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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太失望,因為這種帶殼的魚一看就不太可能有鳥類血脈,它長了那麼多毛,倒是更有可能有獸類血脈。
寒寂的做法是在附近的一塊大岩石上種了一片鐵刺草,那草乍一看和毛殼魚身上的毛很相似。
毛殼魚被引起了興趣,湊過去察看了一下,沒發現危險,又湊近蹭了蹭,鐵刺草長得比它的毛硬,像把大毛刷,在上面來回蹭動有一種類似刷毛的體驗,毛殼魚覺得舒服便替自己刷起了毛。
過了會兒,它又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用鐵刺草蹭它的牙,這一蹭它牙縫中的海淚石自動就掉落了下來。
最後點了下數,總共收穫了五十多顆海淚石。
「沒想到還可以用這種辦法,這也太簡單了。」蒸汽船上,冉寶兒道。
秦志唯搖頭:「沒你以為的那麼簡單,你別忘了毛殼魚的破壞力有多大,普通的鐵刺草哪裡經得起它折騰。」
「對哦。」冉寶兒打量那些鐵刺草,「那草說不定比海淚石還值錢。」
等那條毛殼魚蹭夠了,寒寂便把那些鐵刺草收了起來。
「不留給它嗎?」丹宣疑惑。在他看來那就是一些草,其實實際上也是如此,草本身沒什麼特別的,是寒寂暫時改變了它的一些特性。
寒寂:「這草不適合在水中生存,養在水裡時間長了會爛掉。」
「喔。」那就沒辦法了。
「給風月旗升階需要多少海淚石?」丹宣問秦志唯。
「一顆就夠了。」此外還需要一些其他材料。
丹宣便打算現在就把風月旗與材料交給秦志唯,於興看向寒寂,寒寂沒說什麼,倒是秦志唯阻止了丹宣:「等出去再說。」
秘境中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人財兩空。
——丹宣沒覺得危險,這兒又沒有化神修士。
接下來秦志唯要去找別的材料,而丹宣和寒寂要去找解憂水,雙方便分了路。
解憂水是解憂草上的露水,解憂草長在下方那片大地上的某個山谷中。
丹宣張望下方:「山谷位於九連灣旁邊,沒看到九連灣啊。」
寒寂:「別急,我們時間很充足。」
於興最不急,他正在打坐修煉。
兩天後,他們仍沒找到那個叫九連灣的地方。
寒寂神色不變,丹宣偶爾嘆氣。
「下面在下雨。」飛過一片森林時,丹宣道。
雲霧會遮擋視線,只能讓飛行法器飛到雲層之下,這一降低高度,丹宣便皺起了鼻子,他看向寒寂,寒寂點頭,他也聞到了,有血腥味。
丹宣用眼神詢問他:去看看嗎?
寒寂點頭。
正在打坐的於興睜開眼睛,回想出發前寒道君有沒有叮囑少爺不要多管閒事。好像還真沒有,下次得提醒一下道君,讓他記得叮囑少爺一聲。
飛向血腥味傳來的方向,下方樹林中傳出了聲響,透過樹枝空隙一看,居然是一個他們認識的人在狂奔——先前同冉寶兒打鬥過的那個鬍子修士。
那修士大概也認出了他們的飛行法器,喊道:「救我救我!」
丹宣和寒寂都沒有急著讓飛行法器降下去,兩人望向更遠處,那邊原本有人在往這邊過來,但現在止住了腳步,瞬息之後,那些人飛快後撤,很快便走遠了。
兩人這才看向地上那鬍子修士,把飛行法器降低,丹宣打量對方血淋淋的法衣:「你這不會是苦肉計,想坑我們吧?」
「多謝諸位的救命之恩。」鬍子修士哭喪著臉朝丹宣他們拜了拜,「我對天發誓我沒有坑人,剛才有人追殺我,我朋友還有很多修士都被他們殺了……」
「誰幹的?」寒寂問。
鬍子修士遲疑不語。
「對方來頭很大?」丹宣道,「難道還能有我道侶——」
寒寂握住丹宣的手攔住他的話頭,對鬍子修士道:「你說很多人被殺了,在哪裡被殺的?帶我們過去看看。」
稍後,鬍子修士把他們帶到一處樹林中,但這裡根本沒有屍體,也沒有血跡,鬍子修士疑惑地四處張望,最後肯定地道:「就是這裡,有十多個修士被殺了,肯定是他們用什麼方法處理了屍體和血跡……」
丹宣他們四處看了看,是有修士戰鬥過的痕跡。
寒寂看向鬍子修士,打量他,目光落在他腰間的一個飾品上:「你是南荒來的修士?那你應該認識明光城的項承?」
修士臉色大變,寒寂本來是想同他拉近距離,以便問話,但看他聽到項承的名字後變了臉色,便沒再往下說。
丹宣看著修士的臉,疑惑又直率地問:「難道是項承殺的人?他看起來風度翩翩,不像是會濫殺無辜的人。」
修士脫口而出:「那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丹宣和寒寂對視,丹宣道:「這倒是能解釋他為什麼一開始不願意說出兇手是誰了,因為對方是他們南荒的大人物。」
寒寂點頭:「單這一點不能證明他沒撒謊。」
修士立刻發毒誓說自己朋友真的被殺了,說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於興看看修士又看看寒寂和丹宣,少爺和他道侶熱心歸熱心,戒心也是挺強的,他先前擔心他們吃虧倒是白擔心了。
寒寂看看四周,挑了棵年紀最大的樹,走到它身邊,對方已經生出了一絲模模糊糊的靈智,能簡單地說出這裡發生過什麼事:一群白衣人殺了一些人,然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