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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騙你的,出家人戒色,孤可戒不了你,過來讓孤瞧瞧的腿。」
掀開褲腿,密密麻麻的針眼,根本沒看出什麼東西來。
「喝藥了沒有?」
「臣正要喝。」
蕭則緒端起旁邊的藥碗,坐在床邊,舀起一勺輕輕吹涼,遞到夏寒青嘴邊。
夏寒青臉色一紅,張口喝了藥。
「很甜。」
「甜?」
蕭則緒一驚,怎麼看個病味覺都失靈了?
夏寒青嗯了一聲。
殿下很甜,藥甜不甜有什麼關係。
蕭則緒輕笑一聲,餵完了藥,幫他揉了揉腿,「感覺怎麼樣?」
「臣好多了,寂然大師很厲害。」
「他厲害?那孤不厲害嗎?」
蕭則緒伸著指尖勾過夏寒青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夏寒青臉色轟地一下紅的滴血。
怎麼扯到這方面了?
「也……也厲害。」
蕭則緒卻不滿意,「那你詳細說說有多厲害?」
夏寒青結結巴巴好似舌頭捋不直似的,「殿下……勇猛非凡、不可逼視……」
殿下年輕氣盛,堅如磐石,每次都能折騰的他幾乎神志不清下不了床。
眼看著蕭則緒還要再說些什麼,他嚇得連忙道:「殿下,不要問了,臣說不出口。」
「那就不說了,親自感受一下,我小心些不碰到你的腿。」
蕭則緒一翻身爬上去將他圈在身下。
「殿下!」
夏寒青一驚,這可是寺廟,佛祖麾下,怎麼能胡來?
他低聲道:「佛祖在呢。」
蕭則緒瞥了一眼身後的佛像,故意笑道:「你想去佛祖跟前做?」 !!!
夏寒青:「不是!」
他驚魂未定小聲道:「佛祖會怪罪的。」
「你我又非出家人,佛祖不會怪罪的,明日孤再去佛祖跟前懺悔,多敲兩聲木魚。」
他扯下床前的帷幔帘子,指尖一彈,吹了燈,室內陷入一團昏暗,只餘二人的呼吸聲交纏在耳邊。
夏寒青哭笑不得。
反正他的腿也動彈不能,只好由著殿下各種鬧騰。
第55章
夏寒青在佛祖像前敲了許久的木魚, 求佛祖不要怪罪他們昨日的失禮之舉。
「殿下,不要笑了,快來跟臣一起向佛祖賠罪。」
蕭則緒倚在柱子上弓著身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隨手拿了一隻供果,張口便要啃。
白天敲,晚上鬧。
這到底是賠罪還是挑釁。
夏寒青看見他動作, 嚇得連忙伸手制止, 「殿下, 那是貢品不能吃, 臣再出去給殿下買新的。」
夏寒青最後還是將那隻供果強行奪回來放回了盤子。
[阿彌陀佛,殿下年少,請佛祖務必寬恕他,切莫怪罪,切莫怪罪,一切罪責皆在我身,是我魅惑殿下致使其罪。]
只要佛祖不怪罪殿下就好。
至於他,他縱橫沙場, 身上背負著成千上萬條人命, 恐怕佛祖是不會喜歡他的。
但是殿下心思純淨,所做之事皆是為民之舉, 千萬不能影響功德。
「好啦,別敲了,咱們今日便啟程回去了。」
在寺廟待了十來日, 夏寒青的腿眼看著便穩定了許多,再多用些湯藥藥膏, 回頭再過來複診。
外頭鬧得天翻地覆, 聽說端王趁機回了京城, 在肅王還受傷不能上朝時,直接取而代之。
蕭則緒原是想看肅王和端王狗咬狗的,沒想到夏寒青一箭將局面明牌了。
不過無所謂,都一樣。
麗妃垂簾聽政期間,不少老臣叫苦連天,最後還是端王回來後,麗妃被趕了下去。
聽瀾傳信說張中正親自跑到將軍府求見,被他趕了出去,期間還有來自李毓書、鍾泓等許多封信遞了過來,全是求他回去的。
蕭則緒推著夏寒青往外走,「孤沒想到你也信佛?」
燕雲信奉神佛,原來都到這個地步了。
夏寒青搖了搖頭。
「事關殿下,臣不得不信。」
敬佛不求佛,征戰多年,多少次死去活來,一隻腳險些踏進閻王殿,硬是撐著一口氣回來,是陸修文將他救回來的。
蕭則緒啃了一口旁邊新買的果子,「求佛還不如求孤,佛聽不見,孤聽得見。」
他用衣袖擦了擦手裡的果子,「吃個蘋果?」
「多謝殿下。」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出了紅螺寺,好像忘了什麼,但又不記得了。
他們沒急著回將軍府,故意在外面磨蹭,他們在外面多呆一刻,朝中便有人多急一刻。
他直接在山腳下的鎮子上挑了間客棧落了腳,蕭則緒將東西收拾好。
鎮子上不及京內熱鬧,但風土人情也各有不同,蕭則緒看花了眼。
他一直被困在京城,很少出來,總覺得外頭哪裡都新鮮。
「殿下。」
夏寒青伸手牽住了他的手。
「臣可以自己扶著輪椅,殿下走在臣前面吧。」
「為何?」
「臣怕一轉身殿下又不見了。」
夏寒青還是將蕭則緒的手死死抓在掌心,上次的事情他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若不是殿下被肅王抓走後清醒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蕭則緒知他心憂,便由他去。