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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山闕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徐侍郎素來和他無話可說,今日這般熱切,所求為何。
不言而喻。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裴長纓,兩人住在一個院子裡,已經多日未見了。
在想清楚自己為何會有此一夢前,魏山闕難以面對全心全意信賴自己的少年。
徐侍郎說了好一通話,才將話題引到正題上來。
「這,裴校尉,如今可有心儀之人了?」
魏山闕嘴角緊繃,淡淡道:「不知。」
「呃。」碰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徐侍郎下意識擦了下額頭,為了自己的女兒,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問:「這個,可否請魏督主問上一問?」
莫名的,心中戾氣橫生。
魏山闕強壓下這股不快道:「可。」
徐侍郎眉開眼笑:「那就多謝魏督主了。」
說完,他又把魏山闕誇了一遍:「裴校尉年紀輕輕,有此建樹,多虧魏督主教的好。」
魏山闕淡淡道:「長纓不過在督主府住了幾年,他能這樣,是過去裴將軍、裴夫人教導有方。」
「啊,對,都有功勞、都有。」徐侍郎聊不下去,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魏山闕一路板著一張臉,直到回到督主府,進了院子,他放輕腳步,輕輕推開自己的房門。
原本漆黑的房間,在他推門的瞬間,亮起燈來。
第112章 驚覺
魏山闕眯了下眼,看向屋中坐著的人。
「長纓,這麼晚了,還不睡?」
裴長纓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他控訴道:「師父你最近怎麼這麼忙,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嗯,最近事多。」
魏山闕也沒有說謊,大虞有好幾個地方都出現了私鑄錢。
有的製作精良,真假難辨,有的粗製濫造,一眼就能看出來。
裴長纓看到巍山闕眼下的青色,頓時心疼不已,站起身來往外走:「哦,那我等你不忙了再說吧。」
「什麼事。」魏山闕關上門,把裴長纓按回到位置上。
裴長纓拿筷子夾起桌子上的信箋:「快幫我想想,怎麼回絕不會落人家面子?靈梟只會出餿主意,我頭都大了。」
魏山闕打開看了眼,微微皺眉,上面的香氣令人不快。
「不喜歡?」
「肯定不喜歡啊。」裴長纓也皺著眉:「人家是女子,他爹又和你同朝為官,她這樣鍥而不捨,我好難啊!」
心中的不快散去,一絲詭異的愉悅爬上心頭。
魏山闕驚覺,自己似乎是,並不希望裴長纓有屬於別人的一天。
是因為習慣少年的陪伴,還是因為——占有欲?
那個夢,是反映了他心裡最陰暗骯髒的一面?
「師父?要不你先休息吧。」
見魏山闕沉默不語,裴長纓以為他是倦了不想說話。
魏山闕回過神來,道:「這件事,我會替你解決,不必憂心。」
「謝謝師父!師父我讓人送熱水來!」裴長纓一身輕鬆地跑出去。
開門瞬間,燭火晃動了下。
魏山闕眼中情緒明暗難辨,如果少年知道自己的心思,還能這般依賴、信任於他嗎……
這份心思,從何而起?
「師父,熱水一會就送來了,我給你捏捏肩膀啊?」吩咐完下人,裴長纓心情頗好的要給魏山闕鬆快鬆快。
魏山闕坐下道:「多謝。」
「跟我說什麼謝啊。」裴長纓不以為意道:「皇上真是的,那麼多大臣,偏什麼事都喜歡找你。」
「我今天還看到右相帶著孫女逛集市,不過他沒看見我,我怕他又催婚,我趕緊跑了。」
「這麼不想成親?」
「嗯哼,我要老死在督主府。」
「盡胡說。」魏山闕的話里多了一絲笑意。
裴長纓沒臉沒皮道:「那以後你搬去我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府里住也行。」
閉著眼睛靠在浴桶里,這幾年相處的點滴在腦海中走馬觀花似的過著,最終回到今晚裴長纓的話上來。
他從不是猶豫不決的人,既然想通了自己的心思,那就順著心意來。
緩緩睜開的眼中,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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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侍郎。」
「魏督主。」
徐侍郎滿心期待的看著魏山闕。
魏山闕道:「禁衛軍統領宣統,年少有為,是個良人。」
徐侍郎哪能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想到家裡那個認死理的女兒,他頓時頭大了,徐侍郎不死心的問:「當真沒有一點可能?我不是說宣統不好,他的年歲稍大了些。」
「二十弱冠,正值青春年壯。」
徐侍郎的話,讓魏山闕想起來,自己長裴長纓七歲。
「唉!」見魏山闕快步離開,徐侍郎鬱悶的搖搖頭,怎麼說幾句就突然不高興了呢?
第113章 等到
徐娉婷單相思,一廂情願追著裴長纓跑的消息一夜之間突然傳了開來。
有人嘲笑,有人看熱鬧,有人扼腕。
「聽說沒?徐娉婷邀請裴長纓今日游湖。」
「聽說了,我想去看看裴長纓去不去,可惜今日執勤去不了。」
「徐娉婷眼光不行,看上裴長纓。」
「或許是看中那張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