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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們的閒聊,丹宣把更多注意力放到寒寂那邊。
寒寂已經下到了大船深處, 這兒的魔修負責的工作是維護大船正常運轉,他們報怨:「我們都沒離開過船上,為什麼還要檢查?」
寒寂:「是教主的命令。」
檢查完最後一批人,寒寂問隊友:「船底下的人要檢查嗎?」
「船底下?」
寒寂:「船底下不是吊著一些人嗎?」
「你是不是傻了?那些人都是正道修士——不用查也知道。」
「哦,對,我給忘了。」寒寂道,「那我們現在回上面去?」
「不急, 歇會兒吧。」
眾人去了周圍溜達, 他們還是第一次進入到大船深處, 對這裡很感興趣。
寒寂找到個能看到外面的窗口,站在窗邊眺望遠處,下面的大陸一望無際,遠處的浮空島從白雲深處露出一角……
「下雨了。」寒寂突然道。
丹宣通過神光鳥看了眼窗外,是的,下雨了,雨絲紛飛,原本清晰的視線很快變模糊。
這時,隊友喊道:「走了,幹活了,蒲堂主讓把船底的正道修士拉回來。」
他對寒寂道:「剛才你不是問要不要去船底嗎,現在真的要去了。」
寒寂:「是因為下雨了嗎?」
隊友:「嗯,秘境裡的雨有時候很危險,而且聽說今年羅幻海與往年不一樣,很多動植物都長得比以前大很多,說不定今年的雨也會比往年危險很多。」
「你以前進來過?」寒寂問。
「沒,聽別人說的。」隊友道,「這秘境上一次開啟是在一百年前,當時我修為還不行,不敢進來。」
船底有通往外面的艙門,寒寂他們要做的事是通過艙門下到外面把被吊在船底繩索上的正道修士接回船艙中。
現在下面吊著二十多人,印杭心和於興也在其中,他們被封鎖了靈力吊在空中,全都被風吹得披頭散髮、衣衫不整。
「動作快一點,解開繩索,把人都放下來。」
外面雖然在下雨,但船底淋不到雨,所以雖然剛才有人說秘境裡的雨很危險,但大多數人還是沒當回事。
剛放下十來人,突然一陣大風颳過,把雨水掃入船底,立時有魔修大叫:「我被什麼東西蜇了,雨中有東西!」
丹宣借著神光鳥的眼睛觀察那些雨絲,不是雨中有東西,而是雨水能變成活物——變成了長著尖刺的透明飛蟲,它們一擁而上時,能夠輕易刺穿修士的防禦罩,鑽進他們的肉里,不過殺傷力好像不是特別大,因為暫時還沒有人倒下。
魔修們罵罵咧咧地躲到安全的地方——大船上有防禦陣,只要靠近大船,就能夠躲進防禦陣中。
被吊在空中的正道修士們這下慘了,被迫接受了一場本來可以避免的酷刑。
寒寂衝上前把印杭心和於興還有周圍幾位正道修士從繩索上解下來,他的魔修隊友譏諷他:「你倒是好心,你怎麼不去當正道修士呢?」
「早點把人都放下來我們不就可以早點回去?」寒寂道,「這是上面派下來的任務,不做不行吧?」
也是,上面派下來的任務總是要做完的。這些人是教主吩咐吊上去的,現在估計也是教主讓解下來的,教主的脾氣可不怎麼好。
大家忍受著透明飛蟲的攻擊把最後幾位正道修士放下來,然後返回艙門那邊,這時,又一陣大風颳來——
這會兒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刮到船底的雨水也就就更多了,這次那些雨水變出來的不再是小飛蟲,而是大甲蟲,它們長著尖嘴,翅膀也極為鋒利。
它們像急著投胎似地撞向大船的防禦陣,把自己撞得粉身碎骨,這情景既詭異又壯烈,水花飛濺中,突然,一隻透明甲蟲飛進了防禦陣中……
之後防禦陣像是漏了一般,不斷有更多甲蟲鑽進來,這些東西可比飛蟲厲害多了,撞上人能扎出指頭大的血洞,這要被扎中要害不死也要重傷。
寒寂他們匆忙躲入艙中,有魔修忐忑地問:「這,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印杭心等正道修士不動聲色地交換眼神,魔修們害怕出事,他們可是盼著出事的,只有出事了他們才有機會翻盤。
寒寂:「要不要匯報給蒲堂主?」
隊友:「當然要。不過防禦陣出了問題,這麼大的事,他肯定已經知道了。」
蒲堂主那邊確實已經知道了,因為剛下雨那會兒他在甲板上,那兒承受的雨水要比船底多無數倍,他只堅持了短短一瞬便讓大家都回艙內。
之後他向教主建議把大船開到浮空島下方避雨,教主同意了,但剛往前開了不遠,他們便看到前方的一座小浮空島崩塌了,碎塊墜向下方的陸地,像一顆顆隕石。去浮空島下方避雨的計劃便就此擱置。
教主把少教主和薛飄飄叫過去,問他們:「你們對這雨了解多少?」
少教主:「我看相關記錄中說千年前羅幻海中也下過類似的雨。」
「據說那次也有大量魔修進入了羅幻海,這雨是衝著我們魔修來的。」薛飄飄道,「天道不公,我們魔修不管走到哪裡都要受到壓制。」
少教主看了她一眼,不是他的錯覺,薛飄飄和以前相比,確實發生了一些變化——以前她不會為魔道境遇義憤填膺。
教主:「因為現在這天道是正道的天道,傳說遠古時期曾有過魔道天道主宰六界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