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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刑部尚書抬手就要打人。
那員外郎不避不讓:「在這朝堂之上大人都如此,可見平日私下裡,是如何對我們的了。」
「朝堂之上,豈容你如此放肆!」魏山闕制止住刑部尚書。
左相見機道:「陛下,臣以為證據確鑿,應當妥善處理,以慰韓護在天之靈,同時給各位官員以警醒。」
小皇帝道:「左相言之有理,魏卿認為當如何處理呢?」
魏山闕道:「刑部尚書暫且回家思過,罰俸一年,無召不的出。至於這職務暫時就由刑部掌律令莫懷林暫理。」
竟是直接跳過剛剛為刑部尚書說話的刑部侍郎。
照往常,右相定是要跳出來說話的,但這莫懷林是他的人,眼見左相聽到魏山闕的話臉都黑了。
右相連忙道:「臣覺得魏督主的建議,甚好。」
下朝後,魏山闕被皇帝留下,左相氣的拂袖而去,右相則是笑眯眯的,心情頗好。
今日原本是太傅講課的 日子,但太傅身體抱恙,小皇帝索性讓魏山闕給他講。
其實論起講課,小皇帝更喜歡魏山闕講的。
實在。
沒有那麼多的之乎者也,古人說、聖賢說。
魏山闕的講課都是直接舉淺顯易懂的例子,再讓他學會舉一反三。
課後,小皇帝問:「魏卿,我以為你和刑部尚書是好友,為何你今日會主張處罰他呢?」
魏山闕道:「臣與朝中任何一位大臣都不會成為好友,不過是同朝為官罷了。」
小皇帝垂眸,魏山闕在朝堂上就像他在這宮裡,不會對任何人交付真心。
但那又如何?
待他親政後,旁人怕他、敬他便可,旁的東西,他也不需要。
不,他希望裴長纓還能待他如初。
「陛下?」魏山闕喚了兩聲:「若無事,臣便先告退了。」
「嗯,魏卿先回去吧,明日告訴長纓,早些來宮裡。」
「臣遵旨。」
裴長纓第二日沒能進宮。
他吃壞了肚子。
魏山闕哭笑不得,小孩兒縮在被子裡哼哼唧唧的,濕潤的眼睛看上去格外可憐。
「以後還敢不敢貪涼,再亂吃一通?」
裴長纓還在嘴硬:「不是我亂吃的問題,定是店家黑心,東西不乾淨。」
「你是說我黑心了?」魏山闕接過下人送來的藥。
藥味彌散開來,這藥一定十分的苦。
病了的裴長纓反應稍慢:「我沒說你黑心——我吃的那幾家店都是你名下的?早知道我就不給銀子了。」
魏山闕將藥吹涼遞到那疼的略失血色的唇邊:「對,下次可以不給銀子。」
「好苦!」裴長纓一口氣喝完藥,眼巴巴的看著魏山闕。
下人將碗收走了,也沒見人拿了蜜餞來。
裴長纓委委屈屈道:「師父,給個糖嘛。」
魏山闕問:「以後還亂吃嗎?」
裴長纓心不甘情不願道:「不亂吃了。」
魏山闕張開手心,裡面正是裴長纓最喜歡吃的蜜餞。
第23章 納妃
時已入秋,督主府有些草木已經開始泛黃,皇宮裡卻依舊一片綠意盎然。
各種花木開得爭奇鬥豔。
小皇帝和裴長纓都往上竄了竄。
一心想快快長大的小皇帝有些悶悶不樂。
裴長纓問:「皇上你今兒怎麼精神頭不大好,招太醫看了嗎?」
「朕沒病。」小皇帝嘆了口氣:「母后提了要給朕找個皇后,再納幾個妃子。」
裴長纓掏掏耳朵震驚不已:「皇上你還沒我大呢。」
大虞男子十五歲成年娶親,小皇帝如今十歲不到,再娶一堆十歲不到的妃子進宮。
一起上學堂嗎?
不過這還真叫他師父說中了,太后確實存了這個心思。
可這未免太著急了吧?
裴長纓問:「那皇上你有了妃子還繼續習武嗎?」
小皇帝點頭:「學啊,你為什麼這麼問?」
裴長纓道:「我擔心你的妃子哭著鬧著要跟你玩。」
畢竟太后不可能找比皇帝年歲大的姑娘進宮。
早熟穩重的小皇帝:……
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他想起來自己四歲的幼妹,每次見了自己都要玩到累得睡著了,他才能歇。
小皇帝眼前一黑,手上的木劍都要拿不穩了。
太后又提了幾次,最後這件事被拿到朝堂之上來說。
支持者和不支持者吵的不可開交。
魏山闕一針見血的問道:「這皇后人選是誰家的女兒?」
太后屬意吏部尚書的嫡親孫女。
魏山闕道:「年歲尚小的孩子看不出是否有母儀天下之姿,不如先封妃,觀察幾年,又或者誰先誕下皇長子,再行封后大禮。」
這一下便又往後推了好幾年。
小皇帝連忙開口:「朕覺得魏卿說得對,待誰先誕下皇長子便立誰為後。」
待他長大後,只要他不碰那些女子,便不會有皇子出生。
「皇帝這點心思,倒是露的一清二楚。」太后掩唇笑道:「待他通了人事,那些嬌俏的女子可就不是他想不動心便不動心的。」
後宮有她把持著,這第一個皇子由誰生還不是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