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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瑛又道:「你就算要贏周少, 也應該多打一會兒嘛, 你贏得那麼快,他多沒面子。」
陳瑄有氣無力地道:「你不要再說了。」
陳瑛看著哥哥,努力壓住嘴角,忍著不笑。
過了會兒,輪到陳瑛比試了,陳瑄把他送到他的擂台上方。
陳瑛從飛舟上一躍而下,瀟灑地落到擂台上。
陳瑄思索自己下一場要不要也用這種方式亮相。
「陳瑄。」
陳瑄轉頭,看到歐陽韜腳踩勺子狀的飛行法器朝這邊飛過來。
飛近後,歐陽韜低聲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陳瑄:「嗯?」
「你是故意贏他的對不對?」歐陽韜臉色很難看,「——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陳瑄似笑非笑,「昨天在秘境裡你還挺正常的,今天怎麼像腦子壞了一樣?」
其實歐陽韜不是在說胡話。
周黎辰被陳瑄氣跑後,起初確實是很生氣,但他思路清奇,很快便把責任歸咎於自己沒選好武器,他覺得他不該用寒寂送的劍同陳瑄比試,陳瑄肯定是因為那劍生氣了,所以才會故意不給他面子。
提到秘境,歐陽韜想起陳瑄在秘境裡幫過他的事,他的臉色忽明忽暗起來,但他仍然道:「如果隨機比賽我們碰不上,那之後我會挑戰你。」
陳瑄嘗試理解對方的思路:「你是說你要挑戰我,為周黎辰報仇?」
歐陽韜:「對。」
陳瑄冷下臉:「行啊,我等著你。不過,你輸了不會又會有別人來替你報仇吧?我可不想沒完沒了的。」
「不會,而且輸的人會是你。」歐陽韜掉頭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特別是眼熟的後腦勺,陳瑄心道原來昨天來茶樓接周黎辰的人是他。
奇怪,他和周黎辰那麼親密,為什麼他身上沒有沾上那種好聞的香味?
擂台上,陳瑛很快贏了比試。
之後陳瑄又去看了幾場別人的比試,其中包括寒寂的。
這次寒寂同人比試的是識別藥材,他碾壓式地贏了對方。
不是說寒家人都是劍修嗎?居然還懂藥材。
陳瑄有點不爽,這人不會什麼都懂一點吧?挺討厭的。希望自己不會被分到和他比試,也希望不會被他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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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場比試開始隨機兩兩配組,陳瑄是34組,第四輪上擂台,對手比他先到,他站在飛舟上往下看,對手抬頭,是寒寂。
陳瑄無語,怎麼恰好就被分配到了他最不想對上的人?
他原想從飛舟上跳下去展示一下自己的飄逸身法,現在沒心情了,他慢吞吞地把飛舟停到擂台上,然後邁步走下飛舟。
寒寂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衣服,把他的肌膚襯得越發欺霜勝雪,長發依舊簡單地在頭頂束成一束,但扎了根光澤度非常好的淺金色髮帶,左手腕上仍戴著昨天那根淺金色的鏈子,鏈子上墜著昨天那個漏空雕花金色香囊球。
陳瑄有點氣惱,覺得他和歐陽韜一樣,都是特地投周黎辰所好,故意戴上了對方送的東西,太狡猾了。
寒寂向陳瑄點頭致意,但沒收到對方的回應,他觀察對方,對方圓潤的眼睛沒有之前那麼亮了,像是在走神。
他垂眸,再抬眼,出聲:「隨機還是抽籤?」
「抽籤吧。」陳瑄回神,這人的聲音挺好聽的,但也很冷,仿佛在冰雪中凍過似的,很提神。
「嗯。」寒寂看著他。
看我幹嘛?陳瑄毫不示弱地看回去。
兩人沉默且專注地對視著,片刻後,寒寂主動移開目光,並朝上方伸手,一個簽筒從上空落入他手中,他抓住簽筒開始搖簽。
陳瑄瞪圓眼睛,他知道剛才寒寂為什麼看他了,是優先讓他抽籤,看他不抽,對方便自己動手了。
「!」陳瑄後悔莫及,不是,他想抽的啊。
沒拿到簽筒,那就只能遠距離操控抽籤結果了。
陳瑄放出神識,纏住那些冒頭的簽,查看它們上面的文字,不合適的按回簽筒中,合適的稍微往外帶,不能直接抽出來,必須穩住不能露出破綻。
寒寂看著手上的簽筒,莫名地感覺哪裡不對,但以他現在的修為看不出具體問題,他果斷停止搖簽,但在所有簽子落回筒中的那一剎那,卻又猛地搖晃了一下籤筒——
一根竹籤躍出簽筒,像游魚掙脫網籠。
陳瑄猝不及防,來不及阻止,只能匆匆把另一根簽也拽出簽筒。
兩根簽還未落地便被寒寂施法浮起,一根上面寫的是劍,另一根是舞。
兩人對視。
擂台外面有人喊:「那就劍舞好了!」
裁判覺得可以,他詢問結界中的陳瑄和寒寂同不同意。
陳瑄覺得也不是不行,雖然對方是劍修,很擅長用劍,但自己也很擅長跳舞,還是有贏的機會的,而且以對方那種奇特的抽籤方式,再抽一次不知道會抽出什麼來。
寒寂也覺得可以,他雖然不會跳舞,但他會劍法,他覺得劍舞其實就是觀賞性比較強的劍法。
跳舞最好有伴奏,陳瑄問寒寂:「你聽過中原的樂曲嗎?」
寒寂:「你們神廟的頌歌不錯。」
「……」陳瑄可不想給神廟頌歌配舞,再說裁判也不會允許他們褻瀆神廟頌歌,他想了想,「有一首中原人都聽過的歌《春遇》,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