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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光片距離大船很遙遠,一路上有許多修士去攔截它們,結果它們自己會躲避,拐著彎還是飛向了大船方向。
丹宣和寒寂互相看看:我們,也去試試?
他倆先前沒拿到解憂水,只能試試盈月之輝能不能解契了。
丹宣:「我去拿,你替我攔著人。」
寒寂點頭,手指握攏,一柄寶劍出現在他手中,他有些懷念他的本命劍,可惜還拿不出來。
丹宣飄向最快到達大船附近的那個光片,他這個行為像捅了蜂窩一樣,立即招來大批魔修的攻擊,連守在神像旁的鳳凰教主都仰頭看向了他,似乎準備隨時出手。
寒寂揮劍,分化出多道劍光攔下魔修們的攻擊,有幾位魔修的法器大概品階不高,居然被劍光給斬出了裂紋,嚇得他們再不敢往前湊。
丹宣順利攔下光片,那片燦爛的光暈就近在眼前,伸手就能觸及——
這時,鳳凰教主出手了,黑霧瀰漫,霧中有黑色利刃襲向丹宣。
寒寂再次揮劍,斬開黑霧,斬碎霧中的利刃,黑霧自上而下像被溶解了似的迅速崩潰消失,連鳳凰教主身邊的黑霧都被消滅,而且她還被迫退了一步。
魔修們暗暗吃了一驚,在他們眼中,教主可是無敵的。
「你易容了,是寒家人?」鳳凰教主望著寒寂道。
寒寂沒接話。
帶領一隊魔修守衛在一旁的蒲堂主疑惑,這不是他新收的手下嗎?他是寒家人冒充的?他來不及深想,便感覺腦子發暈,很快,他忽略了這事,繼續做起了他的守衛工作。
鳳凰教主又問少教主:「那個搶盈月之輝的人好像是你的侍女?」
少教主:「看起來是的,她怎麼會在這裡?我是說怎麼就她一個人在這裡,其他人呢?」
鳳凰教主也想起來了,少教主那些侍女先前讓她給關牢里去了,牢房被正道修士破壞了,牢里的人也被放出來了,這侍女不會是投靠了正道吧?
印杭心傳音給於興:「寒寂那一劍似乎已經有了『殊途』的影子。」
寒家劍法中的殊途劍號稱「可滅萬法」,一劍揮出,劍意自我變化推演,能夠克制世間所有功法。
於興點頭:「少爺在劍道上的天賦當世無人可比。」就算是寒道君在寒寂這個年紀也還沒摸到殊途劍的邊。
無人阻攔的丹宣伸手抓向光片,光片倏地拐彎繞開他的手,飛走了。
他不死心,用兩隻手去抓,還是沒抓住,但他還是不放棄……
大家都看出來了,雖然丹宣身法輕快,但盈月之輝就是不想被他抓住,不管是魔修還是鳳凰教主都放鬆了許多,把更多注意力分給別的想搶盈月之輝的人。
隨著越來越多的盈月之輝到達大船附近,加入搶奪的人越來越多,場面越來越混亂,不過倒是沒人同丹宣搶他那片盈月之輝,雖然他還沒抓到手,但他也還沒放棄,更重要的是寒寂一直在旁邊守著,他手上的劍可是連鳳凰教主都能逼退的。
項承和蕭靜薇也去搶盈月之輝了,應鑫在一旁暗戳戳地找機會干擾他們,把兩人氣得不行,卻又不能把他怎樣,因為殺了他會很麻煩。
丹宣各種圍追堵截,抓了數次仍沒抓到那個光片,他終於決定換個辦法,他把光片往寒寂那邊趕,寒寂懂他的意思,伸手一抓——抓到了。
寒寂成為了第一個拿到盈月之輝的人。
光芒入手,仿若無物,但周圍的人卻突然全都消失了,包括丹宣也不見了,大船也不見了,但羅幻海中原本的景物還在。
「你想要什麼?」一個柔和的聲音問。
「您是月神?」寒寂問。
「不是,你可以把我看成她的部分意志。」
「我道侶為什麼拿不到盈月之輝?」寒寂又問。
「我不清楚你道侶的情況,但只有其他神的信徒才得不到月神的祝福。」
原來是這樣,丹宣其實也不是其他神的信徒,非要說的話,他是他自己的信徒。
「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寒寂問。
「不。」那個聲音道,「得你的命運中先有那個可能,我才能把那個可能給到你。」
寒寂:「您可以替我選擇我想要的那條命運之路?」
「其實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只是替你做了個見證。」
寒寂想了想,還是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我和我道侶想解開道侶契約。」
「你看看你想怎麼解。」那個聲音道。
然後寒寂面前出現了許多不同的畫面,有他殺死丹宣後飛升的,有丹宣殺了他後成仙的,有兩人都殞落的……無數種可能中,沒一個好結果。
寒寂便問:「只能在其中選?」
「你要解契的話這就是你們的命運。」
寒寂便問:「能改成別的願望嗎?」
「不能。」
「……」不過寒寂其實也沒有別的願望。
回到現實中,這兒仍是他進入那個領域前的狀態,看看空了的手,再看看正期盼地看著他的丹宣,道:「月神說她無法達成我的願望,而且無法更改願望,所以那片盈月之輝白白浪費了。」
周圍「偷聽」的修士們有些不信,有些則表示迷惑:「無法更改願望?」
「對,只能許你本來就能達成的願。」
「……?」眾人不是很理解,但不妨礙他們繼續爭搶盈月之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