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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願有些不滿:「那我呢?我也要在家裡學女紅嗎?」
她一點都不想這樣,上學多有趣呀,她要上到十五歲!
姜寧熹哈哈大笑:「都隨你,就算二十歲不嫁人也無妨,爹爹養得起!」
許姝狠狠地瞪了回去,說的什麼話!二十歲都成老姑娘了,豈不是成了全長安的笑柄。
偏偏制止得晚了,姜如願已經聽到了,她笑盈盈道:「好呀,我二十歲再嫁人!」
在一旁擺弄九連環的姜如初懵懵懂懂地跟著學:「姐姐二十歲……嫁人!」
許姝無奈扶額。
書院生活繼續著,平靜得一如往昔,待到考試,姜如願不出意外地又是第一。
只是她並沒有很高興,因為盛景送她的白玉簪丟了。
最先發現的是玉珠,晚上為她梳發的時候忽然察覺簪子的數目不對,兩人在院中找了找,都沒發現。
翌日又去書院裡找,馮南箋聽聞簪子丟了,也幫忙一起找,依然一無所獲。
姜如願不敢告訴盛景,只能拜託裴臨翊留意,他反而幸災樂禍起來:「瞧瞧,丟了吧?」
他笑夠了,趁著獨處,又認真道:「以後戴些普通的就行了,盛景送的都是價值不菲的,很難不被有心人覬覦。」
姜如願驚訝道:「你的意思是,偷?」
裴臨翊聳聳肩,吊兒郎當道:「誰知道呢,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
幾人找了兩三日,簪子依然不見蹤影,姜如願垂頭喪氣地去和盛景認錯。
盛景無奈一笑,怪不得這幾日願願總躲著他,原來就是因為這件事。
他寬慰道:「無妨,一支簪子而已,以後我還會送你很多。」
她將他送的東西放在心上就足夠了。
次日,姜如願戴上了新的簪子,這次是煙粉色的琉璃簪,與學服同色,她歡喜不已,日日都戴著上學。
春去秋來,信鴿從遙遠的邊疆林州銜來一封信——新春之時,盛景的爹娘要回京述職了。
在姜如願的記憶中,自己是從來沒有見過景哥哥的爹娘的,不由得有些期待,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呢?
姜寧熹道:「你見過的,小時候他們還抱過你呢,還送了你一個長命鎖。」
還有這回事?姜如願絞盡腦汁努力回想,完全沒印象。
許姝嗔他一眼:「那時候願願才剛出生,能記得什麼事?」
她將長命鎖找出來讓女兒看,姜如願看到分量極重的金鎖頓時挪不開眼了,誰會拒絕由金燦燦的黃金打造的長命鎖呢?
她抱著長命鎖心滿意足道:「盛伯父和盛伯母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一個長命鎖就被收買了。」姜寧熹搖頭嘆息,這愛財如命的性子到底是隨了誰?
姜如願才不理會這句話,她繼續問道:「伯父伯母七八年都沒有回來嗎?一直在林州?那景哥哥也七八年都沒有見過他的爹娘了?」
許姝點點頭,嘆息一聲,數年在外征戰,也不知阿景見到他們之後會不會生分。
「景哥哥好可憐啊。」姜如願有些難過。
」也算是苦盡甘來了,」許姝道,「今年他們一家可以好好過年,盛府也有人氣兒了。」
姜如願便想起五歲那年,那晚她前去盛府,除夕夜熱鬧非凡,但盛府平靜的一如往常,一老一少安靜地賞月看煙花,連團圓飯也只有兩個人吃。
她已經忘了那日她為什麼去盛府,但是始終記得盛景月下孤寂清冷的側臉,萬千煙火也暖不熱。
那時候,景哥哥是在思念他遠在林州的爹娘嗎?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有些悵然,景哥哥一定很想很想他的爹娘,這次一定要見到。
作者有話說:
冷評體質哭了,到現在評論還沒過百,寶子們別潛水了,撒個花也可以嗚嗚嗚TAT
第14章 爭執
已是秋末,但今日陽光正好,曬得人暖暖的,姜如願又來盛府欣賞盛景舞劍,順便蹭吃蹭喝。
她吃下一個玫瑰酥,托腮盯著他舞劍的身影。
自從收到盛伯父和盛伯母的信後,景哥哥開始更努力地習武,她來盛府十次,有九次都能碰到他舞劍或射箭。
等了一會兒,他終於停下歇息了,姜如願殷勤地遞上巾帕,問:「景哥哥,你上次見到你爹娘是什麼時候呀?」
盛景隨意擦了擦額間的汗珠,道:「你剛出生兩三月的時候。」
那時他才三歲,爹娘說對面的姜家生了個女兒,問他想不想去看小妹妹,他生性孤僻,並不想去,爹娘便沒有勉強,回來的時候都夸姜如願可愛,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他默默聽著,並不在意,心裡記掛的只有一件事——爹娘明日便要離開了。
他難過地吃不下飯,但是為了讓他們放心,他味同嚼蠟地多吃了半碗。
當晚他睡在爹娘中間,一夜未眠,待到拂曉時分,靜靜地聽著他們離開的動靜,淚浸濕了軟枕。
他們在長安待了不到十日便去了林州,若是不仔細回想,他幾乎快要忘記他們的模樣。
轉眼便是八年,有關他們的記憶早已淡去,只剩腦海中的碎片,模糊地拼湊成爹娘的模樣。
「我兩三個月的時候?」姜如願被他的話帶偏了,她好奇地問,「我兩三個月的時候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