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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便道:「這幾日我著人設計橋廊和湖心亭, 拿給你親自過目,如何?」
姜如願這才高興起來, 想了想, 她又狡黠道:「景哥哥,會不會耗費很多銀子呀,要不要拿我的嫁妝貼補?」
「會,」他一本正經地頷首道,「所以我決定明日我拿你幾支簪子貼補。」
她拿團扇拍了下他的肩,立刻拒絕:「不行!簪子是我的命根子!」
盛景揚眉:「我送的也不行?」
姜如願氣哼哼道:「你送我了,便是我的,而且那上面刻了我的名字的。」
「那好吧, 」他假意嘆息, 「你送我的總可以吧?似乎也刻了我的名字。」
姜如願怒目而視:「你敢!」
盛景笑著親她一口:「不敢不敢, 我藏起來還來不及呢。」
她忙用團扇遮住半張臉, 小鹿眼環顧四周, 不滿道:「以後在外面不許對我舉止親密,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盛景明白,但是總是情難自禁,他摸摸她的頭髮,歉然道:「以後我注意。」
頓了下,他又問:「牽手總可以吧?」
姜如願主動握住他的手,笑盈盈道:「當然可以!」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過了大半個湖,此處的荷花離岸邊近,姜如願忽然想采一些放進房中,只是需要涉水,她道:「要不然喚來兩個小廝?」
盛景卻已經彎下了腰挽起褲腿,道:「有我在呢。」
他蹚著水往荷花的方向走去,姜如願有些羨慕,用手試了試水溫,有些涼,而且湖邊隨時有人經過,她立刻放棄了這個想法。
「願願,要幾朵?」
盛景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想了想,揚聲道:「五朵!」
他應了聲好,只是回來的時候卻交給她六朵,姜如願疑惑地望著他。
「成雙成對才好,」他笑著望向她,眉眼溫存,「就像我們一樣。」
姜如願又拿團扇擋住臉,不過這次不是嚇的,而是羞的。
兩人回到蔚景院,她哼著歡快的小調插花,盛景卻準備出門。
她不解地問:「夫君,你要去哪兒?」
這兩晚不知喊了多少聲夫君,她下意識地便叫了,盛景雖然也開始習慣,但是還是情不自禁地過去親了她一下。
她喚景哥哥的時候,聲音是甜軟的,總能激起他的保護欲,喚夫君的時候卻是嬌柔的,讓他想起她陷在紅色錦被中的模樣,極致的白與極致的紅,讓他流連忘返。
他不敢去深想,回答道:「明日回門,我去庫房看看,若是缺了什麼,再去街上買一些。」
姜如願眨眨眼,明日便是回門的日子嗎?
她在盛府過得樂不思蜀,都快忘了,頓時有些愧疚,忙道:「那你多買一些。」
一個時辰後,盛景回來了,姜如願望著堆成小山的禮物陷入沉思,好半晌才艱難開口:「夫君,明日你是要去提親嗎?可是我家只有我一個姑娘。」
盛景的語氣頗為委屈:「你說讓我多買點。」
那也不必這麼多吧!姜如願深深吸了一口氣,算了算了,反正是給爹爹娘親的,又不是給外人的。
翌日一早,兩人帶著提著大包小包的小廝們走出盛府,過了一條街,進入姜府。
她還沒醞釀出幾分歸心似箭的情緒,轉眼便到了家。
「嘿嘿,離得近就是好,」她轉首看了眼兩府的距離,笑盈盈道,「以後我每日都要回家。」
說完她看了眼盛景,問:「你答應嗎?」
「答應,」他慢條斯理道,「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也要過來。」
姜如願:「……」這算是什麼條件。
「願願!」
前方忽然傳來娘親的聲音,姜如願愣住,眼淚頓時決堤,她飛奔過去,緊緊抱住娘親。
「娘親,」她將眼淚都蹭到許姝的肩上,哭得梨花帶雨,「我好想你。」
「都嫁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禮數?」許姝又哭又笑,「哭成這樣像什麼樣?」
「像娘親的女兒樣,」她擦擦眼淚,撒著嬌挽住娘親的手臂,又抬頭和爹爹問好,「爹爹……誒,您怎麼這樣看著景哥哥?」
姜寧熹收斂咬牙切齒的模樣,低聲詢問:「盛景對你不好?哪裡不好?爹爹這就去教訓他!」
「沒有沒有,是我想你們了,」姜如願好笑道,「景哥哥對我很好很好的。」
姜寧熹這才滿意,換上如沐春風的笑意,溫和道:「女婿來了啊,居然拿了這麼多東西,快請快請!」
眾人:「……」
盛景假裝沒聽見,恭敬行禮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好好好,別在這兒站著了,咱們去正院。」許姝笑道。
不多時,四人來到正院,先閒聊了一會兒,許姝便帶著女兒去了內間。
她細細地打量姜如願幾眼,見她面色紅潤便知曉婚後過得不錯,但是還是得問幾句:「願願,阿景對你可好?」
「當然好,」姜如願露出幸福的笑容,「他什麼都依著我,我沒受過一絲委屈。」
說著她舉了個例子:「昨日我們去湖邊,我說想去湖中心賞荷,他今日便著人設計了圖紙,想必明日便要開始修建橋廊和湖心亭了。」
不等許姝開口,她又道:「還有還有,昨日我說讓他多買些禮物,他回來之後簡直將禮物堆成了小山,嚇了我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