功。
到頭來,一場空!
一場空!
齊桓歇斯底里的笑著。
皇帝問:「在大虞,你可還有暗藏的勢力?」
齊桓瘋癲的笑道:「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天大的笑話!」
離開大牢,皇帝突然道:「先帝向朕誇過你,不止一次,那個時候朕在想,他既然覺得朕處處不如你,為何不將你帶回宮?」
後來,皇帝漸漸明白,魏山闕對權勢並不熱衷,一切都像是在公事公辦,沒有屬於個人的情緒。
直到裴長纓的出現,魏山闕才似個人一般。
魏山闕道:「他提過,我拒絕了。」
【你隨朕回宮,朕可以為你掃清一切障礙,那個位置你坐得穩。】
【不去。】
「師父!」
大牢外,東廠的馬車也剛剛到,裴長纓剛下馬車就看到了魏山闕,高興沖他揮手。
魏山闕眼神柔和下來,張開手抱住衝過來的裴長纓。
門外兩輛馬車,一輛往皇宮的方向去了,一輛往督主府的方向去了。
皇帝望著馬車外繁榮的景象,握住扶風的手道:「各有緣法這四個字,我似乎是明白了。」
第307章 戳心窩子
裴長纓聽完魏山闕的話,忍不住嘆息道:「齊桓真是個矛盾的人吶……」
齊桓是既可憐又可恨,先帝那就純粹的可恨了。
該心狠的時候不心狠,任由齊桓一路走歪,還不告訴皇帝。
任由齊桓和襄國奸細攪在一起,在大虞為非作歹。
但凡有哪裡疏漏了,比如羽山祭天那次,如果沒有提前察覺做好準備的話,那大虞就要亂成一鍋粥了!
還指望用齊桓同時牽制住襄國和芥國,事情怎麼可能按照他的想法去走?
他是先帝,又不是玉帝!
「真想翻進皇陵撬開先帝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魏山闕道:「想撬?」
也不是不行。
裴長纓連忙搖頭:「我就那麼一說,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是算了。」
「嗯。」
裴長纓懷疑地看著魏山闕,這聲「嗯」里,似乎有著淡淡的遺憾?
事情了了後。
周柏書終於抓住了裴長纓:「你跟魏督主到底什麼時候攪到一起的?」
周柏書思前想後,怎麼也想不通,魏督主那樣的冷麵殺神,居然肯和裴長纓……?
「不會是你強迫他的吧?難道你的武功已經在魏督主之上了?」
裴長纓「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道:「我倒是想在他之上——武功之上。」
所以裴長纓打不過魏督主,就無法強迫。
周柏書似懂非懂道:「魏督主對你真的是真心的了,不然他那般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願意……」
周柏書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明確了。
裴長纓白了他一眼:「我也很厲害啊!不過師父對我那肯定是真心,比真金還真。」
「你打不過他。」周柏書掰著手指,說出來的話直戳裴長纓的心窩子:「你身量也不如他高大,你名下的產業不如他多,如果我沒猜錯,你也沒他有錢,長纓啊,你這高娶啦!」
裴長纓扭過頭去,不想搭理周柏書。
想想又覺得得懟回去,便道:「那也比你好,我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不像某人,天天跟人家稱兄道弟,其實早就動了心。」
周柏書道:「我怎麼?我之前又沒有愛慕過誰,我哪知道這就是喜歡啊!等等,你說一早就,你還沒說你跟魏督主是什麼時候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