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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宣:「姐,你在擔心什麼?」
丹菁看看他,道:「浩天府聽命於皇族,或者說,聽命於國師。」
哦,丹宣明白了,現在丹菁不但不信祁向與浩天府,也不信國師。恩愛道侶一朝產生間隙,破壞力異常巨大。
丹宣想了想:「曲前輩也是皇族人,他被冤枉了這麼多年,國師應該會為他主持公道?」
「對,曲韻。」丹菁摸摸身上,糟糕,沒帶儲物法器,她突然想起丹宣先前拿出丹藥的事,她遲疑地看向丹宣,「有符紙嗎?」
「有啊。」丹宣掏出一個儲物袋遞給丹菁,他的元神是化神期,可以隨意往識海中儲物。
丹菁看看他,心道,弟弟覺醒的難道真的是妖神天賦?好像非常強大的樣子,不斷在超越自己的預期。
一刻鐘後,國師到了,他是一位三十來歲模樣的儒雅男子,同任何人講話都能讓對方如沐春風。
聽完眾人講述的事情原委後,他道:「現在有兩個問題,一是黑牢在管理方面存在嚴重問題,二是浩天府中有人在做某種不法勾當。那就只能由聖神廟這邊安排人來查這兩件事了。」
「不如也算我一個。」一道清越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接著一道游龍般的身影飛入大殿中,來人是文道君。
他梳過了頭髮,衣服也是新的,臉上仍帶著倦意,但和「明月夜」那晚相比,已經精神了許多。
先前丹菁傳了訊息給曲韻,曲韻立刻去找文道君,所以現在文道君才會出現在這裡。
曲星河:「師父。」
國師起身,與文道君互相行禮。
這時,有人道:「浩天府不便自查,同理,文道君也不便參與調查自己弟子涉及的案件。」
「皇天在上,如若我在調查中偏私,那就讓我此生修為再不得寸進。」文道君張口就發了個誓,他雖是仙修,但這兒是聖神廟,他這麼發誓是有效的。
眾人無言。
國師嘆息:「唉,你啊,何必發什麼誓,我當然信你。」
事情便這麼定下來:由文道君和聖神廟一起調查黑牢與浩天府的問題。
「所以,是誰說我徒弟沒殺丹家人?」文道君問。
丹宣:「是我。」
文道君笑了,他記得丹宣。
丹宣:「我看到了他的記憶,是一群面具人殺了我的家人,他們撤離時被曲前輩發現了,曲前輩想攔下他們,但沒打過他們。」
他省略了短笛的事,這種重要細節不方便公開講述。
「技不如人有什麼辦法?他這些年不冤。」文道君淡淡地道。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曲星河可是元嬰圓滿,他打不過的人這世上根本沒幾個,就算對方人多,但對於修士來說,以一敵幾十不是問題,除非對方中有和他修為相當的人——
一個修為強大卻不走正道的修士,太危險了。一定要找出對方。由文道君這種實力強大的修士來主持調查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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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寒寂過來了廣場這邊,但他被攔在了遠處。
丹宣去找丹菁:「寒寂不能進來嗎?那我可不可以出去找他?」
丹菁很為難。
文道君聽到了,道:「寒昭融的兒子應該有一定見識,說不定能幫上忙,讓他進來吧。」
神廟神修陸續從土坑中搬上來了一些東西,但這些東西都面目全非,難以辨認。
大家還以為文道君只是客套,但等寒寂過來後,還真的被他叫了過去:「你看看認不認識這上面的符文。」
「字跡太模糊了,無法辨認。這是毀壞的法器?」寒寂問,「原本是什麼形態?」
文道君:「據說原本是一塊很大的釘板。」
寒寂疑惑,那是怎麼團成一個大球的?「釘板,應該是魔道法器?這東西有主人嗎?」
「算是有,正在審問中。」文道君指的是聶陽。
他又讓寒寂去看一個螺旋狀金屬小疙瘩:「這個呢,你覺得是什麼?」
丹宣插話:「這個我知道,原本是一根小黑管——現在扭曲變形了,能吹出尖銳的笛聲,但我聽不到,曲前輩可以聽到,而且一聽就頭疼。」
寒寂:「聲音攻擊型法器?」
丹宣點頭。
文道君:「我不認得這東西,得找練器師問問。」
「也可能是蠱蟲。」寒寂又道。
文道君看向他。
「丹宣聽不到,曲前輩卻能聽到,蠱蟲更容易達成這種效果。」說到最後,寒寂微微蹙眉。
「蠱蟲,那就得找醫師。」文道君轉身走開,他去找曲星河了——由於還是嫌犯,曲星河現在還沒恢復自由。
丹宣湊近寒寂:「只是聊起蟲子你就覺得難受嗎?」
「……」寒寂轉移話題,「曲星河怎麼回事?你對他的印象似乎發生了改變。」
「他是被陷害的。」丹宣把自己看到的曲星河的記憶告訴寒寂。
寒寂聽完後道:「還發生了什麼事?都跟我說一下?」
丹宣便又把吞海魚的事講給他聽,並拿出他給自己的葉子:「你知道我會碰上吞海魚,所以就給了我這個葉子?」
寒寂:「浩天府從雲霓湖中撈出了海魚,我覺得不對勁,就讓於興去看看,他確認那魚是吞海魚,並發現浩天府把它送進了黑牢中。恰好你今天要去黑牢,我就覺得應該讓你帶上這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